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拯救次世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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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我 (1)

后来的后来,许临安相信那个晚上一定是她这一辈子最丢脸的晚上,不但发酒疯而且还吐了沈七木一身,害得他狼狈不堪到了极点,但是还不得不把她妥善扛回学校交还给女生宿舍,结果舍监用一副“郎心似铁”的眼神刺了他好几眼。

但是她却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她到底说了什么了,她只记得,沈七木在最后跟她说:“等待着,那个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于是,她学会了再次等待。

她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她不再张扬明媚,她用功读书,所有围绕在她身边的男生终于被她的冷淡和疏离吓退,渐渐对她失去了兴趣。

她曾经问过沈七木为什么那么笃定地认为她会等到她喜欢的那个人,但是沈七木那个时候却只是握着司徒镜的手微笑,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因为我曾经就是那样的人。”

在爱情中,从来都是爱得多爱得早的那个人比较辛苦,一如司徒镜,一如她,许临安。

她轻浅微笑,看花落花开,默默等候,只是恢复了本来性格的她,变得更自闭了。

她甚至不曾主动去查过温书翌的联系方式。

只是因为害怕……他的身旁,有那个她。

舒楠总是摇头,给她写来的信一封比一封尖锐,指责她不主动争取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让温书翌发现她的。

但是信中的意思,却分明地说明,他与那个她,多么好,多么美。

只是没想到,时间,居然也这么一晃就过去了。

她曾经以为四年大学会很漫长,但是没想到,时光居然那么不经等,常常是一晃眼的功夫,人就老去了。

于是毕业,找工作,开始上班。

英语系毕业的她没有兴趣做翻译,于是随便在外企找了份文秘的工作,老板是胖胖的美国老头Jerry,因为喜欢看《猫和老鼠》,所以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来上班。

不过一年两年,她变蜕变成为典型的职业白领,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的发,身上的衣服永远是OL最时新的套装,蓝色,米色,黑色,白色,素雅得仿佛水墨画,永远那么黑白分明,清清爽爽。

Jerry很喜欢她,一直把她当作最典型的东方女孩的代表,每次有什么活动也总要喊上她,于是认识了不少人,不乏有精英人士对她表示青睐,但是她却一一技巧性地避开了。

Jerry急了,“Ann,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微笑,即便已经工作许久,年纪也越来越成熟,但是一张脸却仿佛永远停在了某一个时刻,连一丝细纹都没有,“Jerry,你忘记了,我说过,我是不婚主义者。”

Jerry就摆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Ann,为什么连你这么东方的女孩子,居然也拥有了这样新潮的思想?”

老头儿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悻悻作罢。

看着他走开,她脸上的笑意才一丝丝松懈了下来。

那些人……很好,但是,不是他。

不是温书翌。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过她这样的感觉,就仿佛属于一生的感情完全寄托给了某个人,当那人离开之后,再遇到的另外一些人,便真的不代表任何意义了,全部都一样,可以忽略不计。

于她而言,温书翌便是她的“那个人”。

她把一生最美最好的情感交到了他的手中,虽然他或许到现在都不曾知道,但是只要她还记得他,这份感情便依旧日日如新。

只是,谁会理解呢?

不然的话,家里也不会催的那么急,要姐姐许临沂亲自打电话给她,说是帮她相中了一个人,要她周末千千万万要去看一下,不然的话,提头来见!

“姐,你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就不管我了?”她不满地抗议。

许临沂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干脆开口:“算了算了,我只是爸妈的传声筒,你要去就去,不去的话,你就亲自跟爸妈解释吧。”

说完就干脆地挂了电话。

许临安无可奈何至极,爸妈的唠叨,可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她可不想让他们有理由杀到公司来指责她不听话,所以这一次,居然是必须要去的。

转眼就是周末,起床之后,她随便从衣柜里抓出一件宝蓝套装穿上了事,然后驱车赶往爸妈交代的地点。

本着“咖啡厅内,盆景架下”的原则,她只在门口略略站了一下,便看到了那个指定地点,那里果然有人已经坐着等候,只是背对着她,看不清楚样貌如何。

微微叹一口气,她抬脚便走了过去,准备坐下去之后便实话实说,五分钟内解决此事。

“杜先生吗?”她在那男人身侧站定后便轻声开口。

“我不是。”仿佛是电影中的慢镜头,那人听到她的声音后回答,随即微微抬起脸,从额头到下巴的线条顿时呈现在她的面前。

完美无瑕的侧面。

白色的衬衣,黑色的眼睛。

笑起来的时候唇角微微弯上去,形成不可思议的美妙弧度。

她几乎有瞬间的晕眩。

她曾经以为的、这一生大概都不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居然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时刻,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能呼吸,甚至失去了言语。

那一分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眼前有无数华彩迸散破裂,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整个人有种漂浮在云上的感觉。

许久许久以后,她终于虚弱地开口:“温书翌……”

怎么会是你?

你怎么会采取这样的方式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温书翌眨了下眼睛,随即欣喜无比地站了起来,“是你?”

许临安笑得依旧很虚弱,“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很怪的名字,临安城的临安,许临安,我记得很清楚。”他微笑起来,眼角有微微的不可察觉的细纹。

与很多年前的那个少年相比,他整个人的感觉自然变了许多,但是在她看来,却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她所喜欢的那些特质,他都还一一拥有着。

她想,她是幸运的。

在多年以后,遇到最初喜欢过的那个人,没有丝毫的后悔。

而且,他叫得出她的名字……

许临安微微眯了下眼睛,压抑下突然想涌出来的一些东西。

他却又好奇地左右看了一眼,“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见个朋友。”她有些窘迫。

“我也是。”他微笑点头,一副习惯无比的样子。

仿佛是平地惊雷,她瞬间有些呆,脑袋里嗡嗡嗡嗡地叫了好久之后才消化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你现在……”她微微咬住唇。

这样细小的动作落在温书翌的眼中,却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她也是常常这样的小动作,仿佛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呵护。

“单身。”他点头微笑。

一瞬间心乱如麻。

单身!

这两个字对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终于等到了沈七木说的那一天了吗?

意味着,她终于可以有机会再次靠近他了吗?

于是,她试探地看着他,“那我还是不打扰你好了。”

她说完话就要起身离开,但是那个瞬间,温书翌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但是他却用轻松无比地语气含笑开口:“新朋友哪有老同学来得珍贵?我看,我们还是找地方聊聊天叙叙旧比较好。”

他说完话就松开了手,一瞬间的温热转眼离开,许临安怅然若失,但是脸上却不得不流露出含蓄的微笑。

她终于见到他了。

在睽违了六年之后,在阴差阳错走错了相亲的方向后,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温书翌,如果这一次我再让你离开的话,那么我就是世界最笨的那个笨蛋!

居然就这样重逢,然后熟悉,甚至比上学那会儿更要来往密切得多。

他们不但是同学,这一次,意外地成为了朋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话到嘴边,许临安又没有了说出去的勇气,于是再三,她终于颓然无比,选择了得过且过。

起码这一刻,他单身,没有人分享他的世界,她可以安心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听他说话,尽最大的努力悄悄地关注他而不被他注意到。

周末的时间偶尔约出来一起到酒吧散心,但是电话却是常常会打的,许临安真庆幸这个世界上还有电话这种东西,那样无论他走多远,她几乎都可以找得到他。

不想再弄丢他。

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他居然做了医生,外科,整天琢磨着要从哪里给病人动刀子。

说话的时候,他眯着眼睛微微地笑,看着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怎么,我当医生就值得你这么惊讶?”

她忍不住有些发窘,因为看着他的时候她居然总会严重走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不是,我只是以为,你会去读经济或者法律之类的学科。”

温书翌忍不住笑,“我喜欢做医生。”

忍不住想到某人,当初和许临安一样惊诧,在百般劝说无果的情况下,索性跟他冷战……

眼神一瞬间变得幽远,温书翌长长叹了口气。

面前的许临安,与上学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分别,若不是他亲眼见过她上班时的装扮,几乎以为这么多年的时光从不曾在她身上停留过一样。

许临安察觉到了他上下打量的目光,顿时更加发窘,连忙掩饰地开口:“怎么不说了?”

“你怎么喜欢听我说这个?”温书翌很是好奇,她居然喜欢听他说一些急救常识?

不过他却又笑了。

“笑什么?”许临安疑惑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听我说这个了,难不成是因为你一个人住,所以生怕自己哪天有个三长两短……”他笑得更是厉害,眉微微挑着,眼神里的笑意几乎能溢出黑色的瞳眸。

“乌鸦嘴!”她顿时没好气地啐他,“乱说话!”

“抱歉抱歉,我不说了。”温书翌看她冷眼扫过来连忙举手道歉。

于是就继续之前的话题,告诉她在野外遇到蛇该怎么办,或者在房间内突然摔伤,无法行动又无法与外界联系的情况下要怎么办……等等情况由他口中一一道出,就仿佛比课本鲜活了无数倍,她因此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她不会告诉他,因为想要知道得更多,所以她买了很多医学方面的书,仿佛做功课一般认真地阅读,也会做笔记,不懂的地方,回头就会问他。

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无非是想知道他多一点,包括他的工作,她想要了解得更多,想要同他一样感同身受,就好象是同他一起分享他现在的世界似的。

即便走不近他的心,起码她可以靠近他的人,近一点,更近一点。

不过他并不是每次都有空的,偶尔的时候,他会连续好几天不见她,然后再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会笑吟吟地跟她抱怨,什么什么时候他去了哪里,见到了什么样子的相亲对象。

有时候,许临安真的听到心惊胆战,但是从她确定自己没有办法开口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默认了自己只能拥有这样看着他的权力,所以她只能一言不发地听着他的相亲史,然后郁闷无比地回到家中无处发泄。

只是她的处境,却当真比他好不了多少。

爸妈还是担心她,开始委托姐姐代为负责,帮她找一票人相亲,虽然姐姐临沂阴奉阳违,但是在爸妈的坚持下,她还是见了好几个人。

在她的眼中,他们拥有一样的面孔、声音、举动、爱好……几乎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即便温书翌与“医”字有关,但是他终究不是心理医生,所以对于许临安偶尔说出来的一句两句话,做不了正确的判断和联想,他只是仿佛很发愁地伸指点在太阳穴上撑着额头,“怎么会这样呢?”

“就是这样,他们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分别,就像大街上随便拉来的一个陌生人似的。”她闷闷开口,有些无望地暗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