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柳桥继续道,“半年?一年?还是干脆就这样一直瞒下去?”
易之云将她抱的更紧,无言反驳,他是作茧自缚了,“阿桥,你怎么气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再说休了我的话了!”
“怎么?觉得我打了你大将军的脸了?”
“不是已经打了吗?”
柳桥低下了头,嗤嗤笑了笑,然后道:“易之云,松手。”
“不!”
“我累了。”
易之云心头一紧。
“自海盗入城之后我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昨晚上又是一夜没睡,易之云,我只想好好睡一觉!”柳桥uj继续道。
易之云低头,“我不走。”
“易之云,不要得寸进尺!”柳桥咬着牙。
易之云却笑了,“阿桥,你乱想什么?”
“滚!”柳桥恼恨喝道。
易之云笑着道:“其实你身边的李伯说的对,如果你不生气我才该难过了。”
“你——”
“你生气才代表你在乎我。”易之云低声呢喃,嗓音醇厚好听,“阿桥,休了我断绝关系的念头赶紧打消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我易之云的妻子!”
“威胁我?”
易之云低声轻笑,脸贴着她脖子的肌肤,要多亲近就有多亲近,“我走,别气了,好好睡一觉,要气也等睡饱了再气。”随后,紧紧地抱了她一下,便松开。
柳桥一得了自由,便猛然推开了两步与他对峙,胸口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滚!”
易之云却凝视着她,“阿桥长大了。”
柳桥气疯了,在耍的她团团转之后还来调戏她?他要脸不要脸?“易之云你给我滚出去!”
“好。”易之云微笑道,脸上还带着白日被打的痕迹,却不破坏神色中的柔和,这模样若是其他人见了都会称赞。
可是柳桥心口却想是压着一块巨石一般。
这是她记忆中的易之云吗?
还是吗?
易之云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心头一紧,“阿桥……”
柳桥转过身,“易之云,别再说了!我想休息!”
气吗?
是还有,十年的等待换来一场戏弄,便不是有心的,可如果她都可以毫不在乎,她就真的下作的可以了!
可是比起气,更多的还是难受,还有茫然。
她写了休书,可是心里也清楚不是一封休书便可以了结一切的!
如果他有心也便罢,可是如今他分明不是要甩了她另寻娇妻,只是,这样的易之云,还是她一直苦苦等待的易之云吗?
易之云脸色一点一点地僵了起来,多年的细作生涯,无数次的生死危机让他学会了许多,察言观色便是其中一样。
她不是在生气,而是……
“好,我出去,你休息。”
他心里不安,着急,可是,更清楚若是他再逼下去,或许会起了反效果。
“这里很安全,不要担心,好好睡一觉。”
柳桥背对着他,点头。
易之云压住了上前抱着她不放手的冲动,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了起来。
柳桥才转过身,盯着紧闭的房门半晌,然后,迈开有些僵硬的步子走到了床边,躺下,心口的压抑,脑中的混乱让她辗转反侧,直到了后半夜,方才被疲倦侵蚀,沉睡了下去。
易之云悄然走到了她的床边,坐下,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没有惊醒她,但是却又是紧紧的,不放松。
阿桥,不要觉得陌生。
我还是易之云,是当年的易之云,我是你的夫君易之云!
柳桥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愣愣地看着床边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她低声笑了笑,带着一丝自嘲,看来还真的是陷进去了,明明心里不舒服,却还是放不下,便是连睡梦也竟然感觉到他的存在。
柳桥啊柳桥,你是真的栽了!
起身,梳洗,出门,便见到了李伯。
“东家。”
柳桥看着他,“昨晚上是你放他进来的?”
“是。”李伯点头。
柳桥沉眸,“为什么?”
“东家。”李伯看着她,“他是东家的夫君。”
“我夫君?你就不怕他会要了我的命?”柳桥冷笑。
李伯没有惊慌,而是轻笑:“东家觉得会吗?”
柳桥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李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
“东家。”李伯打断了她的话,“小人知道小人这般做可以说是背主,可是这些年东家的难过小人都看在眼里,小人不想东家因为一时冲动而后悔。”
“你就知道我会后悔?”
李伯笑了笑:“东家真的打算一刀两断吗?”
柳桥抿唇。
“这一次是小人逾越了。”李伯低头,“不过东家放心,仅此一次,以后东家若是不想见姑爷,小人绝对不会让他踏进东家一丈之内!”
柳桥闻言挑了挑眉,“姑爷?你叫他姑爷?”
“小人的主子是东家,东家的夫君自然是称呼姑爷。”李伯道。
柳桥点头,“没错!这样称呼很好!你们都是我的人,凭什么以他为尊?以后我身边的人都这样称呼,回去之后你跟所有人说!”
李伯笑了,“东家跟姑爷和好了?”
“谁跟他和好!”柳桥咬了牙。
李伯低头,笑道:“姑爷一直还在,还亲自为东家做了早膳,不过刚刚来了人说总兵大人请姑爷去一趟,姑爷才走的。”
“走了就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柳桥起步往外。
李伯跟了上去,“东家,小人将早饭端到厅去。”
柳桥没回答,却也往厅堂走去。
李伯将早膳端了过来,清粥小菜,还有包子,“姑爷一直温着。”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处处为他说话?”柳桥扬眉。
李伯笑道:“东家先吃吃看,姑爷说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