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阳眸色微沉。
“来人!”柳桥忽然抬头喝道。
门外的知秋进来,“长公主有何吩咐?”
“你去军营将他的总兵令牌偷来!”柳桥咬着牙吩咐道,“将令牌偷来!我看他还怎么带兵,还怎么打仗!”
知秋面色惶恐:“长公主,这……”
“怎么?”柳桥怒道,“皇兄将你派来给我,难道连这点小事你都更不能给我办到?还是连你也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奴婢不敢!”
“那就给我去偷!”柳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不是很紧张他的军营他的兵吗?那我便要看看他有多紧张!听说九月末枫县的枫叶很美,我们去看看!”
“长公主……”
“他若是要他的令牌就来!若是不来,那他这辈子都别想要回他的令牌!”柳桥歇斯底里地怒喝,“不就是不能给他生儿子吗?不就是这样吗?”
“长公主!”知秋上前搀扶。
玉飞阳也开口,“长公主,此事非同小可,你万万不能……”
“怎么?”柳桥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认为本宫在说谎?还是觉得本宫喝醉酒在胡言乱语,又或者认为本宫不敢这样做?”
“草民不是……”
“那你就瞪大了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柳桥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一字一字地道:“别说现在海盗不敢来,就算海盗来了,我也不怕去做这事,他都不要我了,我还在乎他那般多做什么?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玉飞阳看着眼前满脸决绝愤怒的女人,眸子微微一沉。
柳桥坐了下来,指着玉飞阳道:“你既然来了,就陪我喝酒!”
“草民……”
“他不是怀疑我们吗?好!那就继续怀疑下去,继续怀疑!”柳桥一字一字地道,“这样……他才会会追去枫县,才会去……”
玉飞阳沉思半晌,“那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酒楼这一幕,本不该传到易之云的耳中的,可是自从知晓了海鲨的心腹在州府之后,易之云便让人每日汇报柳桥的一切。
皇帝派来的人他使唤不动,但是自己府邸的人还是可以使唤的。
也因为这般,接到的消息更是不对劲,比如说某某日,长公主与源发商行玉东家在酒楼见面,呆了多长时间……
便是知道这不过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可是……
易总兵易大人还是压不住心里的邪火。
当天夜里,柳桥喝了一肚子的酒睡的正沉,忽然间被一座大山给压醒了,这才睁开了眼睛,便见到了一张可怕的脸,“你……嗯……”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便已经连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最后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耳边警告,“不许亲近他,就算是做戏的也不成!不许,听到没有!”
柳桥脑子迷糊的没反应过来,等醒来了,浑身的酸疼让她气的牙痒痒的,“易之云你混账!”连这都吃醋,也不怕酸掉了牙!
“爹爹……爹爹……”某位小祖宗还来火上添油,手里挥着她家爹爹心给她买来的玩具,一个布娃娃。
柳桥气笑了。
“长公主,可还要继续?”
柳桥敛了神色,“自然要!准备一下,过两日便去枫县!”
“是!”
两日之后,柳桥带着女儿启程去了枫县,女儿没满周岁,本来不想带着她的,可若是丢下她一个人在州府,一是不放心,二是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就在柳桥离开州府的第一时间,玉飞阳得知了消息,次日,便又从各方的眼线中得知了易之云匆忙赶去了枫县。
没过多久,便去了那男子暂居的青楼。
“怎么?军师得手了?”
玉飞阳淡笑道:“上次总兵府书房被烧,总兵府内的防卫便如铁桶一般,而且就算我能够进去,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易之云不会重蹈赵硕的错误,所以重要的东西只会放在军营,我没有这个本事进水军军营偷东西!”
“那你……”
“不过,如今倒是有一个机会让你们达成所愿。”玉飞阳继续道。
男子眯起了眼睛,“军师的意思是?”
玉飞阳勾起了嘴角,笑了起来。
枫县在州府的东面,以那漫山的枫树林而得名,枫县离州府需两日的路程,到了枫县之后,没有进城,而是入住城郊赤霞山下的庄子。
这才安置妥当,易之云便到了。
“爹爹……”这才一见到人,柳柳便嚷了出声,满脸的兴奋地盯着她爹……手中的木质玩偶,小手挥啊挥。
易之云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宝贝女儿不是认的他,而是认为给她送玩具的人便叫做爹爹,“柳柳,我才是爹爹。”
小祖宗没理这话,待他走过来之后便一把抓住了他手里的东西,可估计太用力了,而且没想到那东西没上次的布偶一样软绵绵的,磕的手疼,顿时瘪嘴了,咿咿呀呀地嚷嚷起来,小眼睛红红的,不过就是没哭出来,可看上去却比哭更加的可怜。
“让你贪心,什么东西都想要!”柳桥轻拍了女儿的手一下,佯怒道。
小柳柳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事似得,虽然难过,不过也没在嚷出声,扯着她娘的衣裳往怀里钻。
“柳柳哪里贪心了,来爹爹给你。”易之云忙道。
柳桥瞪了他一眼。
易大人顿时焉了,小心翼翼地问道:“还在生气?”
柳桥抱着女儿背过身去。
易之云摸摸鼻子,“我……我一时失控,一时失控……”
“一时失控?”柳桥转身,眯着眼盯着他,眼底闪烁了危险之光。
易之云赔笑,“不,是我错了,我错了。”说着,还不忘拉上女儿,“柳柳,爹爹做错事了,你快帮爹爹哄哄娘亲,让你娘亲别生气?”
柳柳小朋友转过身看向他,瘪着嘴,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这怪蜀黍是谁?
“柳柳,我是爹爹。”易之云晃着手里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