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顾着岳母,我去一趟!”易之云肃然道。
柳桥声音有些沙哑,“易之云,小心。”
“没事的!”易之云安抚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易之云没有食言,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了,而这时候,张氏的情况更加的严重,连药也喝不下只能灌。
柳桥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就在医馆的大夫已经要放弃了的时候,张来福终于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已经许久没见的胡叔。
“阿桥,阿桥,我找到大夫回来了!”
柳桥看向来人,除了胡叔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少年,背着一个药箱,另一个则是六十上下的老者。
“伤患呢?”那老者神情肃然地开口。
易之云看了一眼柳桥,然后道:“在这边!”
那老者跟那少年上前。
柳桥转身跟上。
胡叔顿时神色微沉。
那老者进了屏风后,查看一下情况,脸色凝重起来,“拿护心丸和退热散来!”
少年应了一声当即开了药箱。
老者转身对跟着进来的众人,“你们先出去!”
“大夫,这……”易之云开口。
“出去!”老者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在这只会妨碍老夫!”
柳桥抬头看着他,“好,我们走,请大夫务必救她!”
“你放心,我是受东家所托,必当尽力!”老者回道。
柳桥鞠躬致谢,随后转身离开。
易之云紧跟其后。
医馆的大夫有些不情愿,虽然他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也虽然自己正在被踢馆,不过,却还是想趁机偷师几分,这样的高手可不是经常能够见到的!可人家开口了,他便是不情愿也得回避,只是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退出了屏风。
“你先坐下。”易之云拉着柳桥到椅子上坐下,便是白日的天炎热,可她的手却是凉的。
柳桥看向他,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迷茫。
易之云心中一痛,“别怕,没事的!岳母一定会没事的!”
“方大夫医术高明,只要还有一口气,便能将人救回来。”一旁的胡叔缓缓开口。
柳桥看向他。
“方大夫的父亲曾经是宫里面的御医,方大夫年轻的事情在京城也是出名的大夫,老夫人这些年身体欠安,少爷花了许多的心思才将方大夫请来君家。”胡叔继续道,“柳姑娘的运气不错,老夫人正好在扬子县,少爷看了姑娘的信之后就让我送方大夫来走一趟。”
这话面上是解释方大夫的来历,可话里话外却隐隐带着责怪。
责怪柳桥不该自恃与自家主子的几分交情而屡屡提出过分的要求。
柳桥岂会听不出来,可是这时候她没有心情也没立场反驳他,“待我回去,定然会亲自登门谢过君东家。”
“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必登门致谢这么严重。”胡叔却道,“只要柳姑娘记住少爷的恩便成,而且少爷既要忙着分楼的生意,也要准备年底成亲,恐怕没有时间见姑娘。”
柳桥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眸子泛起了一抹嗤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去打扰君东家了,请胡叔代为转达我的谢意!”
胡叔颔首应下。
柳桥没有在将心思花费在他的身上,既然那方大夫医术如此高明,张氏的性命应当无碍,心,稳了下来,便问起了衙门的事情:“衙门的人说了什么了?”
“杨蛮子去衙门告张家骗婚,要求撤销婚书,要回张家的聘礼。”易之云看了一眼张来福道。
“什么?”张来福震惊。
柳桥并不意外,“那里正一同去了?”以昨夜那杨蛮子的所为,岂会是能做出这是的人?
“嗯。”易之云道:“应该是他提议的。”
柳桥继续道:“那现在如何?”
“各大五十大板。”易之云道,神色有些歉疚,“衙门撤销杨蛮子跟岳母的婚书,只是杨蛮子将岳母打的去了半条命,张家当日的那些聘礼被判给了岳母当医药费。”
柳桥冷笑一声。
“阿桥。”易之云知道她不会满意,“我知道这样对岳母不公,只是这件事……最好尽快解决,拖久了对岳母没有好处!”
柳桥看着他,“我没怪你。”虽然有徐茂的情分在,但是能够这么快解决这件事,易之云也必定做了许多!她如何会怪他?
“真的?”易之云紧张。
柳桥看了一眼屏风,“如果是我去,我也会这样做,你说的对,事情闹大对娘没有好处,只是……”那害张氏的人,她不会轻易放过!“杨蛮子同意了?”
“不同意。”易之云道,“他说岳母偷人理应被打死,我问他要证据,他说……”神色微微一变,沉吟下来。
“说什么?”柳桥问道。
易之云看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他说是黄氏亲口告诉他,岳母已经跟岳父说好了,她会回柳家村,跟回岳父。”
柳桥眸子一睁,竟是黄氏?
不是她惹下的仇人,而是黄氏,是柳江一家子!
是啊,他们不正是在青山县?
杨家坳离县城虽然远,可是也不可能不进城,杨蛮子是猎户,打了猎物自然要拿到城里来卖!只是就算他们碰到了,可是黄氏如何认的张氏再嫁的丈夫?而且还指证张氏跟柳河?
除非她是故意的!
逼死张氏然后诬陷柳河,将柳河也一同逼死,这样便可以再霸占柳河的一切?
“阿桥,是黄氏从中作梗,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易之云继续道。
柳桥面色铁青地倏然起身往外走。
“阿桥!”易之云忙追了上去。
张来福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竟然是黄氏做的!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妹子跟他们家已经没关系了,而且柳河始终是她的小叔子,她这样做就不怕逼死自己的小叔子?
难道……
她故意的!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要逼死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