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在哪里?”柳桥问道。
夏深道:“当时他们正打算离开彭州,现在估计已经离开了。”
“你放他们……”
“夫人。”夏深打断了柳桥的话,“他们走了,对萧大人最有利,当然还有更好地办法,只是夫人定然不希望小人这般做。”
柳桥明白他的意思,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握着椅子的扶手,低头道:“阿瑀怎么会……”是因为杀了人,所以才那个样子?是因为失手杀了人,才会那样?兰师傅虽然做了恶事,但是也毕竟是良民,若是这件事传开了,他就算是不需要以命偿命,恐怕也会一无所有。
是因为这样吗萧瑀?
可是,她认识的萧瑀会这般脆弱吗?
“那些人为何不报官?”
夏深道:“他们惧怕萧大人。”
柳桥看着他,似乎还想问什么,可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许久,方才开口:“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是。”夏深回道,“爷那边……”
“我会亲自跟他说。”柳桥起身道,“我会亲自跟他说。”
“是。”
柳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要出去一趟,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夫人要外出?”夏深问道。
柳桥点头,“皇上赐的侍卫随行,你不用担心。”
“小人一同前去!”夏深道。
柳桥看了看他,没有反对。
章家东家约见的地方是江城县最好的酒楼,定下了最好的厢房。
柳桥到了之后见到的除了章家的东家章鸿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男子,看那样子怕是只有十七八岁,却是冷着一张脸,“章东家。”
章鸿今年五十出头,是章家这一代的当家,脸圆,身子圆,肚子更圆,看上去像是一尊笑面佛,“易夫人。”伸手,“请坐。”
柳桥眉梢微挑,看向柳河,“这是家父。”
“柳当家。”章鸿看向柳河笑道:“请坐。”
柳河点头,“章东家也坐。”
“易夫人请。”章鸿笑道。
柳桥入座。
章鸿也坐下,身旁坐着那少年,“久闻易夫人之名,如今终于得见了。”
“章东家过奖了。”柳桥笑道,看向旁边那冷面少年,“不知道这位是?”
“这是在下的外甥。”章鸿笑道,随后对那少年道,“承樽,还不见过易夫人?”
少年起身,拱手:“见过易夫人。”
柳桥嘴边泛起了一丝笑,眼前这少年让她想起了当日穿来的时候的易之云,“公子不必多礼。”
少年也真的没多礼,坐下了。
“不知章东家今日请我来所为何事?”柳桥直入正题。
章鸿笑道:“易夫人爽快,既然如此,在下也不绕弯子了,想必如今易夫人正为酒坊的事情而头疼。”
“的确。”柳桥笑道。
章鸿继续道:“不知在下能否帮上一些忙?”
“若是章东家愿意帮忙,那再好不过。”柳桥笑道,“不过我很好奇章东家为何主动说帮忙?”
“易夫人果真通透。”章鸿笑道,“想必易夫人怀疑这次的事情跟我章家有关系,甚至怀疑是我章家陷害的,至少怀疑章家牵连其中。”
柳桥笑了笑,“章东家如此坦白,我也不好说漂亮话,没错,我的确怀疑过,毕竟当日章家的老师傅出现的太过于巧合。”
“易夫人可还怀疑我章家跟温家勾结?”章鸿继续道。
柳桥但笑不语。
“易夫人果真如此认为。”章鸿叹了口气,“只是我可以保证,这次的事情跟章家并没有关系,至于跟温家有没有,那我便不知道了。”
柳桥仍是但笑不语。
“易夫人或许不信。”章鸿继续道,“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主动提出帮忙。”
“章东家。”柳桥开了口,微笑道:“既然都是明白人,那便将话说的明白些吧,为了消除我的怀疑,便主动说帮忙,章东家觉得我会信吗?”
“不信便不信!”身边那少年忽然插话,语气不善。
“承樽!”章鸿喝止了他,“不得对易夫人无礼!”
“姨父!”少年不满。
章鸿沉了脸。
少年方才作罢,不过脸色更加的冷。
柳桥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章东家,我相信你是有诚意的,既然是各有多图,便摊开来说吧。”
“易夫人。”章鸿收了笑容,正色道:“不管你信不信,此次的事情与章家的确没有关系,当然,我主动提出帮忙也的确有所图,但是这个交易易夫人也绝对不会吃亏。”
“说说看。”柳桥挑眉。
章鸿道:“我知道陆氏酒坊这些日子一事试图挽回客源,只是成效不大,便是连一直以来合作开的熟客也都不愿意继续合作,而原因归根到底便是无法再信心陆氏酒坊。”
“的确。”柳桥点头。
章鸿继续道:“那如果章家酒坊可以为陆氏酒坊做担保,便是不能挽回全部客源,但是至少可以扭转如今陆氏酒坊的信誉,最重要的是,不会波及到了钦州的陆氏酒坊。”
柳桥微笑,没有开口。
“我们可以合作办一个品酒会!”那少年也开口,“除了证明给大家看陆氏酒坊的酒没问题,也可以告诉大家,章家相信陆氏酒坊!”
“的确是一个好办法。”柳桥淡笑没变,“那么条件呢?”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夺回凌家!”少年继续开口。
柳桥看向他,“凌家?”不会是那个凌家吧?
“易夫人。”章鸿继续道,“承樽姓凌,那京城商贾大户凌家的嫡子,十年前承樽年幼,凌老爷去世之后,庶出长子凌承筠狼子野心,霸占了凌家家业,将承樽母子赶出了家门!”
柳桥心情有些复杂,果真是这个凌家,“你让我帮你夺回家业?”
“是!”凌承樽应道。
柳桥嗤笑,“你凭什么?”
“你——”凌承樽被她这般态度气到了,倏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