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剩女的全盛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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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凶手是你 (2)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超级大馅饼啊!既让我可以离开这个恶魔,又让我可以拥有无尽的财富。这笔天大的财富可以让我变成人上人,让我有权力掌控别人的人生,让我有机会夺回我失去的一切。

可是……可是每次好事将近的时候,我总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我依旧活在残酷的现实中,等待着命运对我下一次的捉弄。

林成栋的儿子来了!

他口口声声来找那个他从未谋面的父亲,而林成栋……林成栋这个从来不曾关心过子嗣问题,毫无血脉观念,一心贪欢的恶魔居然为自己还有一点点血脉残存于世而欣喜若狂?!

他要更改遗嘱!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他给律师打电话约好了时间要更改遗嘱——他甚至还没拿到亲子鉴定,就急于肯定林英立的存在,果然是父子情深啊!

他们父子一场,那我怎么办?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卑微地连条狗都不如地趴在林家父子的脚边,永远丧失尊严地呼吸着?

不!

我怎么能让他如愿?我怎么能让他在玩弄了我前半生以后再更改我的后半生?

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我要他付出的代价就是他的命!

我和平时一样给他注射胰岛素,只是浓度变高了。在他陷入昏迷中,我再补上足够致命的胰岛素。我遵守对他的承诺,陪他走完最后一程,我应该拿到他的全部遗产。

可我忽略了林英立的贪心。

他居然说林成栋曾告诉他,要弥补这些年对他的损失,会将遗产全部留给他,只留给他一个人。他还说,我一毛钱都拿不到。

是吗?

就因为他身上留着林成栋那肮脏的血脉,所以他就应该得到一切,就因为我出身低贱,我的命运就注定要被这些有钱人一次又一次地改写?

凭什么?

所以我杀了他,让他和他那个血脉相连的父亲一样尝尝死亡的滋味。

我趁他不注意给他注射了适量的胰岛素,让他陷入昏迷中,而后……我用开红酒的锥子刺入他的颈椎骨,直刺入他的后脑。

他醒了,疼痛让他清醒,可他却动弹不了,只能任我摆布。

我就站在那里……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字一句告诉他这些年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和他敬爱的父亲大人都做了些什么。我看到他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我,希望我能救他。而我却微笑地回望着他,直到他咽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成栋一定想不到,他留在这世间唯一的那点肮脏血脉,居然死在我手上。我也可以操纵林家人,如同这些年林成栋操纵着我。

而林英立……他自小与母亲在国外生活,异国他乡没有什么朋友,他母亲死后,他一个人回到这个对他来说很是陌生的城市,也没有什么人认识他。他唯一认识的,唯一认识他的便是林成栋了,而林成栋已死,所以甚至没有人怀疑过林英立的去向。

作为法医,我以研究为名,借用那处旧墓地,将林英立的尸体埋在了下面。要不是墓地突发状况,地下水爆裂导致尸骨全都裸露了出来,这件事永远不会曝光。

偏偏尸骨送到了你的实验室,没关系,我将尸骨偷了出来,没有尸骨根本无法立案,更别说是查找凶手了。

坐拥那十亿巨额财产,顶着我法医官的帽子,我以为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我是法医,警局里优秀的法医官。我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不是谁的男宠,我终于可以回到原本平静的生活。我想,我应该可以谈恋爱、结婚,和我所爱的女人生下我们的孩子。

可我……可我愕然地发现,我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我成了真正的GAY!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因为林成栋的关系,我改变了性向,还是……还是我天生就是个同性恋者,我和林成栋根本是一拍即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命运又一次地给我开了了玩笑——它戏弄了我!

他的故事说完了,他的秘密解开了,可季孙迤逦却没有完全明白。

“等等!既然你做了这一切,既然你知道我的能力,既然你害怕我查出林英立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把他的尸骨送到我的实验室呢?”

原来,这女人也不什么都知道的嘛!

李克金抿着唇不住地冷笑,“怎么办呢?你在业界那么出名,又一直协助警局鉴证尸骨。如果我忽然不让你管这起案件,反倒惹人怀疑。再说了,大学的实验室没有警员二十四小时看守,从你那里偷走尸骨,毁尸灭迹,可比从警局里让尸骨消失要简单多了。”

“那你还派温又笑来保护我?”这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打造的?一下子精明得让人想掐死他,一下子又蠢得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

她开始祈祷这家伙被判死刑,这样她就可以好好研究下他的大脑,说不定还能发表一篇震惊世界的学术著作,题目她都想好了,就叫——《论情感分裂对人类大脑的制衡》,顺便研究下同性恋先天与后天的转变问题。

哇,她真是天生的人类学家,注定要为人类的发展而贡献毕生的力量。

喂喂,集中注意力!先听李克金怎么说。

“季孙博士,你不肯让警察保护你,这正合我意。对付一个真枪实弹,经过专门训练的警察,我这个法医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对付一个连枪都没有的私人助理,我倒还很有胜算。只不过……”

“只不过你没想到你替我请的保镖居然是从特种部队退役的。”哈哈哈哈,她太得意了。

啊!谁在捏她的手心?

她回头望去,却见温又笑用眼神向她示意着什么。而李克金显然没有留意到这两人间的肢体交流,兀自说着自己的心思。

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太久没有人好好听他说话。

其实一直以来,他在找的不正是这样一个可以有人倾听他心思的机会嘛!即使对方是他要置之死地的人。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俩居然是旧相识,而他更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让我没办法下手。”

“所以,你开始借约会之名想杀我?”

“不,那时候我根本没想要伤害你,我只想从你手上偷回和那具尸骨有关的一切。我只想让这个死人,这个案子永远石沉大海,我只想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还有……”

他上前一步,忽然伸出手将迤逦拥在怀中。

“你和我同是业界的精英,虽然研究的范畴不同,可我们都是专业人才。我们有共同的话题,而且我们同样是那么优秀。如果……如果我们俩结婚,一定能繁衍出更优秀的下一代吧!”

“即使你根本不爱女人,也要同我结婚?”将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她望向他的眼眸深处,“你让我觉得恶心,李克金,你让我觉得比杀人犯更恶心,知道吗?”

他向后退,一步一步退到黑暗深处。

“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执意要找出那具骸骨的身份,如果不是你揪着这件事不放,如果不是你那么爱多管闲事,根本不会把我逼到这一步。”

他明明偷回了整具尸骨,没想到她还保留了一小块,并且用那一小块尸骨查出了死者与大富豪林成栋是亲子关系。

“本来这也没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你们就算有他的DNA,也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不知道他被杀的动机。可是……可是你这个女人居然想出……想出用美国人类科学院最新研究出的全骨复原技术,利用那一小块骨头复原出死者的整幅面貌。一旦他的脸被复原,警方很快就会查出他的身份,进而查到我头上来。我怎么能让这件事发生呢?我怎么可能让自己花费一生达成的目的,就这么白白地付水东流?”

“……没有什么全骨复原。”她眨巴眨巴眼睛,露出无辜的小白兔模样。

“啊?”

“我没办法做全骨复原。”

“你说什么?”李克金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你根本不会什么全骨复原技术。”

不要侮辱她的专业能力好不好?迤逦不忘冲他翻白眼,“我的确掌握了最新的全骨复原技术,可是尸骸留给我的骨头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是残缺的,不足以让我完成整个全骨复原。我之所以这样说……”

“你——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很早以前你就开始怀疑我——你一直在试探我。”

“宾果!答对了。”

“可恶——”

李克金堆积数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全线崩塌,“你会为你做的这一切付出代价的!你会的!”

季孙迤逦双手抱坏冷冷地盯着他,“你要我付出的代价就是我的女儿吗?”他未免太小看她,也太小看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了。笑自嘴角露出来,她也有像恶魔一样的时刻,“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这女人在玩什么把戏,故意拖延时间吗?

不用拖延了,一切已经寿终正寝。迤逦咧着嘴公布现状,“刚刚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温又笑,你有多久没看到他了?”

温又笑?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那个男人怎么不见了?

李克金左右看了看,迤逦好心地指了指他的身后,“他就在你后面啦!”

转过身的瞬间李克金看到了温又笑那张永远冷峻的脸,以及站在他身边的肉票——季孙好时。

“你……你怎么会找到她?”他明明将好时藏了起来,温又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她。

“是热感应仪。”

这一刻,温又笑很想向这个所谓的专业人士证明自己在自己的领域同样优秀,优秀到足以匹配季孙迤逦博士。

“在我和迤逦来这里的路上,我便托我的朋友用热感应仪检测这栋危房周遭的热源。在我们上楼的时候我已经收到消息,知道你将好时藏在了外挂阳台上。我还知道这栋即将拆迁的屋所挂名在贺香叶女士名下,我那些做保全的朋友已经将贺香叶的祖宗八代都调查清楚了——她不就是你英年早逝的母亲嘛!”

李克金轻笑出声,“调查地那么清楚又有什么用呢?”他从腰里掏出枪来,“我可是尝尝出犯罪现场的法医官,我是配枪的。”

他用枪口指向温又笑,温又笑下意识地拿手捂住了好时的双眼,好时却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在美国经常看到人拿枪啦!

“你跑不掉的。”将好时藏在身后,温又笑毫无畏惧地正对李克金,“刚刚你跟迤逦的对话,我已经做了现场语音传输,相信现在整个警局的车都朝这边出发了。”

“其实光靠那一小块骨头,没有任何实际的人证物证,我根本没办法把你送进监狱啦!”迤逦挥挥手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一切都有赖于你的不打自招。”他真是一个坦白的男人啊!

可恶!可恶!可恶!

李克金握着枪的手不住地颤抖,“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俩!这样……这样你们就能永远……永远永远守在一块儿了。”

枪口对着温又笑,他准备扣动扳机——

迤逦忽然扑上前,一记要命的过肩摔将他整个人摔翻在地,枪也从手上掉了出去。温又笑抢过那支枪的同时,李克金袖中隐藏的刀已经横在迤逦的脖子上,擦出一丝血色。

“你不是很聪明嘛!”

他的唇擦过迤逦的耳垂,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你猜我是会慢慢割开你的咽喉,还是非常用力地将你一刀毙命?”

枪落到了温又笑的手中,枪口对着李克金,他的手却在颤抖。

往事重回心头,上一回被凶犯勒在手中的是他最好的兄弟,这一次是他最爱的人。

开枪吗?万一错伤了人质怎么办?

开枪吗?万一没有打中凶犯怎么办?

开枪吗?万一凶犯同时动手切断人质的颈动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