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云是主角。
当天晚上,一家人用了一堆丰盛的小年夜饭,值得欣慰的是桌上的肉菜还有鸡都是村里面的人送的,这是在之前不敢想象的。
小年夜后,学堂也放假了,易之云不必再请假,吃过了早饭之后,便出发去安家村看地,种地,柳桥是一概不知,而原主的记忆力也没有怎么判断好田的姿势储备,林家声倒是会种地,但是论起种地的好手,林家村恐怕就要属林贵了,所以柳桥只能再请林贵陪她走一趟。
卖主是安家村的一个新寡妇,半年前死了男人,带着一个儿子,之所以买地是因为她儿子病了需要钱看病,本来还可以卖的更高价格的,而且,这样的良田一放出来便会有人买,若要争柳桥恐怕也争不过,不过因为这卖主是寡妇,大家嫌晦气。
便是易之云在得知了卖主的情况之后也皱了眉头,跟柳桥道不如先不买。
柳桥叹了口,虽然穿越一场不敢说不信鬼神,但是若是连这事也忌讳,那她真的枉费这穿越一场了,“良田难得,若是因为这事就不要了,太可惜了。”
见她坚持,易之云虽然仍是有所保留,但还是点头。
十亩地都是连在一起的,一直都种麦子,林贵一一看过了之后,确定良田不假,卖主这种情况,柳桥也不好压价了,就以一百五两签了买卖契约,拿到了田契,不过这件事还没有完结,还得做最后一道手续,这十亩良田才能真正属于柳桥,那便是拿着买卖的契约和田契去衙门备案,然后将田契换名。
一行人直接又进了城,去衙门办了这道手续,可当办手续的时候,林家声却惊讶了,因为契约上写的不是易之云的名字,而是柳桥的。
“阿云啊,这……”
易之云看着她,“给阿桥的,阿桥的嫁妆。”
柳桥笑眯眯的。
林贵也吃惊。
主簿知道内情没有说什么便去办手续。
林家声却不赞同,就算易之云不是姓林的,可也是村里的人,“阿云,你疼阿桥这是好事,可也不能……”
“里正。”易之云在这件事上面不允许任何人反对,“阿桥这些日子一直忙里忙外的,这银子说是她赚的不为过,里正,这是她该得的。”
“可是……”
“圣人云,君子当知恩图报。”易之云继续道,“易之云虽然不敢称君子,但是知恩图报也是知道的,而且,阿桥是我的媳妇,她的嫁妆最后不也是给我们的孩子?”
林家声还是不赞同,可易之云都说到了这份上了他如果继续说下去便是惹人厌了,“罢了,你家里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管。”说罢,看向柳桥,“阿桥啊,你嫁到了易家是天大的福气,以后一定要孝顺婆婆,照顾夫君,当一个贤妻良母!”
“我会的。”柳桥微笑道。
易之云眼底一片柔和。
办好了新的田契之后,四人便离开了衙门,此时已经到中午了,易之云便请了林家声和林贵去了鸿运酒楼吃了午饭。
为什么是鸿运?
可能大少爷觉得赚了人家的银子还去人家对头那里花有些过不去,又可能仅仅是因为不想见到某个人,不想给某个人银子赚。
不过如何,午饭吃的很愉快。
回到了林家村之后,易之云又给了里正一个大大的红包作为报酬,里正笑呵呵收下了,同时保证村北面的那个山头不会有问题。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下午。”
所以,买地的事情办妥回来之后,易家人开始清扫房子,包括云氏在内,三个人都动了手,易家不大,而且平日也很注意,所以一个下午便将里里外外清理干净了。
次日,林家声那里传来了好消息,说村里面愿意买那山头了,两百两银子不二价,易之云听到了这个价格有些不满意,那山头不大,而且上面种不了什么东西,也就一些果子小且味道不怎么好的果树,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种下去的。
柳桥考虑了半天,又亲自去看了一遍,最终还是咬牙拍案买了下来。
易之云虽然不明,可也没反对。
签订契约,付钱,然后又去了一趟衙门更换了地契,当易之云又将契约的名字写了柳桥的时候,又是吃惊了许久,然后好说歹说希望他改变主意,可最后没能成功,因为这事,柳桥成了村里最有福气的媳妇!
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这一天,林家村家家户户有养猪的杀猪,没养猪的看杀猪,柳桥对此十分不感冒,一大早便扯了易之云借了林贵的驴车进城大采购去了……
庄户人家今天在家里杀猪,不过城里的人却在今日开始买年货了,不管家境如何,年货多多少少都是要买的,因而县城里买年货的干货铺子还有布行生意都特别的好。
上一次莫辉送的那些年货虽然不少,不过这一个月送人的送人做人情的做人情打交道的打交道,基本都散的差不多了,所以今天要买的东西还不少。
一个上午,柳桥都奋斗在了几个卖年货的铺子中,最后又去了一趟粮食铺子买了一批粮食补充,又到杂货铺里买了油盐酱醋等调料,中午随便找了一个面摊吃了一碗面之后,柳桥又拉着易之云去了布行。
“买布做什么?”易之云挑眉问道,眼中隐隐有着期待。
柳桥笑眯眯地看着他,“给你做衣裳?”
易之云嘴角勾着,脸色却是板着,一副轻蔑的模样,“给我做衣裳?你做的衣裳能穿吗?”
“谁说我给你做?”柳桥笑眯眯道:“买回去让娘给你做,你放心,现在离过年还有几天,来得及。”
“你——”
“不过看在你这几天这般帮着我,今天也不骂败家,我也给你做一双鞋子。”柳桥在他变脸的这一刻开口继续道。
易之云瞪着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娘说要你一定要做给我的!”
“总之做给你就成了,谁说的重要吗?”柳桥又道,还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