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酒坊的朋友吧。”柳桥将女儿交给奶娘,奶娘现在不能喂奶,不过倒是可以帮忙照顾,“柳柳乖,娘去去就回。”
孩子到没有因为母亲的离开而哭闹。
柳桥方才安心,“娘,我去去就回。”
张氏点头。
“长公主,奴婢陪长公主去吧。”一旁的方嬷嬷主动开口。
柳桥看了看她,点头,“知秋在这里看着,方嬷嬷陪我去便成。”
“是。”
到了前厅,便见到了一个少年端坐客座,柳桥见了来人,倒是记起了他的模样,与眼前的少年相比,却是沉稳了许多,这两年又是受伤又是认祖归宗又是生孩子的,对外面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却还是知道章家酒坊借着美酒节可是将温氏酒坊的气焰打压了下去不少,若要论起获利,陆氏酒坊自然不少,但是章家酒坊也不逞多让!
温氏酒坊被他们压了回去,而陆氏酒坊这两年因为没了引航人,基本都是在守成,如今大周酒业,章家可是出尽风头。
凌承樽发现了来人,先是一愣,然后猛然站起,脸色有些僵硬,目光有些呆愣。
柳桥心中失笑,还是不够稳重。
“草……草民参见长公主……”凌承樽在见柳桥入座了之后,才回过神来,跪下行礼。
柳桥笑道:“凌公子不必多礼。”
“谢长公主……”凌承樽起身,抬头盯着她。
柳桥蹙眉。
“放肆!”方嬷嬷厉声喝了一下。
凌承樽一愣,随即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
柳桥扫了一眼方嬷嬷,方才微笑道:“凌公子登门,不知所谓何事?”
“是……”凌承樽吸了一口气,“姨父让我……草民前来邀请长公主出席今年的美酒节!”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请帖。
方嬷嬷上前接过,随后恭敬地递给了柳桥。
柳桥接过来看了看,随后搁在了一旁,“请凌公子代我谢过章东家的邀请,不过我目前走不开,便不去了,往后若是有机会再去吧。”
“长公主言重了。”凌承樽抬头,似乎淡定了些,“托长公主的福,如今美酒节渐成规模了。”
“这是好事。”柳桥笑道,“这两年也多亏了章家酒坊照顾,你放心,我都记的。”
“那……”
“凌公子。”柳桥敛去了笑意,打断了他的话,“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自己努力,别忘了,你才是凌家的长子嫡孙,而且这件事的根本不在于对方的靠山有多大,而是在于你能够破了对方给你设下的陷阱,凌公子,章家对陆氏酒坊的帮助我不会忘记,但是正如当年我跟你说的一样,你还不值得我去跟那些人对抗。”
“可如今你已经是……”
“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能。”柳桥打断了他的话。
凌承樽面色泛起了怒意。
“凌公子,你觉得我可能为了你而去对付我的亲人?”柳桥继续道。
凌承樽神色一震。
“我只能承诺当你堂堂正正地去夺回属于你的一切的时候,我保证你会得到公平!”柳桥正色道,“大周的律法不是摆设。”
凌承樽握紧了拳头,怒意似乎仍没有消。
“我还是那句话。”柳桥认真道,“靠人不如靠自己!”
凌承樽盯着她半晌,低头,“多谢长公主教导!”随后,行礼,告辞。
柳桥没有留,她看得出来凌承樽心里愤怒,只是她不能为他报仇,更没兴趣成为他的靠山,或者该说是报仇的垫脚石。
安乐侯府虽然没了永寿公主这个后台,不过却还有一个景阳公主在。
为了一个外人去对付自己的侄女,便是正义站在她这一方,别人的唾沫也会将她给淹死,凌承樽还不值得她去背负这些。
如今他们这一家子的处境已经够复杂了,每做一件事都得谨慎小心。
再者,她还真的无法确定当日凌家的那些恩恩怨怨到底是冤枉还是真实。
她不搀和这趟浑水。
“长公主……”便在凌承樽走了之后,方嬷嬷欲言又止地开了口。
柳桥看向她,“嬷嬷来了我身边时间也不短了,有话便直说吧。”
“那奴婢便逾越了。”方嬷嬷正色道,“奴婢恳请长公主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柳桥蹙眉。
“长公主!”方嬷嬷跪下来,“如今您是永安长公主,是太后的嫡亲女儿,皇上的嫡亲妹妹,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代表着太后与皇上,所以奴婢恳求长公主,往后这些人还是少见一些。”
“你是在说我丢了皇家的脸?”柳桥不冷不热地道。
方嬷嬷惶恐道:“奴婢不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敢?”柳桥眯起了眼。
“长公主……”
“好了!”柳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的话我明白了。”
“长公主!”方嬷嬷却咬着牙继续,“便是长公主要治奴婢死罪,奴婢也还是好说,奴婢知道长公主补习约束,只是如今身份不同,很多事情也便不同,长公主便是不为皇家着想,那也得为小郡主,为驸马爷着想吧?”
柳桥眸色渐渐冷了下来。
“以长公主与驸马爷如今的身份地位,将来小郡主必定会嫁入高门。”方嬷嬷继续道,“高门勋贵,便不是宗妇,对名声也是……”
“我的女儿不需要嫁入高门!”柳桥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方嬷嬷吸了一口气,“可是以长公主与驸马的身份,小郡主不嫁入高门,在那些寒门小户上挑选,能有几个好的?那些上杆子来的无外乎是冲着小郡主的身份罢了,便是运气好遇上了一个好的,只是门第不同,将来岂能过的了一块去?奴婢虽然进宫多年,但是也听过那等寒门小户,婆婆出身不好,娶进了一个高门媳妇,不是想着如何磋磨儿媳妇便是打着儿媳妇的嫁妆,还有那些寒门书生一朝得志便……”
“够了!”柳桥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