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坊的账没有什么惊喜,倒是酒坊的账面让人眼前一亮,六月的美酒节收效甚好,不但挽回了损失,还提升了销售。
柳桥见柳河的时候,易之云便去了一趟酒栈,为年末的最后一轮销售做准备,回来之后,见到的便是柳桥红了的眼睛。
“怎么了?”
柳桥抱着人,将脸贴着他的腰,“我娘跟爹要回钦州。”
易之云一愣,抬手抚着她的头,“别难过。”
“恩。”柳桥应了,可是岂能说不难过便不难过?可是便是再难过,要走的还是要走,易之云得知此事之后出去了一趟,估计是去找了柳河,可最终仍是没有阻止得了,只能好生安排,确保他们安全。
小年夜后两日,柳河便带着张氏离开京城。
柳桥没去送。
易之云不允许她出门是其一,其二,便是她不想让张氏难过。
送走了人,柳桥的心情低落一直持续到了除夕。
除夕这日,却是要打起精神进宫见明睿太后,之前说了过两日便进宫,可是一直没兑现,明睿太后见天气不好,也让她不要出门。
不过除夕却不得不出门。
这一日,在明睿太后的引领之下,她跟皇室的宗亲一一见了面,当晚的宫宴,第一次以永安长公主的身份出现。
当晚,夜宿慈安宫。
次日跟一众皇室宗亲前往太庙祭祖。
明睿太后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先帝的灵位之前,含泪颤声告知了先帝,她找回了他们的女儿。
祭祖过后,柳桥正式成为了皇家的人。
易之云这个新年过的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因为原本只属于他的,一个劲地缠着他不放的妻子被人抢走了。
而他还不能反抗,便是连恼火也只能憋在心里。
整个新年期间,除了他生辰那****回来陪了他一天之外,其他的事情都被各种的理由留在了宫里,而他,因为围场失职一直仍在待罪之中,新年宫宴自然没他份了,可便是****进宫的资格也被无情地剥夺了。
承平帝让李成安很婉转地告诉他,他仍在待罪之身,最好在府中静思己过。
******静思己过!
易之云憋屈的连脏话都骂了,不过却仍然只能在心里骂!
什么留在宫中跟皇家的宗亲熟悉熟悉?
这尊大周最尊贵的母子分明分明是故意的!尤其是乾元殿那位!
柳桥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便像是一根刺一般刺在了他的心里,若是继续这般下去,他怕是连妻子都没了!
所以,在千般忍耐,终于到了元宵次日的开朝,易之云进宫求见承平帝。
而这次,承平帝见了他,没什么好脸色,尤其是在听到了他的请求之后,“你要重新迎娶永安?”
“是!”易之云抬头看着眼前折磨了他半个多月的帝王,“三媒六聘,公主的大婚之仪,请皇上恩准!”
承平帝眸底闪过了一丝恼怒,公主的大婚之仪?这不就是之前他跟那丫头说的吗?“你们不是有婚书吗?”
“是。”易之云恭敬回道,“婚书立定,我与阿桥便是一辈子的夫妻,只是从前诸多缘故,我们并未办婚礼,皇上,我欠她一个婚礼!”
承平帝盯着他,好半晌方才道:“的确,你欠她一个婚礼!”
易之云眼底闪过了一抹喜色,“皇上恩准了?”
“朕不会委屈自己的妹妹!”承平帝道,“此事朕会跟太后商议。”
“皇上。”易之云岂能便这般满意这个答案?这事他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结果的,他的妻子,便该在他的身边,就算他们是阿桥的母亲喝兄长,也没权利这样留着她,她的妻子,该有他来疼,来宠!“臣想在阿桥生辰那日行大婚之礼,前些年臣从军在外,一直没有陪她过过生辰,这两年在京城,也是极为的简单,臣想在她生辰这日还她一个婚礼!臣已请人算过,这日正好宜嫁娶!”
承平帝眼眸一瞪,威压随之释放,“你这是在逼朕吗?”
“臣不敢!”易之云俯身道,“臣只是想让她开心。”
承平帝冷哼一声,“若是朕不准,便是不想让她开心?”
“臣不敢!”易之云低头道。
承平帝嘴角勾了勾,“好,朕准了!”
易之云抬头,似乎有些意外。
“婚礼一事朕会命内务府操办,既然婚期定下了,那依着规矩,新娘便不能跟新娘见面,虽说是补办,但是规矩便是规矩。”承平帝似笑非笑地道:“这段时间永安便留在宫中,你也不必进宫见她!”
易之云面色一僵。
承平帝顿时心情大好,“怎么?不同意?”
“臣领旨!”易之云低头,应道。
他等,他忍!
等婚礼一过,他们便是皇帝跟太后也不能跟他争人!
相对于承平帝的恼火,明睿太后知道了易之云的请旨之后却是心情大好,“这个注意不错,哀家一直便觉得阿桥嫁的委屈,可这孩子对那易之云一条心,哀家也实在没法子,如今补办一场婚礼,哀家也可以看着她风风光光出嫁!”
“母后也觉得这易之云好?”承平帝冷声道。
明睿太后看着儿子,“怎么?先前你不是打算重用他吗?”
“哼!”承平帝哼了一声,“他配不上朕的妹妹!”
明睿太后见了儿子这般反应,愣了好半晌,随后却是笑了,从心底发出来的愉悦,便是帧儿一直对阿桥不错,可是毕竟没有相处过,他又是皇帝,她心里终究有些担心,如今见他这样子,虽然与身份不符,可是她是真的放心了,“你疼阿桥是好,只是阿桥毕竟是嫁人了,那易之云也不算是很好,可对阿桥却是一心一意,这样的男人恐怕连京城那些勋贵子弟也比不上。”
承平帝仍是哼了哼。
“他惹了你了?”明睿太后笑问道。
承平帝端起了茶盏,“胆子越发的大了!”
“不过并不算是坏事。”明睿太后神色多了一抹正色,“若他仍如从前一般,那方才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