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笑笑,摊手道,“我倒是有充足的货源,也略懂一些花卉培育。可是,我对市场营销和策划却所知甚少……”
两人对坐谈论的都是生意,但在别人眼中,孙庆国三十多岁,近一米八的个子身材挺拔魁伟,加上本身大城市出身举止间的大气洒脱,也算是颇有男人的魅力。俊男靓女的组合,自然容易吸引人的目光。
“咦,这不是大嫂子么?”一个肥胖矮壮如冬瓜的板寸男人,嬉笑着凑了上来。
周晨淡淡地看过去,果然,不知何时,小天府大厅里,多了十几个小混混,恰好分散坐在周晨的周围。
“原来是疯子啊!”此人叫牟云峰,相熟的叫他峰子,但周晨此时的话,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大嫂子?亏他叫得出口。
牟云峰眼中狠厉一闪,却没有发作,点头笑笑,自去同那群小混混一起坐了。
接着,菜陆续送上来,王向东匆匆赶来,一边坐下,一边赧然地致歉。
“临关店来了个客人,买了两盆茶花,还非得让我给她送回去……来晚了,来晚了,今晚我来做东。”
一顿饭,因为王向东和周晨都开车,也没有要酒,说说笑笑,谈论谈论花卉,因为有共同的话题,竟也吃了两个多小时。
王向东执意请客,周晨倒也没勉强,只是嘱咐王向东:“晚上你把孙老板安置个妥善地方,我有事,这边就拜托你了。”
王向东本来没注意到,但看到紧随着他们出来的那群混混,心里已有些了然,有些担忧地看看周晨:“你自己……”
“呵呵,放心,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把孙老板安排好就行了。”说完,与孙庆国打个招呼,上车,Q7充足的马力,无声地掉了头,向着西郊飞驰而去。
博城不大,出城向西不过二十几里路,就到了邻县。向东是一片刚刚规划出来的工业园区,十几个刚刚招商来的工厂,正在建设中,到处砖石水泥,就像一个大建筑工地。
是夜,天空中的月亮被一层乌云遮住了,四野黑黢黢的,连声虫鸣都没有。
两辆黑色帕萨特跟在石榴红的Q7后边,赵四坐在第一辆车里,看看前边仍旧往前疾驰的红车,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
“牟哥,这女人看着不太对劲啊,一个女人被咱们这么多人跟着,不说往家里跑,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兜起了圈子?”
牟云峰瞪他一眼,喝道:“荒郊野外咋了?荒郊野外我们十几个人害怕她一个娘们?”
赵四被训斥的蔫吧了,不敢再吱声,心里却暗暗鄙夷,原来人家男人没变心的时候,这小子他妈的比亲儿子都孝顺,转眼,就巴上了那个小三狐狸精,上赶着来当干儿子表决心了。不过,想想牟云峰想搞企业,还要那人资金支持,也就释然了。都他妈给钱闹得,他要是不缺钱,也不会跟着这个矮冬瓜混了。
暗夜中,一座刚扯起围墙的厂子,建筑工人们劳累了一天,回到工棚立刻就睡死过去了。偌大的工地上,除了吊塔上一盏小灯远如星辰,再无一丝光亮,也无一点儿人声。
一辆红车轰然冲到还没安装的大门口,嘎吱……一阵牙酸的声音,红色Q7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诡异动作,原地来了个180°回转,掉过头停了下来,却没有关闭大灯,眩目的灯光,照的跟进来的一辆帕萨特轰地一声,冲上了一堆砂石料中,前盖全部拱进了沙子,就像一只顾头不顾尾的鸵鸟。
周晨不疾不徐地下车,漫步走到车前。看一眼对面车上下来的十几个混混,嘴角几不可查的一挑,冷声道:“你们跟着我什么事?”
小混混之所以称之为小混混,就是没啥能耐,充充人数的货。欺压良民还行,遇到硬茬子只有逃命求饶的份儿。本来自觉人多势众,还个个耀武扬威的,却被周晨淡然的神情弄得一愣。这个女人能够如此镇定一定有所凭恃,下意识地竟有了些怯意。
牟云峰冷冷一笑,矮胖的身子在那群混混中倒也显眼:“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既然明面上给我哥戴绿帽子,那就别怪兄弟不恭敬了。”
说着,后退一步,一挥手,冷喝道:“上,把这女人的车砸喽!给她点儿教训。”
砸车?居然搞出这么大阵仗!周晨勾勾唇角,不退反进,向前一步挡在车前。
那十几个小混混本来听到牟疯子发话,手里拎着铁棍砍刀,甚至有人就地捡起料堆上的转头,就要向前,却被周晨平淡却凛然的动作闹得一愣。
这女人是傻了还是疯了?居然要车不要命!
周晨淡淡地站在车前,神态悠然道:“既然你们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活着也只是浪费地球资源了。那么,我就成全你们吧!”
无影阵,无影无形。却足以让进入其中的人,丧失全部的思维和理智,疯狂、疯魔,只剩下心中最底层的意识,恶人只剩下杀戮和血腥……
夜,寂静的,没有丝毫声息。
石榴红的车,犹如幽灵,来无影,去无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早上五点,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之中,建筑工人们已经爬起来,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劳作。天气愈发炎热,趁着早上天气凉爽多干些活,拿的工钱也多些。对于这些人来说,出来卖苦力,为的不就是多挣几个钱嘛。
柳哲也一大早爬起来赶往工地。前些年他倒腾工业废料挣了几个钱,今年好不容易靠妹妹柳琳新搭上的姘头弄到了六百万贷款,又挂了个外地客商的名头,弄到了一个小招商项目,他那颗早就不安分的心,恨不得立时把小化工厂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