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粗豪的说。“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哦,说吧。”康熙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才要掀帘子,就听那男人说。“臣的小儿子莫日根已经十八岁了,他喜欢上皇帝陛下的这个丫头了,臣斗胆想求皇上把这个姑娘赐给臣做儿媳妇儿!”
我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提心吊胆地听着帐子里的动静。此时,大帐内寂静一片,连康熙都没有说话。足足有盏茶的功夫,康熙才沉吟道。“寨桑,这个丫头只是个宫女,朕怕委屈了你的儿子。”我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康熙没答应。不然,我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回主子,臣不在乎这个,这位姑娘貌美如花且聪明豪爽,莫日根十分喜欢她。还望主子成全!”他的话说道这个份儿上,我看连康熙也没话了。想了想,我咬着牙掀开了帘子。故作不知地往前走,虽然没有抬头,可我还感觉到十四阿哥的气愤,十七阿哥的着急和九阿哥身上是寒气儿——他寒什么啊?莫名其妙。
“奴婢见过皇上。”我乖巧的行了礼,康熙淡淡地说。“起吧。凝嫣,寨桑王爷的小儿子看上你了。”他紧盯着我说。
笑了笑,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朕没法了,你自己想法子吧。微微一笑,我朝那位王爷弯了弯腰说。“多谢王爷美意,不知小王爷是哪位?”总得瞧瞧是谁吧?
“莫日根!”寨桑笑道。“来,让人家姑娘看看,哈哈!”他这一笑,帐中又有不少人跟着笑起来。
哼,你就笑吧,笑掉下巴才好!我脸上带笑,心里咒骂道。
“我就是莫日根!”一个长相不俗的男人站了起来。我看了看他,忽然觉得很面熟,“我们见过吗?”此言一出,帐子里又静下来了。
“姑娘好记性,那年你来塞外,我们就见过。姑娘还暗算过我呢!”莫日根戏谑地说,眼睛里满是惊艳和爱慕。我皱着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就是那个被我窝的跪在地上的那位!真是冤家路窄啊,暗叹了一声,我淡淡地说。“凝嫣虽是下人,可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的夫君文治武功都要最棒的!”说罢,我挑衅似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道。“姑娘是想考校我了?好啊,不知姑娘想怎样证明?”他毫不示弱的问道。
我笑了笑说。“这很简单,文嘛,我出个问题,只要你答上了,就算你过。武嘛,我不会武功,不会射箭,只要你打火铳好过我就算你赢!”
我的话说的他一愣,“火铳?这和武有什么关系?”
“哼!”我冷笑道。“不要以为火铳没什么了不起的。你的箭再快也快不过火铳,同理,就算你武艺再高,只要我开枪,凭你有冲天的本事也得完蛋!”
……
我的话让他很不以为然,“姑娘说的我不信。我的名字是莫日根,蒙语就是神箭手的意思!我就不信你的枪会快过我的箭!”
“呵呵,小王爷若是不信,我们可以试试。”说罢我转头对康熙说。“奴婢斗胆请皇上准许奴婢与莫日根小王爷比试一番!”
康熙点点头,“好,朕允了。”说罢就站起身来,众人也跟着起立,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出了大帐。
十四三人走在后面,九阿哥悄悄地说。“小心吧你,万一输了,你就到草原上喝一辈子马奶吧!”
我斜了他一眼说。“九爷,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要是赢了,你输我一千两银子,我要是输了,我输你一千两银子!”
“嘁,你要输了就得嫁他,我上哪儿收银子去?”九阿哥不屑地说。
我忍着笑说。“我要是输了就是他的人了,回头我让他给您不就得了!”
“哼!死丫头,你要是输了,爷、爷、爷就抽你一顿鞭子!”说完昂首而去。
我耸耸肩说。“怕输银子就直说嘛,嘁!”
“嫣儿,你真能赢他?”十四阿哥皱眉道。
“放心吧,连你们都赢不了我,何况是他?”
“可我们和你比的是准头,不是速度啊!”
“得了,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说着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在十七的耳朵边上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十三哥揍你的,哈哈!”说得十七直翻白眼儿!
来到外面,莫日根问道。“怎么个比法?”我笑着说。“这好办,让他们在杆子上吊几枚铜钱,我们一起开始,看谁先射中!”
“好啊。”莫日根来了兴趣,招呼人赶紧竖杆子,挂铜钱。康熙突然朝我招招手说。“丫头,过来。”我赶紧凑了过去,他的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慈爱,“你还是用朕这把吧。”说完又低声道。“只许赢不许输!”我感动地点点头,“皇上放心,要是输了,我就提头来见!”真要输了,我就只能嫁他了,那我还不如留在京里嫁给康熙的儿子呢!最起码我和他们有情,和这位连认识都谈不上!
等弄好了,我把火药填好,走到莫日根身边说。“咱俩一起数啊,数到三同时射如何?”
“好啊。”他满是欣喜地看着我,一副巴得不把我娶回家的样子。
哼!傻小子,你就乐吧,呆会儿就有你好瞧的!
站好了,我仰头看了看,因为天色以黑,尽管四外亮着火把,可比起白天还是差远了。好在我的眼神很好,那枚铜钱虽然小,我却看的很清楚!
“一、二、三!”我俩同时开口,同时动作。可我的子弹显然比他的箭要快。枪声中,我的铜钱最先落地,他的却紧随其后!胜负以分,我赢了!
咝!我这算不算欺负他呀?嘿嘿!
“好!”冲天的叫好声中,我笑眯眯地朝他一抱拳说。“呈让了!”莫日根的脸上青白一片,待我转身才大声说。“这不算!”
“呵呵,愿赌服输!小王爷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说了不算吗?”我回过头眯起眼睛,手里的枪不停的来回转动,做出各种花哨的动作。莫日根俊脸通红,盯着我手上的枪说。“咱们说的是武艺,你比的是枪法,不算!”
“呵呵!那你说怎么才算?”我心里来了气。
“咱们比武功,你打过我就算你赢!”
“哈哈!小王爷,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气急反笑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还当着皇上的面,输了不认帐,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哼!我大清是马上得的天下,弓马才是第一。你这是洋人的玩意儿,怎能和我大清的弓马相比?”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儿,这小子虽说蛮不讲理,可他的话保不齐就合了皇上的心意!看了看那边的康熙,果然,他虽然不说话,脸上却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来!咬咬牙,我问道。“我明说我打不过你,你还硬要和我打,这不诚心耍赖吗?你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他皱眉说。“我,我也不知道!”
“扑哧”一声,十七阿哥的窃笑就传了过来,接着,康熙也笑了,“好了,莫日根,亏你还是个男人呢,怎能说了不算?不是还有文比吗?都进来吧。”他一发话,自然没人再敢说不了。我却来了气了,大声对康熙说。“皇上,凝嫣虽是女人,可也是我大清子民,是皇上的人,怎么能让人瞧不起?他不是说要打吗?好,我和他打!只是,规则由我来定。我是女人,又是被逼无奈。小王爷,你敢答应吗?”
……
“好,我答应!”莫日根的眼睛里又闪出狂热来了!
“来人,给我画了圆圈。小王爷,我的规则就是,只要谁先出圈儿,谁就算输!”
“行!听你的!”莫日根答应的很爽快。我暗笑了一下,只要你答应就好,就怕你不上当!嘿嘿嘿!
“皇上,请您准许奴婢换身衣裳!”
康熙点点头,我赶紧就跑回去了。翻出那身西洋的骑马装,我要赢,还要赢的漂亮!人都有傲气,我的傲气尤其重。你不是说我漂亮吗?我就让你花了眼!人一辈子能发光几回?只要我赢了,无论是谁,再想要我就得思量一下了!出风头?哼!打从我调进乾清宫就一直在风口上!
换上红色的马裤,蹬上黑色的鹿皮靴子,穿上白色丝绸的衬衫,把头发打开,在后面用红色丝带扎了个马尾!在镜子前照了照,嗯,美女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