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享福的时候没想着柳家,连你大伯母跟你二丫姐上门看你也被你们撵出门去,还让人来警告我们别来占你们易家的便宜!现在易家倒了就想起我们柳家了,竟然利用你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的亲爹来挖大伯父一家的家产?我柳江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养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
这话一落,还没等动了真气的易之云开口,便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声音,“大哥!”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柳河一瘸一拐地走来,而跟在他身边的还有柳里正以及林家声。
柳江见了柳河,怒火不减反升,不过这次不是针对柳桥,而是针对柳河,“你倒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了!怎么?又想到了什么法子挖空我们柳家来补贴你的这个赔钱货?”
柳河满脸怒色,眼底却是伤痛,“大哥,阿桥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她?”
“我说她什么了?”柳江怒骂道,“难道她不是白眼狼?不是想用你来挖空我家?什么身体不好?什么没有瓦片遮头?二弟,你说这些话的事情就不怕爹娘夜里来找你?”
“你——”柳河悲愤交加。
“你这个不孝子!”这时候,叔公冲了上前,扬手打了柳河一个巴掌,“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爹!”柳桥忙上前。
易之云也动手拉住了还要继续甩柳河耳光的叔公。
“爷爷!”柳树冲上前,生怕易之云伤害叔公。
柳城也上前,“妹夫你冷静点,叔公年纪大了,你千万不要伤害他!”
柳里正也怕出事,上前将易之云给叔公给分开了,挡在了双方中间。
“柳二柱,你给我让开!”叔公气的面色发青,直呼柳里正的名字。
柳里正脸色更不好了,两人年纪虽然相差不少,但是却是同辈,可他却一副命令他的语气,顿时激起了他的火了,尤其是在看到了旁边窃窃私语看戏的林家村人,更是面色铁青,他该一开始就拦住这一家子!如今好了,丢脸丢到了人家的地方来了,往后柳家村还怎么做人?脊梁骨都被人给戳断了!“他三哥,这不是在家里,哪里能够动手?”
“我动手咋了?我还打不得他一个晚辈?”叔公大怒,“这样一个帮着外人挖空自家的不肖子孙,我就算打死他了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亏你还是柳家村的里正,如今竟然帮着外人!还是你根本一开始就想帮着外人挖空我们这一房的家产?我就说嘛,平日也不见你这么热情,如今怎么好端端的为这不肖子孙出头?原来是这样!”
“里正,我也该叫你一声叔了,你怎么做出这些丧良心的事情?”柳江跟着骂道,他恼恨柳里正很久了。
柳里正气的浑身颤抖,若不是在别人的地方,他恨不得一巴掌扇到柳江那嘴脸上,“柳江,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柳二柱行的端做得正,自从当了里正以来,从来就没有偏私过任何人!”随后,目光剐向了叔公,“我帮着外人?感情在你的心里,你的亲侄子竟是外人不成?柳江,你的亲弟弟是外人?”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告诉你柳二柱,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
“都要什么?”柳桥一边扶着柳河一边怒喝道,“逼死我爹?”
叔公眼睛瞪大,怒气冲发,便又要上前动手:“你这个死丫头——”
柳里正拦住了。
“我挖空你们家来贴补夫家?我倒是想听听我如何挖空你们家来贴补夫家了?”柳桥怒喝道,“你们柳家有什么资格我费心思去挖的?我爹的房子?还是你们家里的千万家财?”
“你——”柳江气的瞪大了眼睛。
“那日,我见到了我爹,他全身上下穿的都是里正借给他的,而他回到柳家村的时候,身上之穿了一件破烂的单衣,你们——”柳桥扫视了眼前的柳家人,一字一字地道:“你们这些所谓的长辈晚辈,不但侵占了他的房子,连一件衣裳都不肯给出来!你们说不知道他还活着,所以才要了他的房子当新房,好!这说的过去,可是,他活着回来了,你们却怎么对他了?婚房就算无法还回来,可难道连一件多余的衣裳都没有?连一口多余的饭菜都没有?你们说我挖空你们家?你们连一件多余的衣裳一口多余的饭菜都没有,你们有什么东西好让我挖来补贴夫家?”
“你这个死丫头……”
“就算你这个做大哥的不愿意照看落难的弟弟,可这天底下没有侄儿因为成亲就要霸占叔叔的屋子,将叔叔赶到别人家去住的道理!”柳桥继续怒道,“柳家住不下?大伯父,你说这话的时候,你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就不怕爷爷奶奶晚上来找你?几天前你们才去给爷爷奶奶上过坟,你们就不怕他们夜里来找你?还有你堂哥,你说你们是来接我爹回去的,连片瓦遮头都没有,你们打算将我爹住哪?让他继续住在里正家里?然后再污蔑他跟里正联合起来一同挖空你们所谓的家产?”
“阿桥……”柳河握住了柳桥的手,眼睛已经通红了,“别说了……别说了……”
柳桥眼眸亦是湿润了,“爹!阿桥不是想让你丢脸,而是心疼,爹,我怎么能够看着他们将你往绝路上逼?”
“爹知道!爹知道!”柳河再也忍不住泪水,“爹知道的……阿桥,爹都知道的……”他不是怨闺女,只是心疼,他的阿桥已经长大到了会保护他的地步了,可知这些年吃了多少的苦?
“阿桥啊。”林家声上前道,“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孩子,有些话不该你来说的,不是还有柳里正在吗?他会为你爹住持公道的。”
话虽然是有些责备柳桥,但意思却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也是真心为了她好,一个女孩子家的,性子太强了没有好处。
柳桥没有说下去,不是怕了闲言闲语,更不是忌惮柳家,而是不忍再让柳河伤心,她跟柳河相处了几日尚且有感情,更何况是柳河跟柳江当了大半辈子的兄弟?就算她将柳江这一伙人给羞辱的无地自容,可最终伤害最深的仍是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