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子是马泥鳅的媳妇,结婚几年都不见自己的肚子大起来。可农村不同于城里,没有小孩那是大不孝埃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几年来李妮子就是怀不上一个小孩,她心里的确有些急了。更急的还是李妮子她娘,虽不是亲娘可比亲娘还亲。陈春兰的亲生女儿李芬芳远在天山那边,自己把妮子当亲闺女抚养大。后来自己与马黑子完成了初恋的情怀成了一家人,马黑子先前妻子生的儿子马泥鳅与妮子相爱,后有成了马家儿媳,眼看自己的独生子找个老婆生出孩子不姓马,这马泥鳅与妮子又生不出个孩子来,那马家的香火该怎么办埃见泥鳅爱妮子就像个讨饭的检到了个金元宝,那是爱的不得了。陈春兰也很是高兴,总算对得起李伍刚在天之灵,为他李家亲人有所交代。陈春兰也知道,凭自家的经济条件,凭泥鳅的长相与块头,再找象妮子这样的媳妇那是不可能的。这可是原先李伍刚在世时最喜欢的外甥女埃就拿妮子的长相也不差啊,要是有好的衣服装饰,这女孩比城里女子差不了多少。如今结婚大几年,两人还象过密月样亲热。
泥鳅不是不想孩子,但凭他现在的情况,哪里还找得到妮子这样的女子埃因此在没有媳妇的情况下,还说要生儿育女那才是个疯话。就是正常的人家,结了婚后离婚再结婚也是无法成的呀。马泥鳅不爱李妮子还能去爱谁呢!这样一来,陈春兰只是烧香敬菩萨求送子娘娘为马家送个小孙子来。但马黑子时时给李妮子的相看是没有少的,闹得陈春兰夹在当中难得为人,因为身为马家婆婆不能不为马家着想啊,也搞得李妮子在家不安宁。正好村子上的青年们外出打工,春节回来总是带回了不少钱。于是,农村青壮年向城里流动,形成了无比壮大的农民工族。为了躲避马黑子的白眼,陈春兰鼓动马泥鳅带她女儿妮子出门打工去。马泥鳅也过腻了农村生活,更烦公媳间的冷战,当这两个女人与老爸的受气筒也受够了。于是,开年就带妮子南下打工。
马泥鳅除了会做农活,有一强壮的身体外,还学会了木匠活。在南方一城市,马泥鳅到了一家装饰公司当木工,李妮子去了私人纺织厂当了一个纺纱工,两人的小日子也越过越好。几年下来马泥鳅成了个小工头,能在外面接活与承包装修了。可李妮子随年龄大了慢慢地改行做后勤,最后回家做马泥鳅的专职后勤人员了。反正只两个人,有马泥鳅的工资加外快除了给家里的寄去一些钱外,他们的生活过得还是很开心的,还每年回家过年。快奔三十五的马泥鳅见别人回家总是全家大人小孩好不热闹,而他与李妮子两人如同苦命鸳鸯好不伤心。其实李妮子也看到了马泥鳅的痛楚,只是自己不争气而已,这事情还是在城里查出来的。为了马泥鳅的幸福,为了马家有后,为了自己能与马泥鳅白头到老,她暗自有了打算。
这年探亲回城时,李妮子带来了表舅的大闺女梅斯荏。这梅斯荏可是个高中毕业生,这在农村可是个女秀才了。这女孩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几年在家搞农活不愿意,一心想出来挣大钱。可如今连正牌的大学毕业生都难找到工作,何况一个农村高中毕业的女孩子呢!同时她父亲旧脑筋一个,怕姑娘一个出去出事情。因此,宁可养大姑娘也不让她外出挣钱。 本想找个有钱的人家把这姑娘嫁出去算了,可奈何这姑娘眼高手低总是看不上别人。没办法,到现在还是老姑娘一个。这次有大侄女李妮子主动请缨,要带表妹进城做事,还住在她家里那当然地放心埃
到了城里,梅斯荏真地住在李妮子家里。李妮子与马泥鳅在城里租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老住户了租金也不贵。李妮子把隔壁的一间小房给梅斯荏住,让梅斯荏同他夫妻俩一起共餐,每月交应有的生活费就有了。李妮子对梅斯荏照顾非常周到,感动得梅斯荏对李妮子百依百顺。更让梅斯荏感动的是李妮子通过熟人把自己搞进了她原先打工的纱厂,不久因为有学问,能写会算(她高中毕业后还上过半年的会记班),人还长得比较出色,就当了个纱厂里的小会记。
自从家里来了梅斯荏后,原先在外出很晚才归的马泥鳅总是按时回家了,同时家里充满了梅斯荏的歌声与她夫妻俩的笑声。
一晃半年快过去了,梅斯荏向李妮子提出要搬到外面去祝这时,马泥鳅非常地舍不得她走,几乎是苦苦哀求她留下来祝李妮子也苦苦留她不要走,还告诉,“斯荏,在外面租屋住是很贵的,何况还要自己开火。同时自己一个人在家太寂寞了,有你表妹于我们在家也是个热闹埃”就这样,梅斯荏再不好开口要走了。一天夜里,马泥鳅加班未归,李妮子把梅斯荏拉到自己房里做伴。在床上她问表妹为什么要走,梅斯荏笑而不答。实在追问没法时,梅斯荏笑着小声说给了李妮子听。李妮子听后哈哈大笑,笑骂梅斯荏小提子思春了,“连我们那活动时的响声你都听进去了。真是不知羞耻!”梅斯荏还李妮子道:“你才是不知羞耻,那叫声就是个母猫叫春,叫得人都春心荡漾嘛。”她还羡慕李妮子找到了个这好个丈夫,白天在外赚钱,晚上还加倍地疼自己的女人。李妮子只是笑,笑得也有些苦涩。梅斯荏哪里知道她心底里苦呀,一个不能生小孩的女的能留得住一个男人吗?在梅斯荏嬉笑声中缓过神来的李妮子问梅斯荏,“快二十五六的女人怎么还不想嫁出去啊?”梅斯荏告诉沙春兰,“不是不想嫁,而是不好嫁。年纪稍大的男子都结了婚,比自己小的男子谁想找个姐姐啊!”李妮子笑道:“反正我没生小孩,我把马泥鳅让给你怎么样?”梅斯荏一听傻了,昏暗的灯光下直呆呆地看着李妮子,脸上泛起红晕骂道:“你是缺德,还是有玻”李妮子看到梅斯荏没有发怒又没离去,心里已知道这老姑娘的心事了。就这样两人在笑骂中睡着了……
深夜,梅斯荏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人压在自己身上,后来自己就成了那人的女人了。她一下惊醒了,的确有个人压在她身上,在微微的灯光下她看到了是马泥鳅。她暗恋马泥鳅成了现实,可自身的清白又成了负担,她痛苦地闭上双眼,流出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泪水。
有了一次就不愁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不愁第三次……就这样,两表姐妹共有了一个男人马泥鳅。不久梅斯荏变得爱吃酸辣东西,还闻到油腻的就呕吐不止,原来梅斯荏怀孕了。梅斯荏征求马泥鳅与李妮子的意见,是不是把小孩流产算了。马泥鳅告诉梅斯荏,“我已是对不起亲戚了,流不流产让自己做决定。”可李妮子死命地阻止,她本就想要表妹为他生个马家的伢。如今有了怎么会让梅斯荏去流产呢!她求表妹先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好办、好办的。梅斯荏哭着说:“孩子生下来姓什么啊?自己是个大姑娘生孩子怎么讲啊?如果流产了谁也不会说什么,如今不都开放了吗,谁还管谁的哪回事,就连亲生的父母也没法子管埃可不结婚生了小孩,那可是要羞死人的,人言可畏呀,以后怎么做人啊!何况小孩长大了不知自己的爸爸是谁那小孩不疯才怪。做父母的苦点不怕,可不能让孩子苦呀,何况私生孩子会被社会上的小人们笑话的呀,以后怎么为人。”梅斯荏知心致腹的分析,还有为人母亲涓涓的恩情感染了李妮子。她把马泥鳅拉到旁边小声道:“要不,我们来个假离婚,你与表妹假成亲,等生了小孩就复婚怎样?”马泥鳅心疼地看了看李妮子,为了马家有后,她连婚姻都敢赌出去。他当然同意了李妮子的决定,并小声地向她宣誓等小孩生了一定回到她身边,何况就是离了婚也照样在一起埃就这样,假戏真做了,李妮子与马泥鳅离了婚,梅斯荏与王尧尔结了婚。不到十个月,小孩子出生了,还是个可爱的男孩。梅斯荏求李妮子带孩子,自己还要为孩子挣牛奶钱呀。李妮子满口答应,心想小孩正好与自己培养感情。在李妮子的精心照顾下小孩茁壮成长,七个月大就断了奶。这时,马泥鳅私下跟李妮子商量,要她把孩子带回老家在大队去上户口,告诉家乡的人是自己在外面生的,还可以让父亲接纳李妮子这个久不生伢的媳妇。李妮子很高兴,答应带小孩回乡认祖母、上户口。还嘱咐马泥鳅,等自己从乡下回来后再复婚。马泥鳅都答应了她,还说了句笑话,“过去哪个男的不是三妻四妾的,我只你们两个就不行吗?何况有结婚证的梅斯荏也不嫌弃你与我在一起呢?”李妮子一听,差点火了,骂马泥鳅说的什么鬼话,不是事前商量好的嘛!马泥鳅赔礼加忽悠,算是把李妮子打发回老家了。
不久李妮子从老家回来,见梅斯荏又是恶心又是呕吐地。哦,这小女人真行呀,怎么自己就没小孩的命啊!马泥鳅抱歉地求李妮子让妻子把第二个小孩生下来。李妮子一听就不是味,心想,怎么称梅斯荏是妻子呢?那我摆哪里呀?马泥鳅看出了李妮子心事样,皮笑肉不笑地对李妮子说:“你傻呀,梅斯荏有与我结婚的结婚证不算妻子算什么啊!”李妮子一听真地傻了,忙问:“那我不是你的结发妻子呀!”梅斯荏从房里出来,笑着对李妮子道:“表姐,害人终归害自己,你想韵过去借腹生子的把戏,可你哪知道我是个现代大姑娘肯为你去生伢吗?我为什么不去打胎,那不是一台戏吗?”这下李妮子明白了,原来自己为自己编了个套子,死死地把自己套住了。还是马泥鳅念夫妻之情,告诉把大孩子给在李妮子名下。李妮子明白了马泥鳅心意,农村人有个男孩好养老送终。李妮子想自己已是半老除娘了,再找个农村男人也没有什么味道,找个城里老家伙那不是为别人做保姆。现在孩子在家乡都知道是自己生的,那就将错就错认命了,带走孩子回老家了,来了个离婚不离家。
一晃国庆节时,马泥鳅与梅斯荏带回了快三岁的女孩。马黑子与陈春兰见有了孙儿还又有了孙女,那高兴劲头就不用说了。李妮子见这两人只是个女孩,很是内心里得到了安慰。她见到自己小儿子躲避马泥鳅与梅斯荏样子心里就踏实了,听到儿子亲切地喊自己娘时心里高兴得无法形容。吃过全家团圆饭后,已是晚上了。两个小孩子在家里堂屋里逗闹。马黑子眯着眼睛照顾两个小孙孙,马泥鳅自个儿出去串门去了。梅斯荏来到沙春兰的房间,告诉她马上自己与马泥鳅带小孩就要被准许进城镇户口了。原来,现在有了新规定,长期在一个城市居住,买了当地商品房,有固定职业地可以转成城镇户口,何况马泥鳅已在哪里搞起了装修公司,这次就是回来办转户口手续的。李妮子想到儿子将来,她求梅斯荏把儿子的户口也一起转走。梅斯荏说:“那孩子户口上到我们那里,将来读书就要在城里了啊,你舍得吗?”李妮子苦笑着说:“没有舍那有得啊!想当年为了得到孩子,却舍掉了婚姻。”梅斯荏深有感触地说:“我虽得到了满意的婚姻,可舍去了初恋。”原来她在进城前就爱上了同班一男生,只是那男生给她留下了情窦初开的初吻而已。这时,马泥鳅进来,向她们两位诚心地说道:“我对不起你们,我得到了后代,却舍去了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