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不安好心,更是心机深沉的可怕!
“你——”
柳桥反手攥住了易之云的手。
易之云看向她。
柳桥并未移过视线,可便是如此,易之云仍是明白她的意思,她不让他插手这件事!
这丫头……
易之云心里像是压了什么似的,异常的难受!
“待莫辉签下了协议之后,君东家便可劝说我,让我将秘方公之于众,这样莫辉必定损失惨重,接下来,君东家或打击,或蚕食。”柳桥继续道,“而最终的结果便是鸿运消失!”
君世轩眉宇间的轻蹙已经平缓了,神色也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嘴边泛起淡淡的笑意,“为什么柳姑娘认为我一定能让你听从?”
“相信君东家也看出来了,所谓的祖传秘方不过是一个幌子,我自然不会太看重,莫辉握着那协议,秘方之于我更是失去了价值,更别说君东家这两千两高价笼络,还有之前那救命之恩,君东家觉得我还能不依照你的棋路走下去?”柳桥继续道。
君世轩笑了,“柳姑娘的这个计策说的很不错,只是我有必要这么做吗?没错,鸿运的存在的确影响了金玉满堂,可鸿运不过是抢了金玉满堂在扬子县的客源,其他的地方并未威胁到金玉满堂,再者,没有了鸿运,扬子县也一样还会有其他的酒楼,金玉满堂是不可能独霸酒楼业的,我为何浪费心神如此步步算计?”
“这也是我一直没有走进金玉满堂来见君东家的原因。”柳桥笑道,“一直到我想起了一件事,我才明白,年前一次鸿运的掌柜来收货,闲聊之间透露了一些鸿运的情况,鸿运在扬子县多年一直都是二三流的酒楼,可是在八年前,却一下子推出了好几道招牌菜,一跃成了扬子县中数一数二的酒楼,而这个时间正好是君东家父亲急病去世,君家内乱,金玉满堂摇摇欲坠之极,当然,莫辉自然是不可能跟君东家的父亲之死有关系,否则君东家也不会容了他这么多年,可他那一下子推出来的几道招牌菜,恐怕和君家有些关系,当然也可能只是巧合,不过,鸿运趁着君家内乱而起,由二三流的酒楼成为了能够跟金玉满堂匹敌的对手,扬子县是君家几代的根,金玉满堂却在自己的根上被人抢了风头,君东家若是能容下岂不是太对不住祖先了?君东家说的没错,金玉满堂不可能霸占酒楼业,但是却要独大,至少在扬子县中要独秀一枝!这个原因,君东家可接受?”
君世轩没有回答。
柳桥也没等,笑了笑,“从一开始,君东家的目标就是鸿运,就是要整垮鸿运,让鸿运在扬子县消失!而我,不过是那枚恰好送上门的棋子!”
亏她还傻傻的觉得自己有些价值!
不过也没错,她的确有价值,不过这个价值在他整垮了鸿运之后便没有了。
君世轩也笑了,“柳姑娘如此坦白是打算和我也一拍两散了?”
“我的后路都被君东家给断了,你觉得我还有这个资本跟人一拍两散吧?”柳桥也笑道。
君世轩继续道:“那柳姑娘说这些又是为何?”
“自然是谋求一条生路。”柳桥道。
君世轩道:“生路?也就是说你愿意为我棋子。”
“我有的选择吗?”柳桥反问。
君世轩凝注着她,眸子幽深。
“好了,既然大家都说开了,那接下来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柳桥没去深究他眸子内潜藏的东西,“君东家将一切都铺设好了,也容不得我不从,不过我毕竟也不是棋盘上的死物,所以想求一求君东家报我一命。”
虽说是求,可是话里话外却无哀求之意。
君世轩道:“你担心莫辉会对你不利?”
“自然。”柳桥应道,随之,手上易之云的手又倏然用力。
君世轩看了看面色已然是阴沉的易之云,再继续凝视柳桥,“我答应。”
“好。”柳桥继续道,“那就劳烦君东家取纸笔来!”
“胡叔。”君世轩唤道。
胡叔这才收起了审视柳桥的目光,应了一声起步走到了旁边的几案上将上面早已经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拿到柳桥面前,还特意帮她铺好了纸张。
柳桥看向易之云。
易之云盯着她。
放手!
不放!
别管!
不要写!
两人无声争执。
君世轩静静看着。
僵持半晌,柳桥眼眸一沉,猛然用力将已经发红了的手从易之云的掌中抽出。
易之云面色一白,双手紧握成拳,君世轩能够算计她一次就能够不守信用,她这样将秘方告知,让君世轩继续他的计划,而面对危险的人只会是她一个人!
一旦莫辉出事,他就会将所有的愤怒宣泄在她的身上,就算他知道君世轩是幕后黑手,可他对付的人最终或许只有她!如果莫辉真的知道君世轩是幕后黑手,对她的愤怒或许更加的烈!
那时候她要面对的就会是一个被逼入绝境之中的人的报复!
柳桥收回视线神色平静地拿起了笔沾了墨低头挥笔,大约一刻钟,搁下了笔,随后将两张纸递给了君世轩,“豆芽菜的制作方法和松花蛋的秘方。”
君世轩看了看她,接过,却没看交给了胡叔,“去取两千两来。”
“是。”胡叔应了,出去之后没多久便拿了银票进来。
柳桥收下了,“莫辉大约也防着我将秘方泄露,如何让他卸掉防心,就看君东家的本事了!”
“自然。”君世轩道。
柳桥道:“如此,柳桥这颗棋子就功成身退了,不过有件事我还想向君东家请教请教,不知道君东家可否赐教?”
“请说。”
“莫辉究竟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得到秘方?”柳桥问道。
君世轩问道:“谁能泄露秘方,你不知道?”
“我只是好奇莫辉如何做到。”柳桥没有答到了点子上。
君世轩看了她会儿,“他没有直接跟林家村的人接触,而是跟林贵的妻子娘家接触,至于他如何运作,我的确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