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个柳氏……”景阳公主没有开始的气势,可却多了一份可怜,眼泪也随之而来,那模样更是有多惨便有多惨。
荆皇后勃然大怒,“她竟敢……”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股威压打断,转过视线看向承平帝,心中一凛,“皇上……”
“她打你了?”承平帝盯着景阳,“你给朕说说她为什么要打你?”
景阳却惧了,说不出来。
“假传圣旨,诅咒太后,意图谋害朝臣之妻,大周任何一个懂忠孝之人都可以打你!”承平帝怒道,“荆氏,你给大周教出了一个好公主!”
荆皇后面色一白,荆氏?自从她坐上皇后的位置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这般称呼过她,如今……“皇上……”
“父皇!”秦钊却开口,“都是儿臣不好,是儿臣没有照看好景阳,都是儿臣的错,父皇若是要降罪,便降罪儿臣!”
“都是你的错?”承平帝似笑非笑,“果真是兄妹情深!”
“皇上……”
“你既然懂的兄妹情深那也该懂得百善孝为先,也该懂得君臣尊卑,更该懂得大周国法!”承平帝沉声道。
秦钊双手紧握成拳,“儿臣知罪,请父皇降罪!”如果出了请罪认错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父皇!”景阳不知道哪里的勇气,许是委屈,许是不甘,“儿臣知道家传圣旨说皇祖母病了不对,可是……可是儿臣不甘心!儿臣不甘心!凭什么那易柳氏无才无德却可以……”
承平帝没有说话,直接扫落了桌案上的东西,这比开口说话更加瘆人。
“皇上,景阳年纪小……”
“三日前西南苗族传来消息,说欲与大周接秦晋之好,从此停止干戈。”承平帝却忽然抛出了这句话。
荆皇后面色大骇,“皇上,景阳她是您的女儿,你不能……”
“父皇你要送我去和亲?”景阳公主猛然跳起,不敢置信地喝道,惧意都被这震惊驱散了,“父皇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事您的女儿,我才是您的女儿,那个贱女人根本不是永安姑姑,她不是!”
承平帝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景阳你闭嘴!”荆皇后倏然起身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景阳公主跌在了地上,“母后!?”
“都是臣妾没有教好女儿,都是臣妾的错!”荆皇后跪了下来对着承平帝哭诉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你要降罪就降罪臣妾,景阳她还小,她还小……”
“父皇,是儿臣的错,不关母后的事情,儿臣身为兄长没有管教好景阳,是儿臣的错!”秦钊没想到承平帝竟然有这般打算,和亲?还是苗族?那比去北延国还要悲惨!就算他现在恨不得没了景阳这个妹妹也不能让她去!“父皇,景阳她也知错了,父皇,儿臣求您再跟景阳一次机会!”
“父皇,儿臣不去和亲,儿臣不去……”景阳心里也是慌了,“儿臣……儿臣去相国寺替皇祖母在佛前尽心,儿臣去相国寺……儿臣再也不敢了……父皇,儿臣不敢了!”
“父皇,景阳是皇后嫡出的公主,何等尊贵,就算父皇要和亲苗疆也不能让景阳去!”秦钊继续道,“况且大周从未出过和亲的公主,当年太祖皇帝就说过……”
“你要拿太祖皇帝来压朕吗?”承平帝淡淡问道,却是瘆人。
秦钊咬牙,“儿臣不敢!”
“害怕去和亲?”承平帝继续问道。
景阳抬起头,“父皇……”
“怎么就不怕杀人?”
“儿臣错了……”景阳哭得厉害。
承平帝却是冷哼一声,“即可回相国寺,即日起每日在佛前跪上五个时辰,直至真的知道你错在了哪里为止!”
“父……”
“景阳,你父皇让你在佛前赎罪,为太后起伏是恩赐,还不谢恩!”
景阳看了看母亲,咬着牙低头:“儿臣领旨……谢父皇……”
承平帝神色不动。
荆皇后握了握拳头,“臣妾平日对景阳疏于管教,如今景阳做出此事,臣妾也难辞其咎,臣妾请旨陪景阳去相国寺为太后祈福,一赎己罪!”
秦钊一愣,心里快速闪过荆皇后这般做的后果,可是想着目前的情形,终究忍住了。
承平帝看着荆皇后,“年关将近,后宫诸事还劳烦皇后打点,相国寺年后再去吧!”
荆皇后心头一松,“臣妾领旨!”
“下去!”
母子三人领旨退下。
“李成安!”在三人退下之后,承平帝叫道。
李成安快步进来,“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让太医去易府看看!”承平帝道,“再传易之云进宫!”
“是。”
“等等!”承平帝又道,“朕记得几年前益州进宫了一株千年人参,拿去给她压惊。”
李成安心头一惊,那千年人参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宝,“是。”
荆皇后领着两个孩子回了昭阳宫,当即便召了太医给女儿看脸,诊治过后,方才有空处理别的事情,“你跟母后老实说是不是有人怂恿你这般做得?”
她的女儿她清楚,没有外人的怂恿她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景阳上了药之后方才觉得脸疼,“母……母后……有人……有人告诉儿臣说那个柳氏……儿臣气疯了……恨死她了,就……”
“谁跟你说的?”荆皇后眼底一寒。
景阳惊了惊,“儿臣……儿臣不知道……是一个来相国寺上相的妇人……”
“什么模样?何等身份?你在禅房中怎么会……”
“我不知道不知道!”景阳却忽然撒泼,“母后你也要骂我吗?连你也觉得我错了?父皇要将我送去和亲,母后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些……”
荆皇后气极了,“你——”
“父皇不会送你去和亲,你大可放心!”秦钊走了进来,面色发冷,“不过如果你继续这样没脑子,父皇未必不会杀了你,还有我跟母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