书城文学废都后院:道不尽的贾平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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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汇报提纲

每次去平凹家里,我都是提前约好,而且事先都要把积攒在一起的要办的事,按轻重缓急一一列出,生怕遗漏了什么,误了朋友的大事;再者,平凹的朋友多,去他那里的人,不说是“川流不息”,“熙熙攘攘”,也算得上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你得长话短说,抓紧时间,省时省事,大家都痛快。

一天上午,我想见平凹,打通电话,他说:“你下午四五点再来,这一阵儿一屋子人。”

我说:“也好,下午我直接去,不打电话了。”

下午4点36分我到平凹家,他开门。我还没进门,就说:“我再不来就害相思病了。”

平凹说:“你失踪了么,跑到哪儿去了?”

我说:“进门说吧。”

我要换鞋,平凹不让:“不换,不换。”

我还是换了双拖鞋,一是干净,二是凉快。我拿出给他买的水晶饼,放在书案上。

平凹说:“啥时候了都吃山珍海味呢,还给人拿这。”

我佯装生气:“好心给你送来,你不吃,我拿回去自己吃。”说归说,我真担心他忙于写作顾不上吃饭,这水晶饼也可以充个饥嘛。

刚坐定,平凹给我倒了一杯茶水。我拿出“汇报提纲”,准备把要办的事,一个一个地说给他听。

此刻,又是一阵鸟鸣。

先进来一位女士,后进来三位男士,又提又抱,是平凹的14卷文集,找平凹签名的。见状,我也帮着取书,递书,平凹只签了三本“第一卷”。

听说还有,我说:“不用全搬了,只签‘第一卷’。”

平凹也忙解释:“只签‘第一卷’,还有要签的,只拿‘第一卷’就行了,这么高的楼,搬上搬下的也太累了。”

于是,剩下的只拿“第一卷”,省却了不少麻烦。

平凹去了卫生间,可能发现卫生纸没有了,让我去买些卫生纸和塑料袋。他给我钱,我不要。他掏出50元叫我拿着,还说:“咋能叫你花钱呢。”

我买好东西,花了41元。上楼后,又热又累。客人们也签完了名,正坐在沙发上休息。

我说:“看院子里正卖西瓜呢,抱不动了,没有买。”

平凹说:“屋里有呢。”他又让我给客人切西瓜,并介绍说,“这是今年我吃的最甜的西瓜,好像是打了糖精。院子里买的,瓜不大,可甜得很。”

客人说:“有上油渣的,有上肥料的,味道就不一样。”

大家吃着,说着,品着……

客人们要告辞,一位老板模样的先生说他是TCL的,有事可找他。

送走客人,我和平凹言归正传。

1、陕西人民出版社结账。

平凹说:“我自己办,你就不参与了,也不用傅管。”

2、字画价目。

平凹说:“快要涨了。”我拿出第四个“润格告示,”他说,“就用这个,以后涨了再说。”

3、《知音》约稿。

平凹说:“不要张扬,那些就不写了,给人家解释一下。”

4、精短散文《辞宴书》。

平凹说:“发得早了,不再发了。”

5、王君送书《商海》,求一评价。

平凹说:“书已看了,最近时间紧,正在赶稿子,有空儿再说吧。”

6、邮局薛卫东求字。

平凹立即在精制卡片上写下:

“澹泊高远,薛卫东先生留念,贾平凹。2001年6月5日”

平凹又在另一卡片上写下:

“吉样如意,贾平凹。2001年6月5日”

我说:“这张我保存了。”

7、给胜利油田庞延华,李博生送《我是农民》。

平凹分别在给二人的书上签名。

8、我请平凹在《贾平凹书道德经》上为我签名。

平凹写的是:“鲁军民先生正,道法自然。贾平凹。2001年6月5日”

写完,平凹笑了笑,问:“还有吗?”

我说:“第9:给刘俊华写个书名吧。”我拿信给他。

平凹仔细看后,说:“都老了,还写《爱的呼唤》?”

我说:“你呼唤爱,人家老了更要呼唤爱呢。”

平凹当即用毛笔为刘俊华题写了书名:“爱的呼唤,平凹题”。

最后,我又和平凹商量出《贾平凹肖像楹联集》。

平凹说:“都是熟人,用不着写委托书了。”他还说,“庆仁给我打电话也说了。”

我说:“那天看见‘乾州饭店’的大招牌,我想把它拍下来,再把‘长安布衣’拍下来,又拍原字,又拍牌匾,出这样一本书也不错。”

平凹说:“你这个想法比出那本书好,可以给商家做广告,做宣传,他们也会支持的。”

我说:“好吧,我到处走走,搜集一下资料。你也留个心,再写牌匾时,一定要留个姓名地址和电话。”

平凹说:“我有数,你弄,这个策划比那个好!”

我看平凹很累,就起身要走。

平凹说:“唉,我头疼得很,得吃包头痛粉。”

我说:“不能吃,吃了要上瘾的,那里面有咖啡因。”

平凹真的放下了头痛粉。

我说:“你头疼可能是累的,你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吧。”

走出门时,我对平凹说:“你不要小看这一两斤水晶饼,这是我专门走到小寨军区食品厂给你买的。”

平凹笑着说:“还用说,情意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