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云……”柳桥心疼,“你娘也紧张你的。”
“我知道。”易之云笑了笑,“我知道她不是有心害我,也知道她紧张我,只是……终究心里难过。”说罢,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松开了她,“好了,你也没吃吧?先吃饭,其他的事情等填饱了肚子再说。”
“好。”柳桥笑道。
两人用了晚膳,易之云便牵着她的手出去散步,“出门后我去了一趟易家。”
“真的是他做的?”柳桥问道。
易之云没有回答,而是道:“离开那里之后我去了一样京都府衙门,让他们查易之旭出事的事情。”
“让京都府衙门查?”柳桥顿住了脚步,“可不是说京都府尹是安陆侯的人吗?”
“他们不敢捏造证据!”易之云道,“荆氏在门口大闹,此事已经传开,我必须做些事情!”
“可有结果?”柳桥问道。
易之云颔首,“恩。”
“是意外还是……”
“马匹被人下了药。”易之云道,“所以易之旭才会惊马!”
柳桥心惊,“真的是……”
“之后那府中马厩的一个马夫被发现陈尸枯井。”易之云继续道,“在这马夫的住处搜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银票。”
柳桥心头有些发凉,“真的是易昇做的?”
“没有证据直接指向他。”易之云道,夜色之下脸色阴沉,“这般证据倒是更多指向我们!”
“不对!”柳桥摇头,“若是易昇做的,那他为的便是讨好娘,让你原谅他,帮他夺回失去的,可若是你也出事了,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易之旭是他儿子,他想要取他的性命秘密的方法多得是,没道理用这般错漏百出的方法!”
“当日跟易之旭一起的还有薛行之。”易之云继续道。
柳桥一愣,“薛行之?安乐伯府那个养在永寿公主膝下,要尚景阳公主的薛行之?”
“恩。”易之云道,“我忘了告诉你,陛下万寿节后没多久,皇上便下旨赐婚,薛行之尚景阳公主,等二皇子从西北回来便大婚。”
“易之旭晚上出事,大晚上他们跑什么马?”柳桥皱眉,“是不是跟永寿公主有关系?”
“成恩伯大寿上,我跟薛行之起过口角。”易之云道,“薛行之自幼养在永寿公主膝下,个性狂傲,景阳公主跟我的事情他怕是容不下。”
“所以就设下这个局来陷害你?”柳桥问道,“可是易之旭是安陆侯的外孙,二皇子的表弟,他这样做便不怕……”
“易昇出事,易之旭这辈子恐怕没出头之日。”易之云冷笑,“用一个废物来除掉太子的左膀右臂,也不算是损失!”
柳桥沉默。
“不过他似乎没想到安陆侯似乎没打算对我赶尽杀绝!”易之云抬手抚平她眉宇的皱褶,“事情查出来之后,安陆侯亲自出面压下了,另外跟我见了一面。”
“他压下这事?”柳桥有些诧异。
易之云点头,“似乎更想拉拢我。”
“这般说便是没事?”柳桥有些不敢置信,便这般解决了?“只是你领了安陆侯这个人情,将来……”
“我并不欠他什么。”易之云道,“陷害便是陷害,我并未做过这事,就算他们查下去也不会真的查到证据,他们这般做何尝不是在保护幕后的人?不过是交易罢了。”
“太子那边……”
“回来之前我去见了太子。”易之云道,“跟他交代了一下这事。”
柳桥舒了口气,“也便是说这事过去了?”
“恩。”易之云颔首。
柳桥看着他,“只是易之云,这事未免太过……”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的好,“若是没事就真的好,可是我心始终不安。”
“阿桥,以后这样的事情恐怕还有很多。”易之云凝视着她,道。
柳桥笑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易之云也笑了,伸手揽住了她,“谢谢你阿桥。”
“再说谢我就翻脸了!”柳桥佯怒道。
易之云笑道:“好,不说了。”
柳桥没有再说。
这件事似乎就真的这般过去了,次日,安陆侯府放出消息,易之旭是死于意外,易府有条不紊地办着丧事。
至于之前在他们家门口闹的荆氏,据说因为无法承受丧子之痛而卧病在床,而易昇,全程悲伤地办完了儿子的丧事。
易之旭发丧之后,安陆侯府的世子夫人便给他们下了拜帖。
易之云直接没让接。
之后,安陆侯世子夫人送来了礼物,说是为小姑子上门大闹的歉礼,这般一来,京城的那些关于云氏让易昇谋害易之旭的传闻也便渐渐散了。
尤其在易之旭死后,易之云跟易昇的关系仍是入从前一般,易昇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来讨好易之云的传闻便更加不可信。
云氏的病也渐渐好转,只是却越发的沉默。
时间一晃,便到了九月中旬。
九月十七,萧瑀成亲。
柳桥跟易之云前去参加了婚礼,却始终没能找到跟萧瑀单独说话的机会,而整场婚礼,萧瑀都笑容满面,似乎很满意这门婚事。
只是柳桥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死寂。
可却无可奈何。
婚礼过后的第二天,承平帝下旨,今年的秋猎大办,朝中三品及以上官员可携带家眷同往围场,此外,一向深居简出的明睿太后也将会同往!
君臣同乐!
这将会是承平帝登基之后最大地一场盛事!
这也是柳桥命运转折的一场盛事!
承平帝大办秋猎,让不少人为之意外,而明睿太后一同前往,更是匪夷所思。
秋猎说到底便是杀戮,一向信佛的明睿太后却居然前往。
而且秋猎之后便是她的寿辰。
不管是从哪方面讲,明睿太后也是不该前往的。
便是柳桥也是这般想。
不过她的疑惑很快便得到了答案,便在圣旨下了之后次日,明睿太后派人宣召她进宫,为的便是让她一同前往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