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废都后院:道不尽的贾平凹
18925000000087

第87章 常写错字

2002年9月26日,《华商报》实习记者靳曼,南风撰文,邓小卫摄影报道:《“有色金属宾馆”简称“有色宾馆”如此缩写店名有歧义》。在这篇文章的最后一段莫名其妙地不知为什么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拉扯到了一起。文末提到:读者“邓先生反映西安南大街路西(应为路东),一家经销‘翡翠’的商店将‘翡’字上下写反了,而店牌是由西安某著名作家题的字等”。

这则消息发在该报当天第20版头条位置,还配发了醒目的“西安翡翠阁”门脸照片,并把写错的“翡”字圈了起来。那位“西安某著名作家”的落款被半遮半掩:但是,明眼人一看这字体,便知这“西安某著名作家”就是贾平凹,“翡”字就是他的笔下之误。

早在同年3月18日西安翡翠阁开业之后,我就发现平凹把“翡翠”的“翡”字上下写颠倒了。我曾经打电话告诉过平凹,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9月15日,几位女士和平凹在南二环文豪杂粮食府聚餐时,我和夫人燕玲也一同作陪。还没吃上几口,平凹忽然接到电话。他对我说“吃了饭就走老家来人了。”

我说:“今天不行,吃完饭说好还要去唱歌呢。”我又反问他,“是谁?”

平凹说:“老家来人,你不认识。说要写字,写‘板栗’,先头写错了,现在急着要重写。”

我不知道平凹把“板栗”二字写成了啥样子,我对他说:“‘木’‘反’的板,‘西’‘木’的‘栗’。”平凹听着,一边用右手食指在饭桌台布上画了“板栗”两个字。

我见状,就笑着说平凹:“当着这么多美女的面,我要严肃地批评你,你经常写错字,你把‘西安翡翠阁’的‘翡翠’的‘翡’字上下写颠倒了,咋看都不对劲儿。”

平凹解释说:“这是那家老板说的,就是那样写。我还问了他几遍,他说‘对着呢,就是那样写’。过了一个月后,他又说我写错了,让我重写,我当时在外地开会无法回来。可是,到现在他也没拿过来。”

燕玲说:“让贾老师重写要再收钱的。那家卖珠宝翡翠的在南大街,我和老鲁几次路过那里,每次看见就觉得怪怪的,仔细想想就是写错了。”

这时,平凹像个小孩子似地嘟囔着:“我还能写错字吗?我还不会写‘翡翠’两个字吗?”他很委屈,又很无奈,连说了几遍。

燕玲也替贾老师抱不平,她说:“也许老板有意让写错的,他好做广告吸引顾客。”

平凹见有人替他说话,便随声附和:“对,有些老板就是这样,将错就错招揽生意。”

后来,那家老板自己作了处理,又制作了一块招牌,同时张挂着。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说,“应该允许‘书法家’写错别字。”1997年,你给魏明伦写的条幅“蜀中大鬼”,就把“蜀”字里边的“虫”字写成‘缶’字了。我和燕玲到成都,见魏明伦把这幅字挂在客厅。当时也没在意,回来一看魏明伦站在条幅前的照片,错了,确实是错了。

平凹一边听,一边又用右手食指在餐桌台布上画了又画。

其实,平凹和一些作家写错别字是常有的事。

我曾编发过平凹写给《军工报》副刊的不少精短佳作,其中也有错别字,我记得清楚的,例如1996年发表的《吃烟》一文,其中“菩萨像前的香炉里终日香烟袅袅”的“像”误写为“象”。

又如1997年发表的《怀念金铮》,其中“金铮一头如雪的白发”的“雪”写为“彐”。“他却捷捷快快就死了”的“捷捷”误写为“截截”。

当然,这些笔误虽是美中不足,但也瑕不掩瑜。俗话说:“勤快的媳妇打碗多”。不干活儿,绝对不会出错了。更何况今日平凹著作等身,出了那么多书,写了那么多作品,出一点儿差错,也不能求全责备,更不能一棍子把人往死里打呀!

还说写牌匾吧。2000年9月19日,平凹从新疆吐鲁番寄特快专递给我,内装一幅字,上写“吉顺样”三字,并嘱咐我“将此字速转郭梅”。原来,这是给一家马上要开业的清真涮锅写的店名,人家叫“京顺样”,平凹却听成了,也写成了“吉顺样”。后来,平凹赶紧给人家又重写了“京顺样”三个字,这才没有误事。

记得书院门文化一条街刚刚建成时,就有一家餐馆请平凹题写牌匾,平凹写的是“红高梁酒家”,把“红高粱”的“粱”误写成姓梁的“梁”了。这家老板是我的朋友,也算是文人经商,明知不对,就借此招揽生意,也没重写。只是这“红高梁酒家”生意并不红火,1991年2月20日开张,没有经营多长时间就倒闭摘牌了。

如果现在那块牌匾还挂在那里,说不准又会被人说三道四论短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