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神色,他偏头对着袁浩月淡淡地说道:“你先带Allison去休息,我去仪器房找雷。”
抛下这么一句话,他走过去,扶起Allison,把她交给袁浩月,对她挤出一抹安抚的微笑,看到她全然信任的眸光,他才背身离去。
那背影,僵硬,但是充满了斗志,充满了坚决,他发誓,如果小兵真的有什么事,他一定会让母亲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恶魔!
袁浩月扶住Allison,一同看着傲辰离开的背影,各有心思。
继而,袁浩月偏头,看向身边这个柔弱却又一直坚强隐忍着的绝色天使,望进她眼中那迷茫的依恋,他轻轻叹口气,也许一开始,他很讨厌她介入了辰跟飞扬之间,但是现在,他反而有点同情她了。
她对辰的信任简直可以用盲目来形容,这样一个全身心对辰好的女人,如果让她知道辰的爱一辈子都不可能落在她身上,不知道她会怎么反应。
“我叫袁浩月,是辰的好兄弟。走吧,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到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站在辰的一边。”
Allison望望这个陌生的男人,听着他那叹息一般的话语,她莫名地觉得心思有点慌乱,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一样,她不知道辰哥哥为什么忽然会这样暴怒又慌张,甚至是失了方寸,她信任辰哥哥必定是事出有因,也耐心等待辰哥哥去处理。
然而,当她看着辰哥哥着急着离开的背影,她的心,慌乱中有点空。
辰哥哥不一样了,以前的辰哥哥是不会把她的存在忽视得这么彻底的,虽然以前辰哥哥对自己也不甚热络,但是总会给她多多少少的关注,可是方才,辰哥哥好像全然忘记了她的存在一般,如果她没有跌倒,辰哥哥会记得她还在这里吗?
把脆弱的情绪压进心底,她默默地跟随着袁浩月的脚步,静静地按照辰哥哥的吩咐,去休息,她的确需要休息。
宁静而明亮的茂林幽处别墅里,鸟鸣阵阵,很清净,却也有点冷清。
飞扬坐在庭院园林假山处,两眼一直看着那灰沉沉凸凹不平的假山座,然而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不知道小兵现在怎么样了?她第一次挂了儿子的电话,不知道小兵会不会伤心,他在爹地那里,睡得安稳吗?有没有很想她?
亚瑟从屋里走出来,远远就看到她独自坐在白色的沙石凳上,眸光虽然在注视着假山,然而心神却恍惚着,那又见消瘦的脸蛋上,一片愁容落寞。
她又在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了吗?
缓缓靠近她,阳光下的影子斜照,拖得很长,很长,那暗影,在明媚的阳光下,竟然显得如秋日里孤单掠过天际的鸿鹄,孤傲着俯视大地,却也,寂寥,萧瑟。
站至她身边少顷,却没有能够让她注意到他的存在,轻轻叹口气,他说点什么,来提醒她他的存在。
“飞扬,在想什么呢?”
听到亚瑟磁性柔和的话语,她猛然从思绪漫游中拉回神智,抬头,望向他和煦的眸子,踏实温馨的感觉包再次围住她。
漾开一抹释涩的微笑:“亚瑟,你来了……你的事都处理完了?”
随口问问,却让亚瑟温和透亮的眸光暗了一下,修眉凝了凝,他沉吟了一下,决定不隐瞒她。
“事实上,这次的事有点棘手,飞扬……我可能要离开一下,你……要跟我一起吗?”
他深深望进她的眸底,其实,这次总部网络系统崩溃,他怀疑是傲辰所为,但是不可否认,傲辰这种做法,确实让他有点头疼,看来傲辰身边应该是有个非常厉害的网络天才,不然怎么可能反噬他的网络系统。
飞扬一震,随即急急地说道:“很严重的事情吗?可以处理好吗?我当然要跟你一起,我……可以帮上忙吗?”
虽然对亚瑟这么说,有点不自量力,在她眼中,亚瑟简直就是全能大神,她懂的,亚瑟都懂,但是,她还是想要这么说,也不自觉地就这么说。
亚瑟对她那么好,没有为亚瑟做点什么,她觉得心下空空的,总想为亚瑟做些什么。
亚瑟露出一抹安抚的微笑,心,好像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很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如果她不答应,他会想其他办法。
总之,他是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的,没有他在,谁知道这个傻傻的小女孩又会钻牛角尖钻到哪个窟窿里去就出不来了。
“傻瓜,只要飞扬陪在亚瑟身边,就是最大的帮助,因为这样,亚瑟就不用分神担心飞扬又做噩梦啦。”
一贯轻松的语气,一贯的说话方式,却好像有了不一样的情愫,是她最近敏感了吗?为什么总是会觉得亚瑟说的话隐藏着某种意义,即使是一些平常到再也不能平常的话语,她也会感到异样的亲昵。
习惯地将头靠向亚瑟温暖的腹部,她的心,为亚瑟方才那不确定她会跟他一起面对困难而隐隐泛疼,亚瑟怎么会觉得她会拒绝他要求呢。
这么多年来,亚瑟从来没有要求她做过任何事情,反而都是她在无声中就麻烦了亚瑟太多,太多。
亚瑟之于她,很重要很重要,可以说没有亚瑟,就没有今天的飞扬,也没有今天的小兵。
感觉到她主动靠过来,那微弱的温度,贴在腹部上,不及他的体温,却能够炙得他的心口发热。
大掌轻轻按上她的云鬓,指尖触到她的脸颊,指腹下那薄薄的肉感,让他心疼,虽然他每餐都盯着她吃饭,但是,她还是瘦了。
“亚瑟,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飞扬稍稍退开,仰头,问道。
他低下头:“现在就走,如何?”
“好!”她干脆地站起来,任由他拉住她微凉的手,跟随他的脚步,走向外面的世界,她不能一辈子躲避,她……想儿子,也许,还想知道……他是否已经举行了婚礼。
想到他,她的心口无来由地又是一痛,那痛,没有充塞整个心房,却在某个地方,别着一根刺,随着呼吸,锥着,疼得很锐利,传到指尖,疼意仍然不肯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