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等人下了马车拨开了人群挤了进去便看到一个身形魁梧面色狰狞的大汉举着斧头砍向前面躺在驴车上的一人。
张来福护在了那人跟前,手里也拿着杀猪刀,见那狰狞大汉杀来,面色极为的难看,手中的杀猪刀也举了起来。
“住手!”易之云上前喝道。
柳桥的目光却定在了驴车上躺着的那人,虽然现在是夜里,可是来看热闹的村名手里都拿着油灯,而且驴车上也挂着一盏油灯,足以看清楚车上人的情况,虽然柳桥看不到张氏的脸,但是却看到了她身上血迹斑斑。
“娘!”她冲了过去,无视那凶神恶煞的杨蛮子。
围观的人见了冒出来的两人愣了一下。
柳桥冲到了张氏的身边,却见张氏已经昏迷了,“娘!”
“阿桥,易女婿,你们终于来了啊!”张来福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
那凶神恶煞的杨蛮子一听,顿时知道来人是谁了,随后,怒火高涨,“娘的,给老子戴绿帽子还不算,现在还敢叫她娘的野种来……”
“闭嘴!”易之云没惧怕杨蛮子,沉着脸喝道。
杨蛮子怔了一下,然后举高斧头,“小崽子,你再敢说一句老子就……”
“你再举着斧头我就告上衙门说你意图杀人!”易之云不待他说完便喝道。
“你——”
“我不是你妻子,也不是你儿子,你敢伤我一根头发就是伤人!到时候你不死下半辈子也得在牢里过!”易之云喝道,面对这样的人,他凶狠,你得比他更加的凶狠,“杨家坳的里正在哪里?你们村里的人想杀人,你作为里正要坐视不理?”
“老子宰……”
“住手住手!”这时,一个四五十岁上下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把攥住了杨蛮子举高的手,“来人啊来人!”
这时围观的众人也动了起来了,三两个青壮年男子上年拉住了失控的杨蛮子,那男子将他的斧头给抢了过来。
“里正,你拉着我做啥?老子要宰了这个小崽子,要宰了那下三滥的贱人!”
“蛮子啊……”
“你就是杨家坳的里正?”易之云冷冷开口。
那里正只得转过身,整了整神色,肃然道:“没错,我就是杨家坳的里正!”
“这是我的岳母,现在我要带她走!”易之云没说废话,直接说出了目的。
里正面色一变,“不行!这张氏是我们杨家坳的人,她偷了人,我们得将她点天灯!”
“偷人?”易之云冷笑:“她偷了什么人?”
“她先头的那个死了的丈夫!”
易之云又道:“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
“老子就是证据!”
易之云没看叫嚣的杨蛮子一眼,而是盯着里正,“抓贼拿双抓奸在床,你们要用族法处置我岳母,总该有个证据!就凭他一句空口白话?”
“这……这……如果这张氏没有做过,蛮子怎么可能认被戴绿帽子?”里正喝道。
易之云冷笑:“谁知道他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你——”杨蛮子气的面色发青,“老子宰了你!”
“里正!”易之云仍是没关他,继续跟里正交涉,“我岳父自回了扬子县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别说来杨家坳了,就算是村子也没出过,我岳母如何偷人?杨家坳离柳家村有一天的路,我岳母有离开过这么长时间?”
“这……”里正迟疑。
杨蛮子咆哮道:“就算不是她那前头奸夫,也有别的奸夫!”
易之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我岳母真的偷人了,那也轮不到你们杨家坳处置!”
“老子是她的男人!”
里正也肃然道:“张氏嫁到我们杨家坳,怎么就不能由我们杨家坳处置?”这事关村子的危信,作为里正不能让步。
易之云嗤笑:“我岳父没死,也便是说,我岳母还是我岳父的妻子,衙门的婚书可以作证!”
“这……”里正睁大眼睛。
杨蛮子叫喝,“你放屁!”
“我岳母先嫁我岳父,既然他没死,她就还是我岳父的妻子,她跟这人的婚书就会作废!”易之云一字一字地喝道,“这一点就算闹到了衙门也是如此!”
里正的脸也是不好,这样一女嫁二夫的事情他可从来没遇见过,就算有,那也是那女的红杏出墙跟了别的男人跑了,而真的要追究的话,那也是她先嫁的那个男人来追究,这样算起来是他们的确没有资格追究张氏……可是……
“里正。”易之云看出了对方的动摇,上前一步,“我这里有一封信,请里正看了之后再做决断。”说着,将徐茂的那封手书交给了他。
里正迟疑会儿,还是接了下来,看了之后,面色变了几遍,抬头审视了易之云许久,杨家坳只是一个小地方,这里的人都是靠山吃饭的,见识自然不大,便是作为里正也是如此,但是,毕竟活了几十年,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人不能得罪,他却还是知道的。
“既然……张氏之前的男人没死,的确该由他来处置!”
“里正——”
“你闭嘴!”里正转身喝止了杨蛮子,“你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
“里正——”
“阿虎,阿山,你们将他给我把他拉去祠堂!”
“里正,你——”
“拉走!”里正厉声喝道。
原本拉住杨蛮子的两个青年当即拉着发飙的杨蛮子走。
“爹!”
“爹!”
一旁两个孩子叫着,其中一个一脸还冲向易之云,“我打死……”你字还没说出便被易之云一个眼神给镇住了。
里正见状忙又叫了两个人将孩子给拉走了。
“里正……”
“易之云!”柳桥忽然喝道。
易之云当即转身走了过去,却见柳桥面色发白,“娘怎么了?”
“马上走!进城看大夫!”柳桥咬着牙道。
易之云看了一眼张氏,心沉了沉,“好!用马车,很快就能到的!舅舅,我们先将岳母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