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双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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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无法逃避(2)

我尽量保持微笑,可是就现在这种情况来讲,想笑的美好谈何容易啊!TAT(哭的表情)。

“姐夫,我们下去玩吧,有秋千。”谁知悠悠不但不帮忙,还拽着羊羊一同撤了。临走时冲我可爱地挥挥手,“姐,你加油,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叫声,我马上过来救你。”

“……”你真是我好妹妹!我怎么这样幸运地赚到了这样一个“好妹妹”,外加一个“好姐妹”呢喂!别走!要走带上我!我不要孤军奋战啦!

“你怎么来了?!”见某两人消失不见,白夜气冲冲地甩出一句。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不过听他话的意思,似乎在下逐客令。我想都没想,转身就要走,却又被他一声喝住。

“跟我进来!”

没等我作出回应,已被他霸道地拽进了房间。第一印象——我咧个去,这房间简直面目全非,需不需要搞得跟装修一样凌乱啊。满地的物品残骸,一看就是被摔的,小到瓶瓶罐罐,大到手机电脑。

那么贵的笔记本电脑和单反相机呀,白夜你太败家啦!

(3)

我有些埋怨地斜睨他,正巧与他瞪我的眼神相接,哀怨在短时间内激烈碰撞,我终于抵抗不住败下阵来。

站在距他几米远的地方,我有些焦躁不安地扯动衣角,眼珠乱转,想不出要以怎样的开场白来结束这段尴尬。

“靠近一点!”

“我在这里听得到你说话啦。”

“我要你靠近我!”

在良心未泯灭的驱使下,我不情愿地磨蹭了过去,站在他所倚靠的床边,咽了口口水,低声道:“我,来看看你。”

“哼,你是关心我吗?”

“是啊。”

“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昨天我走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在睡觉。”

“那今早呢?!”

“我总要吃饭啊!”

“你就知道吃!你怎么不关心我吃没吃?”

他腾地站起身,眼中闪过难以抑制的怒意,气得脸色铁青不说,还有越来越旺的趋势。七窍生烟的话,估计也不只是传说了。我怕他进一步发作,最后演变成我的悲剧,急忙上前阻止。

先是一个有力的拥抱。我抱住他不放手,任凭他身子颤抖也好,还是呼吸加大也罢,先给他消气才是正解。果然,这时间一长,空气中浓重的火药味全然不见了,就连他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许多。

“阿月……我等了你好久。”

“知道啦,就是怕你生气啊!”

“可是看不到你更生气。”

他将下巴抵在我肩上,反手用力地抱住我,又恢复到了可爱的模样,反复强调着自己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在意他。我被他搞得思想混乱,心里却异常温暖。

“阿月,我好累。从昨天回来就一直在生气。”

他将自己身上的重量全都压在了我肩上,用轻到呢喃的话语跟我说话。耳边回荡起他的心意,感受着他喷洒在我颈间的温热呼吸,这一切,又将我打回到了一片迷离之间。仿佛在哪个地方,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只是当时我根本没有在意。

残阳你究竟去了哪里?怎么一连好几天都不出现?难道是一直在家等我吗?

……

唉,生气归生气,绝食这种惩罚自己的方式就太亏了。据说白夜从昨天回来后就一直没吃东西,我为了表示歉意,只好亲自下厨,不过按羊羊的话来说就是——

“看,又有人要倒霉了。”

“羊羊!我煮方便面不会很难吃你知道的。”我握着筷子反击道,将锅里的面盛到碗里,端在悠悠面前,笑眯眯地诱导。“悠悠,你看怎么样?”

悠悠打量一阵,依旧皱着可爱的眉头,“姐,这是什么呀?”

“方便面呀!”我有些惊讶地说。

“方便面是什么?”没想到悠悠比我更惊讶。

“唉,有钱人家的孩子哪里吃这个。”羊羊无奈地耸耸肩,“不过阿月,你搞没搞错,白夜是少爷哎,你给他吃泡面?”

“是方便面。”我强调道。

羊羊甩我一记白眼,刚要进一步批评教育,就见悠悠手持筷子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面条,还声声赞耀。

“姐,姐夫,挺好吃的!”

我跟羊羊一阵对视,突然有了种被人迎面突袭一拳的感觉……

……

我将从悠悠口下抢出的这丁点面条送到白夜面前,他在仔细研究几番未果的情况下,终于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阿月,这……”

“方便面。”

“我知道。我想问为什么这么少?”

“被悠悠吃掉了。”

“……”白夜愣了下,偶尔端起碗来再三打量,最后凝重地问我,“你说悠悠抢了我的面?”

“怕你饿坏了,就没再出去买回来煮,你凑合着吃点,反正你家吃的多。”

说着,我随手掏出个蛋糕啃了起来。刚才在厨房煮面,发现不少好吃的,唔唔,味道真好呀。就是小了点,两三口就吃完了,真搞不清楚有钱人怎么都喜欢把东西做得很小很小。

我咬了两口,就打算第三口将这块蛋糕解决,没想到白夜快我一步,凑过脸来一口给吃进去了!我抬眼一看,他已将蛋糕咽下,饶有兴致地舔舔嘴唇,吃得津津有味不说,还满面春风,帅气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心动。

我冲他眨眨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他将面一根不剩地吃完,就连汤都不放过,我心里有种甜丝丝的感觉。于是,这一次雷声大、雨点小的灾难就算过去了。夏弦月完胜了耶!

午饭一如既往般丰盛,羊羊在海吃之余,几次怂恿我快嫁过来她好享清福,我听了只管满脸黑线外加瀑布汗;

白夜听后,若有若无地点头,跟着便找羊羊商量起具体事宜,一副马上就要筹备婚礼的样子;

白蓝地今天非常高兴,句句儿媳妇长,儿媳妇短,叫的我也有点飘飘欲仙;

悠悠乖巧地坐在一边,看着大家偶尔露出恬静的笑容,有时则满心顾虑的样子,在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我有些搞不懂了,十四岁的年纪,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不是吗?可我看悠悠的神情,却载满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像是一直徘徊在矛盾与迷茫之间。

唉,大概是今天喝了酒,看走眼了吧。

本想尽兴跟大家玩通宵,不过心里挂念残阳,很想回去看看他是不是在家里等我。再加上老妈电话催了好几次,说是做好了晚饭要我回去吃,我便以此为借口闪人。

回到家,我在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不见残阳的影子。打开电脑查看,也都没有开启的记录,这几天残阳也都不在啊!

我难免有些担心,但又一想,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说不定是回去了,否则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见他现身。

我有些灰心丧气地倒在床上,这上面有淡淡的彼岸花香,有他的味道。我抚着被褥,心底一阵翻江倒海,那种难言的不舒服感让我不停地想。那是梦,还是真实,那些鲜活的脸孔一一浮现,我却始终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似乎隔着一层面纱,只是薄薄的一层,我却没有办法亲自揭开。

或者是时机未到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躺在床上有种昏昏欲睡感,没等到老妈敲门叫吃饭就失去了知觉……

……

(4)

“支离,怎么今天走得这么慢?”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看,四周烟雾缭绕,树木葱郁茂密。远远眺望,太阳在山的那头,才刚刚露出一个角,放射出淡淡的橙色光芒。

又……来了吗?

“支离,怎么不回答我?”

一双手在我眼前俏皮地晃了晃,我抬头一看,破碎正奇怪地看着我。

我似乎能看清楚她脸部的轮廓了,即便只是淡淡的冰山一角。

“破碎。”

“嗯?”

“我们在出任务吧。”

“怎么啦你,问这样傻的问题,呵。”她俏皮地笑了笑,背过身倒着走,又说:“这次的任务是刺杀悠王府的郡主呀。”

“是哦,悠王府。”应该是个苦差事了吧。唉,我扶额,头疼哪。因为这种随机性的做梦,我根本分不清楚时间次序。每次都只是个片段,有时在前,有时在后,有时可以连贯,有时却干脆变换。上一次是遭人埋伏,破碎带我治病,整整半年的时候我才修养过来。等那半年我躺完了,也醒来了,好郁闷啊……

见破碎一身黑色夜行衣,脸罩面纱,与我着同样装束,我肯定了这任务的事实。

我转转眼珠,急忙追上前,问道:“破碎,我躺了半年,现在活动都有些迟缓呢。”

破碎一愣,“支离,你说什么呀?”

“我说我上次受伤好难受呀。”

“你何时受的伤?”破碎的语气略显惊讶,可马上又被担忧所取代。“什么时候受伤了?你怎么没告诉我?”

那么说还没到我受伤那会儿,也就是没有遭遇埋伏,果然这顺序又错乱了,不知道今天演的是哪一出。

我见破碎如此担心,咧嘴一笑,丢出一个宽心丸。“没事啦,逗你玩,哈哈。对了,那个无天……”应该已经出场了吧。

“哦,原来是在找无天,他呀,被甩在后面呢。咦,你也真奇怪,见的时候你拒他千里之外,不见的时候又再挂念……”

“那残阳……”

“残阳是谁?”

“呃。”那么说,残阳还没有走进我们的圈子!哈,我知道了,今天的片段应该是接上次我们四个初遇的那一幕。或者说,要在那之后的一段日子。无天将破碎当成了我,所以才缠着我不放。

那么残阳,到底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我一路上思绪万千,完全听不进其他。不知走了多久,破碎忽然停住脚步,我这才注意到周围。

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悠王府,目前正趴在人家房顶上打探情况咧。不过话说回来,王府建造的真宏伟壮观,能有幸见到这番景象也不枉来一趟。

我还在欣赏,完全忘了来时的目的,破碎则压低了声音跟我说,“小郡主在跨院南厢房,我掩护,得手之后,我们老地方见。”

“啊啊啊?”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去杀?”

“是呀,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哦,我就是问问。”

我跟随破碎从墙头跳进院子,躲过明岗暗哨,趁人不备溜进了南厢房。破碎在门口把风,我则杀进去行凶,此等分配太让我崩溃了!

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回应,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灯光很暗,随意扫过几眼,干净整洁,有种淡淡的荷花香,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闺房。正满心好奇到处闲看呢,就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我紧张地回头一看,一道身影已在我眼前站定。

那是一个无比俏丽的女子!一身蓝白相间的华服,裙摆一直拖到地面,褶皱的角落绣着清水芙蓉。黑发如上好绸缎,一直垂落在腰部往下,头顶的发髻高高卷起,没有繁琐的金银装饰,整个人显得那样淡雅、俏皮而又可爱。

想必这就是悠王府的君主了。在哪呢,好像见到过她,她也这般天真烂漫,会叫着我的名字,将手中的花送给我……

意识到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我上前一步,刚想叫她赶快找个地方藏好,就听她抢先一步道:“支离姐姐!”

轰隆!

我仿佛听到了天际塌陷的声音,连带着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属于悠悠的啊!可是我看不清楚她的脸,无法做出最后的判断。

或许是声音相似也说不定吧。

“支离姐姐!好久不见哪!”她冲我张开双臂,亲昵地抱住我,拿出帕子为我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或许是见我如此惊讶吧,她收回帕子,低下头,喃喃道:“支离姐姐忘记了吧。两年前在桂林,我被一群山贼所围,是你出手救了我啊!”

身子又一颤!这件事,当时的情景竟活生生地跳跃在我的脑海中!我保证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一切细节和原尾!

渐渐的,我寻到一片模糊的黑白景象,我站在河岸边,侧身而望那退去的满天红霞和即将落下的夕阳,接过谁手中送来的花。是种淡淡的,野花的清香……

那日,我与破碎分别出任务,我这边解决之后,就赶去老地方与她会合。经过一片树林,我听到呼救声便赶了过去,见一群毛贼围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二话没说,上前解决掉了那些个毛贼。当鲜血顺着我的剑流滴在地上,我看到她并不怕我,而是眼中多出了几分亲昵。是的,那时候我看得清她的脸,但现在我却完全记不清了。

那之后,她便一直跟着我,说是自己无法走出这片树林。我没有回应她,只是默默地在前面走,而她一直笑着、跳着,一副开心的样子,甜甜地叫我姐姐,支离姐姐。她知道我的名字,呵,或许是我杀死的那群毛贼里,有一个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没有理她,任她跟着、叫着,反正出了这片树林我就不会管她了。也真如我所想,出了那片树林,我便一转身不见了踪影。可我并未离开,而是暗中保护她,在途中替她铲平麻烦,直到她安全地被家人接走……

“支离姐姐想起来了吧?”

我木讷地点点头。未曾经历,往事却历历在目,这算什么?

“嘿嘿,我知道出了树林后支离姐姐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我好开心!”

“你知道?”我呆呆地问。

“嗯!我可没有那么笨哦!一路上吃的、住的,都有人给我打点好,还几次帮我打退坏人。”她俏皮地转个身,紧握住我的手,声调显得有些激动。“那之后我派人四处打听支离姐姐的下落,可没得到半点消息,我很失望呢。这两年我一直想再见到支离姐姐,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了,虽然……是以这种形式。不过!我早已发过誓,下过决心,不管日后支离姐姐如何带我,哪怕是去死,我都无怨无悔!”

死?难道她知道今天我是来杀她的?

“……我爹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是会有人来刺杀我,当我得知要取走我性命的人是支离姐姐的时候,我虽有一时的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能死在支离姐姐手中……”她苦笑一番,将我的手握得更紧,忽然扬起下巴,想要让眼泪倒流般,对我说:“支离姐姐!趁没人发现——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