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无法确定。”易之云道,“具体的情况还得去了台州之后才能知晓。”
“那这一去岂不是更加危险?”柳桥心中更是不安,打仗本就危险重重,如今又添了这些阴谋诡计……“我跟你一起去!”
易之云一愣。
“你先走,我稍后便到!”柳桥正色道,“易之云,我跟你一起去!”
“阿桥……”
“不要说不行!”柳桥打断了他的话,“易之云,去台州或许会有危险,可若是不去,我一个人在京城胡思乱想,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就活的好了?一个不好担忧成病的,到时候……”
“还胡说?”易之云目光一厉,虎着脸盯着她。
柳桥神色转为了哀求,“易之云,你就让我陪你去,我保证不会让你分心,也不会让你……”
“还胡说?”易之云脸更加的沉。
柳桥抱紧了他,“我不想再经历那十年的一切!易之云,便是有危险,我也要去!”
“阿桥……”易之云的声音缓和了下来,“我顾不上你的,而且如今你的身份不同,若是那边的情况真的另有隐情,你去了便是一个靶子!”
“为何不往好的方面去想?”柳桥抬起头看着他,“如今那边定然是人心惶惶的,而你虽在西北立了军功,可毕竟名声不显,你去跟其他人去在百姓的眼里没有区别,便是朝廷派援军前往,可不是水军,到底有多少作用也不知道,若是我去便不一样!我是长公主,是皇帝的嫡亲妹妹,是现任水军总兵的夫人,我跟着去了,便是说朝廷绝对能够保证沿海安全!易之云,我们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一起面对,一起成长的!”
“太后不会同意的。”易之云无法忍心拒绝,但是要让他应下,那是更加的艰难。
柳桥看着他,“若是她同意呢?”
“阿桥……”
柳桥没有继续,推开了他便下了床往外走。
“你去哪里?”易之云猛然起身拉住了她。
“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呆在一个屋子里!”柳桥知道自己是在耍泼,可这时候她的心真的很乱,乱的厉害,除了耍泼,她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阿桥!”易之云走到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肩膀,“你就听我一次不行吗?”
“为什么要我听你的而不是你听我的?”柳桥看着他,“易之云你丢下了我十年了!这次若是……易之云,老天爷不可能永远善待一个人的!”
易之云眸色微颤。
“母后那里我去说!”柳桥拿开了他的手,“只要母后跟皇兄同意了,就算你不同意也没关系!”说完,起步往外走。
易之云转身揽住了她的腰,“柳氏阿桥,你担心我,可我也担心你!”
柳桥没说话,也没推开她,可是眼睛却是湿润了。
“阿桥。”易之云缓和了语气,“我们别为了这事吵好吗?”
柳桥低着头。
易之云感觉到了有水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愣了一下,随后扳过了她的身子,便见了她的泪,“阿桥——”
“我不是想跟你吵!”柳桥抬头看着他,视线却是模糊,“我只是害怕!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这么害怕,可是易之云我真的害怕!”
“别哭……”易之云有些手足无措,他知道她会害怕,她坚持要跟他去,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严重,抬手抹去她的泪水,“别哭。”
柳桥咬着牙止住了泪,“不哭,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哭有什么用?”
“阿桥……”
“别说了!”柳桥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有些失控,母后说得对,我跟着你去只会让你分心,不去了!不去便不去了!”
易之云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这样子让他如何能够放心,“真的想去?”
柳桥看着他。
“如果你真的想去,好,那我们就一起去!”易之云道,“不过现在不行,至少晚一个月!”晚一个月启程,足够让他理清那边的情况!
柳桥又哭了。
易之云又是一顿手忙脚乱的,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她的泪,“别哭了,我答应你了,都答应你。”伸手抱着她,“对不起阿桥,那十年让你受了这般多的苦……”
原本他以为已经明白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可是如今方才知道那所谓的明白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很少哭,可是却今日却是哭个不停。
到底是多怕方才会如此?
“我知道我有些无理取闹……”柳桥平复下了心境,“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便不去,等那边的形势稳定下来了,才过去。”
“晚一个月便可以了。”易之云却道,她这般的情况他如何放心她留在京城?“一个月便够了!”
“易之云……”柳桥心疼不已。
易之云却笑道:“你夫君没你想的这般没用,从京城去台州需要两个月,若是日夜行军的话,我半个月便能到,你晚到一个月,加上路上的两个月,我便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处理那边的情况,若是这都无法处理好,那我这个水军总兵便不需要再当了!”
柳桥抱紧了他,将头往他的怀中埋,便是他说的头头是道,但也无法掩盖她的胡搅蛮缠,“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忽然控制不住情绪……”
“没事。”易之云低头看着她,笑道:“你若是什么事情都冷静,那我才该担心了。”
柳桥一愣。
“我是你夫君,你的男人,万事都有我在。”易之云正色道,“你可以闹,可以胡搅蛮缠,万事都有我在!”
柳桥眼眶又涌出了泪,只是没有落下,“易之云,以后万一你不爱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又胡说!”易之云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柳桥笑了笑,离开了他的怀抱,“在外面没好好吃饭吧?我去让人将宵夜拿来。”
“别忙活了!”易之云阻止了她,随后将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蹲下身子帮她将鞋子脱了,道:“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