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笑了笑,“章东家,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一日不出事,章家便也不会有事,将来就算我出事了,我也会尽力让你们撇清关系,虽说如今时移世易,可是有点我却一直坚守着,我绝对不会出卖自己人!”
“长公主的话到了这个地步,草民若是仍是拒绝,便真的罪该万死了。”章鸿这话有些苦涩也有些自嘲,“也罢,本就是草民先求的长公主,如今岂能说退就退!好,这桩合作继续!”
“本宫不敢保证短期内便能给章东家带来巨大利益,但是可以保证章东家不会亏本!”柳桥笑道。
章鸿起身,“如此便多谢长公主了,如今快年末,今年怕是等不及上船了,之前运来的酒只能暂时存放,草民想去看看。”
“好。”柳桥道。
章鸿行礼告辞。
柳桥起身回了后院,一进屋便见着女儿被她爹高高抛起,顿时一阵心惊胆战的,可当事人却乐呵呵的,玩的可高兴。
“娘……娘……”落到了爹爹怀中的小柳柳对娘亲挥着小手,似乎想要跟她分享这份高兴。
柳桥一阵头皮发麻。
“阿桥……”易之云见状顿时僵了僵神色,“这……这柳柳似乎很喜欢……”
柳桥瞪了他,却无语失笑,她能说什么呢?
“谈好了?”易之云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过不待柳桥开口,便叫来了奶娘将女儿交给她,“我们回寝室说。”
柳桥扫了他一眼,转身往外。
“爹爹……”
“爹爹待会儿再;来陪你玩。”易之云哄着女儿,“等爹爹哄好你娘就来陪你玩,乖。”
“乖……”小柳柳挥着小手呵呵笑道。
易之云点点女儿的鼻子,方才转身出去,回了寝室,便见柳桥坐在桌子旁,转身关了门,便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搂着她,头靠在了她的肩上,“生气了?”
“生什么气?”柳桥笑道,不过声音明显是不平的,“你宠女儿我还能生气?”
“以后我尽量不惯她就是了。”易之云道。
柳桥哼了哼,“先听听吧。”
“阿桥……”
柳桥一听这声音,当即推了他,“我忙着呢,酒坊与美食坊大管事送来的年账我还没看完了,去陪你女儿去,没空跟你闹!”
“我陪你。”易之云道。
柳桥挑眉,“看账本?”
“是,看账本。”易之云回道,万般的无奈。
腊月的京城一片银装素裹,便是离除夕还有一段时间,可大街上却已经是可以看见新年的喜庆,而在皇宫之中,也是在为新年而忙碌准备着。
今年皇宫添了新皇子,又有两个妃嫔有孕,承平帝下旨好好操办。
到了腊月中旬,皇宫四处都已经是新春的布置,便是一直沉肃的慈安宫也是一片新春的喜庆,明睿太后在生辰之前便回了皇宫,不过因为柳桥不在身边,这一年的生辰也是草草了事。
承平帝每日下朝之后都会去慈安宫请安。
“都说让你不用每天都来了。”明睿太后皱了眉,“今天的雪又大了,这路也不好走。”
承平帝笑道:“刚刚接到了永安的信,自然要来跟母后说说。”
“永安的信?”明睿太后当即笑逐颜开,“这丫头有说什么了?还是抱怨你?”
“这次倒是没有。”承平帝笑道,“给儿臣送礼物来了。”
明睿太后一愣。
承平帝从怀中取出了信,“母后看看就知道了。”
明睿太后接过来看了看,笑容微敛,“你应下了?”
“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儿臣很清楚,不过她倒也说的没错,这银子反正都是要人来赚的,与其换了别人,不如朕来分一杯羹。”承平帝笑道。
明睿太后看着儿子,“永安这是在干涉朝政。”
“母后过虑了。”承平帝敛了笑意,正色道,“她虽有些小心思,但是也都是为了他的那个夫君,这事虽然牵涉到了将来朝廷海运的政策,但是也不算是干涉朝政。”
“你这般认为便好。”明睿太后叹了口气,“这丫头为了她那夫君还真的是什么都敢做!之前玉家的事情,现在这事……皇帝,哀家替她谢谢你。”
“母后说这什么话?”承平帝笑道,“她是儿臣的亲妹妹,再者,她的这些小心思倒也算是帮了儿臣一把,儿臣该好好赏她才是。”
明睿太后笑了笑,“这丫头就跟你父皇一个性子,当年你父皇……”话,没有说下去,不过目光却是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一般。
“母后放心,只要有儿臣一日,儿臣便会护永安周全。”承平帝道。
明睿太后颔首,“哀家信你。”
“其实这丫头这般,我们应该高兴才对。”承平帝笑道,“她敢抱怨,敢提要求,敢对我们任性,便是说她已经将我们当成了亲人。”
明睿太后笑了,“哀家知道。”顿了顿,又道,“只是若是她能够在哀家身边,那就更好了。”
“如今台州近一年内不会再有大战事,永安也能过几日安生日子。”承平帝道,“等孩子满周岁了,儿臣让他们回来看看母后?”
“到时候再说吧。”明睿太后道,“过了年,柳柳也要周岁了,之前满月没好好办,周岁必须好好办!”说罢,神色转为忧虑,“哀家之前见过云氏,看她的样子还不知道阿桥不能再生的事情,虽说皇家公主尊贵,可再尊贵也不能断了人家的香火,到时候哀家担心……”话没有说下去,半晌,方才继续,“让他们夫妻在台州也好,或许调养个几年,还能有希望。”
承平帝沉吟会儿,“这事最终还是得看易之云,若是真的不成,到时候找个身家清白的,等生了孩子留子去母就是,孩子一出生便养在永安膝下,跟亲生的没两样。”
“这事哀家也想过。”明睿太后道,“哀家甚至想过在宫里宣两个好生养的给永安送去,到时候生了孩子便是她的,可……可这孩子……”苦笑一声,“她怕是不肯,当日易之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只要她一个人,哀家只当易之云这人情深义重,他也的确如此,可也未必没有阿桥的因素,这丫头……她说她夫君只能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