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凌嫣,今年24岁,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毕业生,是一个光荣的人民警察,工作不是很累,收入也还可以。平时工作之余常约上三五好友唱唱歌,或是去打打球健健身。今天休息,想想在家也没什么事,就一个人出来逛街。在街上溜达了半天儿,似乎也没什么好买好逛的。再加上天公不做美,午后的阳光渐渐被阴云所笼罩。天色越来越暗,眼看就要下雨了。出门的时候还艳阳高照,当然也就没带雨伞。幸好离家不远,索性一路小跑往家奔去。平日热闹的大街以空无一人,除了雷雨声就只剩下我的鞋跟敲击地面所发出的“叩叩”声。几次站住想招辆出租车,无奈雨天打车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就这样走走停停,雨却越下越大了。而我也拐进了一条相对比较窄的街道。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下意识站住,扭头四下里看看,感觉有些不对头却又说不上来。但那奇异的感觉的确很清晰。用力摇摇头拔脚飞奔,耳边听得一声炸响,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抬起头,只见一道刀刃般的利闪撕裂了天际的暗沉,也劈开了一条白茫茫的通道。这是什么?顾不上自己被浇的犹如落汤鸡,一门心思只想看清眼前的一切是真还是假。急切地抹去脸上的雨水,身体好似不被控制般一步一步走进那片白色。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门,左右只有单调的白色。耳边的电闪雷鸣似乎都被隔绝在这通道之外。来到门前,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过去。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在做梦还是陷入了环境,一切都那么虚幻,可虚幻之前又是那么的真实……犹疑间忽然听见有人在叫,“嫣儿,嫣儿,嫣儿。”嫣儿是谁?我吗?像被吸引似的伸手拉开门。晃眼的白色铺天盖地而来,心里不断警告自己不能进去,可脚却已经迈入了门槛。而就在两只脚都迈进去之后,一阵天旋地转,我彻底了失去了意识。
头很疼,身上也不舒服,但我还是笑了。没死,太棒了!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可笑容,却在睁开眼的一刹凝在了嘴角!
这不是医院!没有哪家医院会装修的如此古香古色。雕栏画栋,薄纱覆窗。双手抓紧身下的床单……呃,上好的丝绸?这下我彻底躺不住了,腾地一下坐起来。低头,身上盖的是绣着牡丹富贵的锦被;仰首,四边带框的床上钩挂着淡绿色的轻纱;转头,屋中摆设不多,却件件古香古色……难道我在做梦?闭上再睁开,还是一切照旧!这是怎么回事?
我究竟是活着呢还是已经升天了?正在胡思乱想着,门“吱”的一声开了。飞快看向门口,只一眼,我就懵了。进来的是一个身着清代丫鬟装束的小姑娘……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活了这么久,就算没看过历史资料也瞧过几部清代版的影视剧。比如《雍正王朝》,比如《康熙大帝》,比如《还珠格格》,比如……
我这边依旧在脑中搜索看过的清装戏,那丫头却快步…不,是小跑着过来了。站在床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难掩惊喜的红了眼,“姑娘,您可算是醒了,奴婢都要担心死了。”说着还抹了抹眼睛。我呆滞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也不用我说,只见这姑娘如变脸般收起了担心,一脸喜色地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姑娘您渴不渴?奴婢给您倒杯水吧。”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转身走向外屋。而我想要拉住她的手就那么尴尬而突兀的停在了半空……
嘴巴维持着O型直到手中多了个茶杯,闭上嘴又张了张,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凑近杯沿一仰脖儿把水全喝了。抹抹嘴儿顺口说道。“谢谢。”别说,这小姑娘倒的水还真是不错,冷热正好,喝下去刚好缓解了嗓子的不是。
“啊?”小姑娘讶异地皱起眉,“姑娘您没事吧?好端端的干嘛跟奴婢说谢谢?这要是叫太太听见不骂我没规矩才怪。”小姑娘一边埋怨一边拿过边上一个木制衣架上的外衫要给我穿。
我一愣,下意识伸开双臂套上衣服。接着又被她扶着出了被窝,再套上裤子。直到看见小丫头蹲在地上给我穿鞋才反应过来,飞快的缩回脚,“我自己来,自己来。”我没说什么呀,不就是声谢谢吗?难道。恍惚中冲口而出。“这是哪?你是谁?”
“小姐,您怎么了?这是您家啊,我,我是香雪。您忘了吗?”
“那么,我是谁呢?”我已经隐隐的有些不好的感觉,只是一时不敢确定。难道我穿越了时空?这太不可思议了,该不会是谁搞的恶作剧吧。正想着却见香雪一面往外飞奔一面大喊。“夫人,夫人快来啊,小姐……”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嫣儿醒了吗?”一个慈祥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眨眼以到门口,险些与香雪撞个满怀。我仔细的打量着她,别说还真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雪样的皮肤,弯弯的眉,大大的眼,高鼻梁,菱形的嘴;梳着清代特有的把子头,插着一些我叫不出名子的簪环,穿的也是清代的旗装,脚上倒是没穿花盆底的鞋,年纪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醒了,醒了,只是好像不大对劲儿。”
“有什么不对劲儿?”
“小姐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这样?嫣儿,你哪不舒服?告诉娘。”
我不由有些心虚,可以肯定本人走了“大运”,真的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装作失去记忆是最保险的办法,要不然我该如何面对这陌生的一切?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焦急的妇人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说道。“您是我娘?”夫人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嫣儿,这,这可怎么好?香雪,快请大夫来,还有,把老爷也请来。”香雪一面答应一面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打门外进来几个人,打头一个因蓄着须,岁数看不太准,大概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半新的长衫,长相倒一般,只是脸上的神情颇为焦急。一面快步往床边走一面问。“夫人,嫣儿怎样了?”
“老爷,您看,嫣儿好像什么都忘记了,直说不认识我了,这可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夫人莫急,还是等大夫看看再说。”顿了一下又道。“大夫来了吗?还不快去请大夫”
“回老爷,大夫已经请来了,在这儿呢。”外边有人答到。
“还不快请过来。”接下来就是一阵忙乱,那大夫给我把了把脉说是身体没什么大碍,至于失忆,大概是受了惊吓,只好漫漫恢复。
听到这儿夫人又是一阵落泪,那老爷也是长吁短叹。这让我十分愧疚,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时代,又是完全不熟悉的环境,要想生存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不知我还能不能回去了,如果“凌嫣”的那个身体被雷霹的面目全非,而我的灵魂却因为某种机缘巧合回到了过去,那可能就回不去了。既然“生还”的希望很渺茫,我就只有想办法好好生活下去了,总不能辜负这“天赐良机”。所幸现在的身体虽然有些孱弱,并不是不能恢复,何况这相貌比起我以前所熟悉的那张脸只好不差。倒也不亏,即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吧。
一连十几天,夫人和香雪不停地向我讲述“我”的身世。我姓钮钴禄,叫凝嫣,那位老爷,也就是我的父亲叫凌柱,是个什么典仪。听到这时,我差点背过气去,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清帝乾隆的外祖父,难道我就是乾隆的妈?我晕。
可后来才知到是我自作多情,我还有一个姐姐叫凝霜,如今在四阿哥府上作侧福晋,当然这时只是个格格,她才是乾隆的生母。据我所知她这个格格当了二十多年,虽然后来母凭子贵作了太后,且寿至八十,但作为女人却也没享什么福,雍正在即位前忙于和八爷党苦战,登基后又忙于政事,对于女人怕是花不了多大心思。而且好像他与皇后那拉氏感情很好,年庚尧被杀前贵妃年氏也很受宠爱。而我姐姐是因在潜邸伺候生病的四阿哥时表现良好才得宠,想想也够苦的。而现在是康熙46年,此时弘历还未出世,姐姐也没有受到重视。而凝嫣昏倒竟是因为当天也在下雨,一个炸雷响过后就昏了。这可真是匪夷所思,凝嫣竟与我“同命相连”,难道这就是我又回到过去的原因?但是,她的灵魂又去了哪里?想来想去也不明白,真是一笔糊涂帐,顺其自然吧。
这对夫妇对小女儿甚是疼爱,想是因为长女以嫁人,嫁的又是皇子,不能随意见面,而幼女自幼一直在外婆家,也是才接回来不久,却偏赶上这场大病。怎能不让他们心疼呢?便把这满腔的爱怜倾注在幼女身上。虽然家境并不宽裕,但是人参补品却是一个劲往我屋里送,让我在感动之余,下定决心要好好孝顺他们,既然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怎么听着好像我是个附体的邪灵,唔,好冷)就该替她尽孝,不然怎么对的起人家。再说,他们对我也是真好,我自觉的扮演起凝嫣这个角色来了,每日爹呀娘的不离口,把他们哄的十分开心,直说我越来越懂事。可我知道,我是因为想家而把他们当做我的爸妈来孝敬的。
就这样,我在家里修养了将近一个月,因身体以无大碍,我就求了娘让我出府去玩玩,得到允许后就带着香雪一溜烟跑出府,放风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