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境战火暂歇。
永安长公主从西山大营调遣十万将士前去西北支援,同时从台州水军中调相应的将士入京填补西山大营的空缺。
台州水军,永安长公主驸马嫡系,这十万大军入京,更让永安长公主的监国之位稳如泰山。
十一月,西北传来捷报,成国公带领大周儿郎夺回了当日被北延夺去的城池,大周的祖宗之地再一次完好地回到了大周的疆域之中。
元熙十二年,朝廷从西北各州迁移人口十万于熙州,给予落户熙州的百姓免除税收三年,鼓励商贾在熙州经商落户,且开放大周通往北延的经商通道,允许北延商队进入大周。
元熙十三年,大周以元熙七年,北延国勾结废太子谋害承平帝一事以及承平帝中毒一事要求北延国给大周一个交代!北延国震怒,没有解释,直接开打。
这场战役持续了整整一年,双方各有胜负,最后,北延国抛出大周永安长公主挑起战事不过是为了替夫君报仇而非为承平帝,为了私欲陷百姓于战火之中,同时也言承平帝所中之毒出自苗族,真正下毒手之人乃苗族而非北延!
元熙十四年二月,苗族族长送来书函,邀请永安长公主前往西南商议西南联盟建国一事,永安长公主允,同时下令西北大军——停战。
易府自从男主人没了,女主人又入宫主政之后,便萧条了,便是仆人依旧,便是府中还有一个常年卧病的老夫人,还是缺少了人气。
“姐姐!姐姐!”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急匆匆地跑进了正院的厨房,对正在灶台前忙碌的少女着急地嚷着,“姐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又出什么大事了?”柳柳放下了手里的锅铲,拿出了帕子弯腰给眼前的孩子擦了擦额上的汗,“你看你,这才几月的天,便跑的满头大汗了!”
“姐姐,真的出事了!”晖儿着急道,“姐姐,娘她要去西南跟苗人谈判!姐姐,你一定要劝娘不要去!一定要!”
柳柳一怔,“你说什么?”
“娘要去西南跟苗人谈判!”晖儿一字一顿地道,随后拉着姐姐的手,“姐姐,不能让娘去!那里很危险的!我听罗妈妈他们说那些苗人会吃人的!姐姐,不能让娘去!”
柳柳稳住了心绪,低头对弟弟道:“来,跟我出来,说清楚些!”
晖儿点头,跟着姐姐出了厨房,然后将自己方才听到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姐姐,你一定不能让娘去!”
“嗯。”柳柳颔首,垂眸沉思了会儿,却问起了另一件事,“今天我们一起出来的,怎么我不知道你却知道了?说!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了?”
“我……”
“你又不听话了?!”柳柳板起了脸,扬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姐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外面很危险很危险!娘的仇人很多,你跑出去万一被人抓了,你让娘怎么办?”
晖儿抿了抿唇,“姐姐,娘又不喜欢我,才不会在乎了!”
“你胡说什么?!”柳柳举起了手,“你再说姐姐便打你了!”
“我又没有说错!”
“你——”柳柳气极了,可是看着弟弟倔强的神色,手却怎么也下不了,“晖儿!”她握着弟弟的手臂,“娘不是不喜欢你,她是……”
“长的像爹又不是我的错!”晖儿不待她说完便吼了出来!
“晖儿……”
晖儿红了眼睛,“姐姐我不是不听话,可是这又不是我的错!是娘将我生成这模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晖儿……”
“她从小就不疼我,连说话都很少跟我说!”
“娘忙!”
“忙什么忙?那般多的人帮她,她还忙什么忙?忙什么?!忙着杀人吗?”
“易晖!”柳柳沉下了声音,“你再胡说姐姐就真的要生气了!”
晖儿抿紧了双唇。
“你让姐姐去劝娘不要去西南。”柳柳缓和下了语气,“那便是说我们的晖儿还是关心娘亲的,晖儿要懂事,要体谅娘亲,姐姐跟你保证,娘心里也是爱晖儿的,只是她太苦了,所以方才无法面对你……”
“可不是我的错!”晖儿哭了出来。
柳柳上前将弟弟抱在怀中,“是,不是你的错!从来都不是我们晖儿的错,可是晖儿,也不是娘的错!娘已经很苦了,若是我们再恨她怨她,那她如何活?晖儿,我们已经没了爹了,不要再没了娘!”
“我没恨娘……”
“姐姐知道,晖儿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
“可是我也难过……”
“没事,姐姐在,娘没空疼晖儿,姐姐疼。”
“嗯。”
柳柳松开了他,拿着帕子给他擦着脸,“哭什么苦?晖儿是男子汉,男子汉哭鼻子会被人笑话的!”
“我没哭!”说着,忙伸手毁尸灭迹。
柳柳笑了,“是,没哭。”
“姐姐,我们马上回宫,你去劝娘不要去!”晖儿忙道。
柳柳却摇头,“我们今天是来陪祖母的,怎么能就这样回去?你放心,娘又不是今天就去。”
“可是……”
“听姐姐的。”柳柳道。
晖儿犹豫了会儿,最终点头。
“待会儿我们陪祖母用午膳,用完了午膳就回去好吗?”柳柳道。
晖儿忙点头,“嗯!”
“那来帮姐姐一起做饭,快些!”
“好!”晖儿挽了衣袖进厨房,“姐姐,怎么在这里煮?这里离祖母住的地方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