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一头钻进了兵器铺子,把几个侍卫留在了门口。进去之后找了找,觉得都不大合用,就跟老板要了纸笔画了她想要的东西。最主要的是爬墙用的,她可没有那高来高去的本事,只能借助工具来实现了。老板拿过图样看了半天才说:“这位爷,您要的这样东西比较新鲜,打造起来很麻烦,这价钱方面……”
“你尽管做,我等着用,价钱方面好商量。只是这做工和质地一定要好,我可不要次品。你说吧,几天能得?”彩玉恨不得今天晚上就去夜探睿亲王府。
老板眨巴着小眼睛嘿嘿一笑道:“三天!三天一准儿给您做得了。只是……爷,您要这东西怕是有什么‘紧要’的用途,小店还要担着风险,所以……”
“多少钱?”
“五十两!”老板伸出五个手指头。彩玉撇撇嘴说:“好,这是二十两定金,我可告诉你啊,要是做出来不合我的心意,你就等着赔钱吧。”
“得嘞,请好儿吧您呐。”老板笑眯眯的收起银子,将纸叠好,“您看看还需要什么?我这里还有药、蒙汗药、回春散、金枪不倒丸……”
“打住,那都是什么?你以为爷要干嘛啊?还金枪不倒丸,你找揍啊?”彩玉的脸都黑了。老板忙陪笑道:“得得,是小的说错话了,一看您就不是普通人,小的这张破嘴,您别气,别气,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准备。”
彩玉不耐烦地摆摆手,“嗯,我走了,三天后还是这个时候,我来验货,要是不好,小心我砸了你的招牌。”
“行,要是不好,您尽管砸。”掌柜的点头哈腰的送她出了门。待她走远之后连忙嘱咐了伙计看好店门,自己则拿着那图纸道后院去了。
“少爷,您看,这是那女人画的。”掌柜的恭恭敬敬的将纸碰到桌前,“我瞧着和一般武林人用的百链飞爪不大一样。您瞧瞧,这里,这里……”他指着图案对椅子上安坐的男人说道。
“嗯,是不大一样,这丫头想干什么?”
“少爷,您今年不回家过年了吗?老爷和夫人会想念您的。”
“老陈,我在这里是有大事要办,郑公子已经回去了,这里的事物总得有人主持。我爹娘那里会理解的。对了,睿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说话的正是陈近南。这个兵器铺子是他的一个暗桩,老板陈叔是跟可靠的人。为人精明能干,和官府的关系打的很好。不然,也不会在这个乱世里开间兵器铺子了。
陈叔苦笑道:“那边如今是外张内紧,看似一派祥和,其实戒备森严。您上次的行动是不是叫他们警觉了?”陈近南的脸一红,不期然的想起给彩玉疗伤的情景,垂下头道:“可能是,没关系,慢慢来,会成功的。”陈叔看了他一眼也低下头,“是。”心里却在暗自纳罕这个平日冷冰冰的少爷怎么会脸红?
三天后,彩玉如约来到兵器铺子,一进门,老板就迎了上来,“公子爷来了啊,小的都预备好了,您进来看看可合意?”说着欠身将她让进里屋,拿出一个盒子,“为了打造这个,小的这次可是没少费劲啊,您快瞧瞧怎么样。”彩玉拿起盒中的翻墙索,“你这里有后院吗?”
“有,有,您随小的来。”掌柜的领着她往后走。后面是个宽敞的院子,院中堆放了不少的铁锭和木材以及一些尚未完工的兵器。几个伙计跟着老板都躲了出去,彩玉掂了掂手里的翻墙索,一抖手将前端鬼爪状的链头扔了出去,“嗖”的一下,原本平伸的爪子在接触到树干之后迅速的变成了弯曲状,牢牢的抓住了院中那颗粗壮的柳树。单手用力一抻——嗯,还可以。踏上了几步,双手抓住锁链,用力一跳,如狸猫一般攀了上去。站在树干上,仔细审视了一番,不禁暗叹古代工匠的技术还真是不错,这东西虽然至地赶不上自己日常用的那个,可也不差多少,五十两银子花的不冤。跳下树,她将链子塞到怀里,走进屋中将生剩余的银子丢在桌上,又另外加了十两,“不要多嘴。”掌柜的收起银子笑道:“公子爷尽管放心,咱们这铺子打从先朝就在这里了,绝对的百年老店,客人的事是绝对保密的。”
“嗯,顺便给我找一把匕首,锋利一些的。”总得那样东西回去交差吧。要不然自己出来两趟啥也没买岂不太奇怪了。老板乐颠颠地拿出几把匕首,“您瞧瞧,这几把都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利器。”彩玉翻看了一番,随意掂起一把拉出来看了看,寒光闪闪,用手指刮了一下,顺便抓过掌柜的的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下一根头发搁在刀刃上一吹——飞了!斜了那捂着辫子龇牙咧嘴的掌柜的说:“这就是你说的吹毛立断?明明吹完就飞了嘛,骗人啊你。”
“……”掌柜的无语!
后边暗格中窥视着这一切的陈近南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丫头倒是有趣,那明明是一般商家推销所惯用的手段,偏偏她如此认真。摇摇头,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跟陈叔讨价还价,口沫飞扬之间,原本三十两的匕首被她用十三两拿走,这还不说,被她说的晕头转向的陈叔还顺便奉送了一包药。唉……
彩玉高兴的揣着链锁,别着匕首,袖着药回府去了。趁着多铎还没回来,她得熟悉一下这链锁的使用方法。将扶柳二人支到外面去看门,她在院中开始集训……一连两天,她都缠着多铎带她去多尔衮的家里熟悉地形。多铎倒也事事顺她的心意,领着她去睿王府不说,还跟着多尔衮一起带她在睿王府溜了个遍!只是,多尔衮那似笑非笑地的神态和满是嘲讽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反正也就这样了,只要玉珏到手,管他怎么看呢。
第四天晚上,多铎一回来就被彩玉拒之门外了。他莫名其妙的在外面问道:“这又是怎么了?”彩玉支吾道:“那个,我不方便。”还算不错,没怀孕。不过大姨妈早在两天前就回娘家了,希望多铎不是妇科专家!
“啊?还没完啊?”豫亲王的脸垮了下来,“算啦,我也不是非得和你那个的,那几天不是都过的相安无事吗,今天怎么了?你不开门我可走了啊,到时候你可别说我犯规。”
彩玉咬着唇想了想,不叫他进门岂不是把他推回到那些女人怀里了吗?还有,万一他怀疑了可怎么办?反正她有药,嘿嘿……
拉开门,她故意娇嗔着说道:“站在外面还什么都敢说,也不怕人家笑话,进来吧。”多铎笑嘻嘻地走进门,关上房门邪魅地说:“玉儿,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我干嘛骗你。”彩玉回身走向里屋。
“嘿嘿,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前几天就没事了,难道今天又……过来,我得验看验看。”说着就抱住她的腰啃上她的脖子。彩玉羞涩地说:“呸,没见过像你这样没皮没脸的。还不是怕了你吗,每晚都来,你当人家是铁打的啊。”
“唉,说起这个我才生气。我这么努力,你还是没有怀孕,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背着喝药了。”转过她的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多铎皱着眉说道。
彩玉拍开他的手道:“去,别没正行儿,不怀更好,我不爱带孩子。”多铎闻言更不高兴地说:“你管生就行了,又不要你带,自有奶娘带着,你怕什么?我看你就是不打算给我生,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