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非心想,这下完了,依林小丫的个性不会轻易罢手,他焦急着看着手表,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你没有喝饮料?”
“饮料?”在那一秒,林小丫安静下来,她看着空杯子,蓦然大悟,“我懂了!我真的懂了!原来你早就计划好,如果不是戚小汐养那只咖啡猫把饮料碰倒,你早就如愿出门,奔向戚小汐!”
“除非我死,不然你永远别想和戚小汐在一起!”林小丫看着离非焦急的模样有几分得意地宣告,“是你无情在先,别怪我无义!”
她不会让他如愿的。
林小丫在急忙中打通南宫穹的手机。
“戚小汐在去机场的路上,她要去加拿大……”林小丫的话还没有说话,手机已被离非夺走,下一秒在蛮力的推使下成为墙壁的牺牲品。
“林小丫!我受够了!好,你要死?我陪你一起死!”离非愤然地拉起林小丫向楼上走去,这次,他就如她所愿,如果死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好,他死。
“小非!”
“少爷!”
在一旁边的佣人和司机被吓脸色苍白,恐慌地追了上去。
离非的怒火和绝望已被林小丫推到顶端,林小丫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死相逼,一次又一次将他逼向绝望边缘,他和小汐会走到今天全拜林小丫所赐,若不是林小丫,他和小汐已是一对夫妻。
为什么,那么多人,林小丫一定要缠着他不放?
离非拉着林小丫一口气上了天台,拉着林小丫走向不高的栏杆。
“非,别这样……”林小丫恐惧地看着三层楼高的地面,双腿发软,蹲在地上,死死地拉着离非,不肯再上前一步,死不是她要的结果。
“为什么不走,你不是想死吗?我陪你死!走!”他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力大无穷可以单手拎起林小丫,拖着她向栏杆走去。
“小非,冷静点!”叶姐上来看着他们与栏杆只是一步之遥,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你还要照顾小汐,你还有小汐……”
“小汐……”听到小汐这个名字让他在瞬间安静下来喃喃自语,“小汐,我要照顾小汐,她还在机场等我……”
“我不会让你和戚小汐在一起的!”离非的嘴里的小汐再一次刺激着林小丫神经,她突然有了无畏无惧的勇气拉着离非攀上膝盖高的栏杆,“就算下地狱也要拉你一起!”
“死!”离非用力扯掉林小丫的手,“林小丫,是你逼我的!我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说完,离非纵身跳了下去。
“小非!”
“少爷!”
可是,已经来不及。
“非!”林小丫在那一瞬间拉住离非的手,离非下坠的身体拉着林小丫一起往下坠……
“报警……”
“通知太太和老爷……”
“爸……”
郝曲难为情地看着伫立在他的面前的南宫穹,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回走。
“等等,爸。”南宫穹唤住了郝曲的脚步,“爸,你和我妈有什么样的过去,我已经不在乎。现在,我只在乎戚小汐,请你告诉我她在哪?我知道这样让你很为难,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找你的。”
“我不能告诉你。”郝曲虽感动儿子来找他,但理智不能透露戚小汐的消息。
“爸,就当你偿还你欠我和妈妈的,请你把戚小汐的消息告诉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谁向自己的爸爸讨还这二十七年的亲情债,今天他为戚小汐去讨要。
“……”南宫穹一番话让郝曲老泪横流,他一直没有给过儿子半点的父爱,以前因为前妻的强势把所有的怨气都出在儿子身上。如今儿子为了一个女子向他讨要这二十七年所欠的亲情,他何以忍心拒绝儿子。
“爸,我没有对不起戚小汐,不能因为别人一面之词就判了我的罪,我要见小汐。”南宫穹为郝曲的态度感到愤愤不平。
“我不能……”郝曲难为情地看着低声下气的儿子,一边是现任的妻子,一边是亲生的儿子,得罪哪一边都可能永远失去。
“爸,请你告诉我小汐在哪。”南宫穹卑躬曲膝向郝曲请求。
“穹儿,别为难爸爸……”郝曲真的左右为难,儿子提出来的条件很迷惑人心,尤其他年纪越来越大,看着别人儿孙同堂,自己没儿女承欢膝下,倍感寂寞,然而他顺得哥情失嫂意。
“爸……”
“我不会告诉你的!”郝曲把心一横,绝然地否决了儿子的请求,急步走出了餐厅,他怕自己会经不起儿子的央求,迅速逃离儿子的视线范围才是最安全的。
“爸——”南宫穹绝望地看着郝曲消失的方向,对父亲的恨在瞬间上升到极点,绝望交织着愤恨将南宫穹卷进极端的情绪。
猝然,他大手一扫,将餐桌上摆设物品,杯杯碟碟,仓然坠地,吓得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先生……”餐厅里的服务员闻声过来看见发狂中的南宫穹,不敢上前劝说。
这时,南宫穹的手机响起来,他怒吼道,“有事快说……”
“戚小汐在去机场的路上,她要去加拿大……”话还没有说完,通讯已切断。
戚小汐要去加拿大?
寂小寞和安晨在家人祝福下完成简单的注册结婚。
这场婚事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安晨和寂小寞走到一起总算是寂长风放下整天提心吊胆的心,他可以安心的当好爷爷这个角心。
安晨推掉所有的工作安排陪同小寞旅行。
寂小寞从寂小姐成功升级为安太太,她的生活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身边多了一个人。
坐在喧闹休息排椅上里无聊地看着来往的人们等待着去办理手续的安晨,她喜欢置身于热门的人群之中,看着表情各异的人们再低落的心情也会好起来。
戚小汐?
寂小寞惊讶地看着戚小汐匆忙从她身边走过,难道戚小汐也要离开这里吗?寂小寞望着一行人簇拥着戚小汐渐渐远去的背景。
寂小寞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不对!戚小汐走去的方向是出口,戚小汐刚刚从外地回来的?
寂小寞起身欲追上去问个明白却看着南宫穹从另一个进口慌张地走进来,他的目光在作三百六十度的搜寻,当他的目光落在寂小寞身上的刹那间,寂小寞紧张得屏住呼吸,期待南宫穹的口中喊出她名字。
然而,南宫穹仅仅只是在她身上停留数秒便快速跑向另一边目光依旧四处张望,寂小寞还是抵不住强烈的失望,她不该奢望。
“安大哥,我们进去吧。”寂小寞勉强撑起笑容对站在身后安晨道。
安晨回予寂小寞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与寂小寞十指相扣向安检走去。此刻,他不想去探索小寞的内心是平静或是已掀起轩然大波。
从他答应和小寞结婚那天起就已作好心理准备去接受南宫穹在小寞心目中的位置,只要小寞开心他依然可以笑得灿烂。
找遍所有地方未曾找不到戚小汐的身影,他忧心如焚地电子大屏幕显示加拿大的航班还没有起航,林小丫是不会欺骗他的。
“您好,先生,打扰你一下。有位姓寂的小姐让我转告您,您要找的人刚刚从四号出口处出去……”
不等来人把话说完南宫穹便向四号出口跑去,他看到戚小汐被郝曲夫妻簇拥着正要上车。
“戚小汐,你给我站住!”
戚小汐应声转身看着南宫穹向自己跑来,看着他穿过人群,站在她的面前。
南宫穹举起左手修长的指尖拂过她温热脸颊的发丝,极其温柔地理顺着柔顺的发丝,“戚小汐,我终于找到你。”
戚小汐静静望进他的沉静的眸子里,任由他顺着她的发丝,不作言语。
没有拒绝,没有怨恨,戚小汐的眸子像宁静的秋水。
“请你让开。”戚静以守护者的姿态挡在戚小汐面前,面对她面前的“仇人”愤然出言,“你这没良心的家伙还来缠着做什么?”
“静……”郝曲站在一旁难为情地看着儿子,“这样对他不公平,更何况……”
“何况他是你儿子!”戚静生气地看着丈夫,她就知道这个丈夫肯定靠不住,到头来他真的出卖她,“既然你在乎你儿子多于在乎我的女儿,你和你儿子过吧,我不稀罕你的虚伪。小汐我们走。”
戚静拉开车门推着戚小汐进去。
“戚小汐,等等!”南宫穹情急叫住戚小汐,“戚小汐,我们还欠彼此一个解释,在没有听到解释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
“你凭什么不让小汐离开?”戚静冷笑地打掉南宫穹拉住戚小汐的手,“她怀着孕,需要你的时候,你人在哪——”
“静!”在一旁的郝曲严厉打断戚静的话语,看着一脸平静的戚小汐附在戚静的耳边轻声道,“请你别说医生吩咐切勿鼓励或有提起小汐的遭遇和情绪反应,这会增加创伤后压力症。”
“总之,小汐会跟我走。”戚静紧紧握着戚小汐手,一副生怕被别人夺走的模样,拉开嗓子大叫起来,“警卫!警卫!有人绑架抢人!”
“发生什么事情?”在附近巡视的二名警卫闻声而至,被戚静这么一嚷,在喧闹的一角引起了不少人纷纷围观。
“他要强行带走我的女儿!”戚静指向南宫穹。
“先生,这位太太说你要强行带走她的女儿……”
“戚小汐,她是我妻子。”南宫穹打断了警卫的循例问话,“我想在这里最没有资格把小汐带走的人……”南宫穹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戚静的身上,笑了,“是你,戚静。”
“穹儿,不许你这么没礼貌!”郝曲以父亲的身份怒斥着南宫穹,看到自己的儿子目无尊对待自己的妻子,他当然得摆出一副“子不教父之过”的姿态。
看着盛怒中的郝曲,南宫穹的笑容更冷了,“还有你,郝曲。”
“放肆!”南宫穹轻浮的态度彻底击怒了郝曲,“名言上我还是你爸爸!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爸爸?亏你还说出来?你有尽过一天做爸爸的责任?戚静、郝曲,一个弃女嫁夫,一个抛妻弃子,你们有何资格来指责我?”
“混小……”
“你凭……”
“我已不是你的妻子。”一直沉默不语的戚小汐开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让南宫穹受伤,戚小汐对戚静和郝曲说,“郝叔叔,你们上车等我。”
“小汐,我……”戚静担忧地看着小汐。
“上车等我。”戚小汐再一次重申,她坚决的态度让戚静无言抗议地瞪了南宫穹一眼,然后夫妻两上了等待在后面的一辆车。
“小汐,我们谈谈……”南宫穹以为戚小汐有意给机会自己解释一时激动拉着戚小汐的手,换来戚小汐脸无表情扯掉他的手。
“小汐……”
“你我签下离婚协议书,对我尊重点。”冷淡的目光迎上南宫穹惊恐的眼睛,“我们不需浪费时间来谈没有意义的事情,事情已经过去,解释不能改变什么。还有对戚静尊敬点,曾经如何弃女嫁夫也不该由你来指责她的不是。”
“戚小汐,就算你恨我,我亦不允许你离开!”眸色一沉,他强势拉着戚小汐向自己的车子走去,不理会戚静在后面的叫嚣。
伴着车子的奔跑,小小的车内空间陷进了寂静的氛围。
戚小汐头侧向车窗外,心如止水看着不断移动的风景,她对身边这个男人已然没有以往的那份期盼,有的只是一份萦绕在心间的感伤,他们终究未能牵手到手。
也罢,过去的谁对谁错,她不再探讨。
“戚小汐,对不起。”南宫穹压抑不住心中的愧疚低声下去道歉。
“嗯。”戚小汐保持原来的姿势,漫不经心应道。
戚小汐这样的态度让南宫穹心中的不明之怒火一下子高窜,猛然刹车,愤怒得口不择言,“戚小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知道我错,我不对,我低声下气向你道歉,你就用这样的态度来待我?”
“那你希望我这个前妻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待你?”面对南宫穹步步高升的怒火,戚小汐亦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面对南宫穹的责问依旧云淡风轻地反问。
“我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不全然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与旧恋人相会至深夜而归,甚至看见你们相拥告别,你说我能怎么想?一次次遇见你和他单独相处,我也是一个人,会妒忌、会吃醋,一样会受伤!”
“是,你受伤,因此你选择离开,我不怪你。但是……”戚小汐低首凝望着空荡荡的无名指,现在戒指不在了反而觉得不习惯,“我怪你音讯全无,怪你迟迟不回来。”
“我……”被戚小汐这么一说,南宫穹的愤怒的火焰从脸上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不安更多的是愧疚,“小汐,你听我说……”
戚小汐抬起冷淡的小脸看向南宫穹,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冷嘲的笑意,“好,你说,我听着。”
“我……”看着戚小汐,南宫穹一时语结竟然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是说因为寂小寞的刻意阻止他接不到她的任何消息还是说因为母亲的病逝他无法赶回来?哪一种理由他都不该说,这些理由不能够让他一走了之弃她不顾。
何况寂小寞的刻意阻止是他曾欠下的感情债,他不能怪寂小寞。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弃我不理?”戚小汐眸子中的笑意更浓,看着南宫穹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释怀地笑了,带着淡淡的忧伤,“看吧,你连解释都说不出来你凭什么不让我离开?”
“对不起……”南宫穹只能说句对不起。
面对南宫穹这一句无关痛痒的道歉戚小汐选择默然下车离开,连南宫穹都找不到理由和借口来请求她的原谅,试问她又有什么借口来说服自己去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