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世轩看着她,半晌之后道:“你放心,我不会算计自己的合作伙伴。”
“那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合作伙伴。”柳桥笑道,随后,转身离去,走出了屋子,却顿住了脚步,几经挣扎,还是转身,“君东家,就当我多嘴说一句吧,女子的心眼虽小手段亦可以狠辣,但是女子的心也是柔软的,亦是坚定的,只要是真心对我们好,我们便会全心全意地回报,君东家,你比这世间很多男子都要幸运了,至少你娶的不是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你熟悉你表妹,知晓她的性情,而你之所以抗拒,或许只是因为你不愿意被束缚,这桩婚事让你觉得你是在报恩,是你表妹在挟恩图报,你已经习惯了所有人都听你的,习惯了掌控一切,所以才会受不了束缚,既然无法改变结果,何必坦然一些接受?你的表妹,亲如家人,时间长了,再有了孩子,感情自然就会有的,就算真的不成,可人生匆匆数十载,也很快就会过去的,况且你是男儿,男儿志在四方,便是婚姻不如意也没什么大不了。”
更别说他还有众揽群花的权利。
当然,这句话她是说不出来的。
本不想管他的私事的,可想起那位可怜的表妹,仍是忍不住开口,希望君世轩能想通,否则,位表妹后半辈子可就惨了。
就当积德行善吧。
柳桥说完,没去注意君世轩的神色,转身便走了。
回到了厢房,易之云便迎了出去,“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跟君世轩见面了?”
“恩。”柳桥点头,“该说的都说了,走吧,我们去找爹。”
易之云看了看她,“恩。”
“小燕你别动!”柳桥见林小燕起身要自己走,忙阻止,“易之云你过来,背小燕!”
易之云一愣,“不行!”
“不成!”林小燕也同时反对。
柳桥一愣。
“阿桥……我怎么能够让易家大哥背?”林小燕有些着急了,“我……我又不是你!”
“男女授受不亲!”易之云真不明白这臭丫头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有时候糊涂的让人气愤,“我又不是林小燕的家人,怎么能背她?”
柳桥有些无语,可到底也没说什么,“那小燕这样子……”
“我真的没什么事!”林小燕有些着急,“我自己能走!又不是断了腿,只是烫伤了而已,刚刚上了药现在连疼也感觉不到了!阿桥,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也只能这样了。”柳桥无奈道。
易之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回去你跟我将女戒看一遍!”
柳桥傻眼,“大……”
“叫我老祖宗也不成!”易之云道,“给我回去好好看,好好学!”
“去看爹,爹应该等急了!”柳桥没反驳也没应下。
易之云瞪了她,也没硬是逼她,可目光却是坚定的。
柳桥有些头疼,她自然知道他书桌的抽屉里放着这类书籍,可一直没见他拿出来,以为他是放弃了将她教成贤妻良母了,没想到这又捡起来了,如今只好徐徐图之,“小燕,小心点。”
当他们下了楼,掌柜又走过来,“林姑娘,这是我们东家给你的赔礼。”说着,递过来一个小包,“里面是一些烫伤的圣药,东家刚刚命人从宅子里拿来的,是君家祖传的。”
林小燕惊讶不已。
柳桥没客气,直接收下了,“替我多谢你们东家。”
掌柜呵呵应下。
三人离开了金玉满堂的门口,柳桥四周敲了一眼,“驴车呢?”
“在医馆。”
“你刚刚跑来的?”柳桥问道。
易之云点头。
柳桥方才因为女戒的起的烦恼褪去,“去将车赶来,小燕不能走太久。”
“恩。”
“小燕,我们先回去等吧。”柳桥道。
林小燕摇头,“不用了。”随后看着柳桥手里的包裹,“阿桥,能给我拿着吗?”
柳桥一愣,当即给了她,笑道:“你拿着,不过既然大夫开了药,你就先用着大夫的,免得相冲。”
“恩。”林小燕笑着点头,然后将小包抱在怀中,小心翼翼的,然后抬头,“阿桥,我刚刚听说……君东家定亲了。”
“恩。”柳桥点头,“对方是他的表妹。”
“哦。”林小燕应了一句,便低下头。
柳桥见她这般,脑海似乎闪过了什么,可却抓不到。
没过多久,易之云便赶着车来了,而挺稳了车之后便走到柳桥的面前,弯下了腰将脸对准她。
柳桥额上冒了黑线,没动。
易之云笑着,也不动。
柳桥磨了磨牙,抬手,随即眼底掠过了一抹狡黠,温柔细致地替他擦干了脸上的汗水,然后,柔和地道:“你看你,怎么这么多汗?着凉了看我不打你屁股!”
易之云僵住了笑容。
柳桥扶着林小燕上驴车。
易之云转身,看见了她嘴角的狡诈,顿时黑了脸,“柳氏阿桥,我是你的夫君!夫君,不是……”这臭丫头刚刚那话分明是将他当成了不懂事的小屁孩?她以为他是谁?他娘?
柳桥抬着下巴,“还不快过来赶车!”顺着杆子爬是吗?看你还怎么爬?
易之云气极了,瞪了她好半晌,可终究还是乖乖地赶车去了,不急,他有一辈子的时间,他就不相信他不能将她压下去!
三人到了医馆,因为柳河在,两口子也没闹腾,柳桥也没心情,尤其是在张大夫说柳河的腿好起来的机会不大之后,情绪更是低落了。
“阿桥,没事的,爹已经习惯了。”柳河倒是没有多少失望,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别难过,你难过,爹也会难过的。”
柳桥抿了抿唇,抬头,“恩,爹我没事!不过爹你也不要失去信心,张大夫说机会不大,可终究还是有机会不是?我们先治着,如果在扬子县治不好,我们可以去州府,天下这么大,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大夫的。”
“阿桥……”柳河眼睛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