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桥笑了笑,“皇兄似乎很喜欢柳柳。”
易之云心里咯噔一下,“阿桥,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写信给皇上太后,我们的女儿不嫁皇家吗?”
柳桥闻言心里也是突突,“我是跟母后提过,当时母后也答应了,不过……”想了想,又松了口气,“如今跟柳柳相同辈分的便是几个皇子了,三皇子跟四皇子比柳柳大许多,年纪合适的便是五皇子跟六皇子……”
承平帝如今只有六个皇子,六皇子之后出生的都是两个公主。
“应该不会的,这两年朝堂还是太子跟二皇子的天下,其他的几个皇子几乎是透明人,皇兄如今还是春秋鼎盛,应该不会将一个手握重兵的武将之女嫁给其他的皇子,不过柳柳现在还小,等将来能够出嫁,也是十年之后,十年的时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不行!我得去跟皇兄说清楚!”
说着,便起身要去了。
易之云忙拉住了她,“皇上现在在休息,而且这事也急不来。”
柳桥哽了哽,嗔怪道:“提这事的人是你,现在让我不着急的也是你!”
“是我的不是。”易之云赶紧道歉。
柳桥瞪了他一眼,“看着柳柳,我去厨房看看,住的地方没法子不讲究,这吃食却是要精心准备,一丝差错也不能出!”
“好。”
接下来的时间,柳桥都花在了厨房上,这吃食奢华不奢华倒是不要紧,最要紧的还是安全,每样食材,每种调料,柳桥都亲自仔细检查,烹煮的过程也紧紧盯着,菜出来之后,也都亲自尝一遍,之后交由皇帝身边的随从负责送到饭桌,而在上饭桌之前,又重新试毒。
承平帝虽说是微服私访,可随行来的人明处暗处的人也不少,近身伺候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便是连李成安也是辨别毒物的高手。
许是因为太紧张了,晚膳柳桥没吃好,虽然尽力掩盖着,不过易之云还是看出来了,承平帝自然也是觉察的到,所以膳后,承平帝说累了回了院子。
因此柳柳小郡主顿时一阵失落,不过也没说什么。
柳桥却是松了口气。
入夜,院子的点燃了璀璨的灯火。
承平帝负手站在了屋檐之下,柔和的烛火未曾能够平缓他眉宇冷硬,许久,李成安提着一个食盒过来。
“皇上,方才长公主派人送了宵夜过来。”
承平帝看向他手中的食盒,“永安送来的?”
“是。”李成安道,“奴才已经检查……”
“你检查什么?”承平帝忽然怒道,“难道还担心永安会害朕不成?”
“皇上……”李成安连忙跪下。
承平帝也没继续,“将东西端进来!”
“……是……”李成安连忙起身,提着食盒跟在主子的身后进了屋子,动手将食盒内的东西摆了出来,是一碗面,不过跟平常的面不一样的是面食跟面汤是分开的,“长公主说面汤分开面才不容易坨……”
李成安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将面汤倒进了面食中,用筷子搅匀,方才送到了主子的面前,“皇上请用。”
承平帝拿起了筷子吃了两口,“永安亲手做的吧?”
李成安听主子叹息的语气,松了口气,低头回道:“应该是,之前的吃食长公主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是都是亲自盯着烹煮的。”
“这丫头……”承平帝无奈,“都这般多年了,还跟当日给朕送蛋糕之时一般。”
“长公主也是关心皇上。”李成安回道。
承平帝叹了口气,“你说朕是不是来错了?”
“怎么会?”李成安忙道,“长公主见到了皇上也很高兴,尤其是小郡主,而且,皇上亲自来看望长公主,也便是告诉所有人皇上很看重长公主!”
承平帝笑了笑,“这丫头啊……”话没有说下去,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面。
“皇上,长公主还是很高兴的。”
承平帝看了他一眼,“朕的妹妹朕你比清楚!”
“是!是!奴才僭越,请皇上降罪。”李成安忙跪下请罪。
承平帝道:“起来吧。”顿了顿,又道:“她不说朕也明白,从她认祖归宗开始心里一直有着防备,这些年朕对易之云的态度不明,她怕是心里怕是更加的不安稳,如今朕忽然微服前来,恐怕今晚她睡也睡不好了。”
“皇上……”李成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够对皇上的心思,这些年他越发的摸不透皇上的心思,所以也更加的小心翼翼的,“长公主跟皇上相处的时间毕竟短,心里难免忐忑……”
承平帝看了看他,“或许你说的对。”随后,便不再多言。
李成安也不再继续开口。
柳桥是直到院子那边派人来说皇上已经吃了宵夜之后,才安心回了寝室,先去净房洗去了一身的油烟,才回寝室,没见到女儿,“柳柳呢?”
易之云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毛巾,亲自给她擦拭洗过的头发,“回她房间去了。”
“又赶女儿走了?”柳桥坐了下来,无奈笑道。
易之云失笑:“不是我赶,是我们的女儿懂事,自己说回自己的屋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易之云笑道,“还跟我说,娘好像不高兴,爹你多哄哄娘。”
“这丫头!”
易之云轻柔地帮她擦着头发,“阿桥,别将自己绷的太紧,府里的防卫有我,皇上带来的人也都不简单,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柳桥抬起了腿躺在了罗汉床上,头靠在了他的腿上,“只是心里仍是不放心。”
易之云继续给她擦头发,“你就是爱操心。”
“我好像让皇兄伤心了。”柳桥幽幽道,“方才晚膳的时候……”
“怎么会?”易之云失笑,“你紧张也是因为你关心在乎皇上,皇上怎么会不明白?说到底还是你夫君不好,要是再本事一些,你就不需要这般操心了。”
“不是我夫君不好。”柳桥抬手抚着他有些粗糙的脸,“而是太好了,养的我太闲了,总是在为这些有的没的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