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寒初蓝。
寒初蓝听得一脸的黑线。
忽然,她睁大了双眼,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幕。
元缺右手往河里一伸,嘴里说一句:“上来。”然后,一条两根手指大的鱼便从水里破水而出,落入元缺的掌中,元缺握着从河里摄上来的鱼,美滋滋地转身问着惊愕的寒初蓝:“一条鱼够吗?”
寒初蓝只知道摇头。
以内力摄取河中的鱼,这种功夫,她在小说里看过,在电视里看过,就是没有真实见证过,没想到,笑面虎竟然会!
笑面虎既然有此等功力,不就代表他是个武林高手?他既然是武林高手,当初怎么会被她轻易地扑倒,暴揍一顿?
寒初蓝摇头,元缺又淡淡地笑开了,再朝河里一伸手,又说一句:“来!”强大的内力从河里再次摄出一条还是两根手指粗大的鱼来。
大概是觉得两条鱼还是不够吧,又或许是某人表演特技上了瘾,不停地冲着河里的鱼说着:“上来,上来。”然后他的手里不停地捉着从河里摄出来的鱼,他的手捉不了那么多,就从河里捞起了一只大铁锅,往锅里装了一点儿的水,摄上来的鱼全都扔进了大铁锅里。
河里有鱼还有锅?
寒初蓝看得是目瞪口呆。
“有只大螃蟹。”寒初蓝忽然听到元缺说道,冷不防什么东西,带着些许的小水珠朝她掷来,落在她的右手背上,随即她觉得手背上一痛,回过神来,寒初蓝黑了脸,那个该死的元缺竟然从河里摄起了一只螃蟹,却把螃蟹往她这里扔过来,螃蟹那只大钳子正钳着她的手背,痛死她了。
寒初蓝赶紧用受伤的左手去捉螃蟹,可是一动左手,伤口痛得她低叫一声:“妈呀,好痛!”
耐看的脸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灼热的气息像道春风似的,吹拂着她的脸,元缺笑意晏晏地问着:“想不想吃螃蟹?”
“滚!”
“啧啧啧,寒初蓝,你态度能好一点吗?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有,女孩子家的,粗言粗语小心嫁不出去。”
“我已嫁,所以不用担心嫁不出去,我家千泽就喜欢这样的我。”寒初蓝反驳一声,元缺微愣一下,又笑道:“哦,也是,嫁了人,都成亲两个月了,还是个黄毛丫头,不知道你家千泽是不是个男人。”
“是不是男人与你无关,快点把螃蟹拿开!”什么救命恩人!有人救了人又捉弄人的吗?他怎么不让螃蟹钳几下?
“你叫谁拿开螃蟹?”元缺在她身边坐下,他两手还捉着两条鱼,鱼儿离了水,正在他的掌中挣扎着。
寒初蓝瞪他!
螃蟹松开了钳,便在她手上开始爬行,寒初蓝赶紧一抖,谁知道螃蟹的大钳子又钳住了她的手背,又是一记吃痛。
“我有名有姓的。”元缺很是愉悦地看着寒初蓝和螃蟹作战。
“元缺!”
“对嘛,就该叫我的名字,而不是笑面虎。”被寒初蓝怒叫了一声名字的元某人,总算好心地替寒初蓝挑开了那只和他一样该死的螃蟹,他还是用一根手指头就把螃蟹挑走了,让寒初蓝恨得咬牙切齿。
这头笑面虎,趁她伤,要她命!
说什么救命恩人,就是故意把她救了,然后趁她有伤软弱可欺,恶整她的!
小气的男人!
不就是揍了他一顿吗,而且还是他有错在先,竟然记仇到现在,找着机会就要整她!
“我捉了不少的鱼。”元某人又端来了大铁锅,让寒女子瞧瞧他的丰功伟绩,那神情,得意洋洋的。穿越至今,无数次盯着河里的鱼流口水却不曾捕捉过一条鱼的寒女子,又是被他得意洋洋气得半死,硬是觉得他在讽刺她,讽刺她只能对着河鱼流口水。
“哪来的铁锅?”
“河神送的。”
“河神怎么不请你到府上去。”
“还不是舍不得你。”
“我呸!你闭嘴!姓元的,等我伤好了,别再让我遇到你!”
“我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话便说话,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呀。”元缺似是喜欢和寒初蓝这样杠着。
“都什么时候了,快点煮鱼汤去,姐饿死了。”午后了,寒初蓝就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吃了点东西,此刻早就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
元缺笑睨着她,“你想做我姐?千万不可,要被杀头的,我觉得呀,以你这种女人,倒是可以做我的——”元缺顿了顿,才吐出话来:“洗脚丫环。”
寒初蓝磨牙,却不接他的话,她要是接过话来,这丫的还会乐滋滋地继续气她的。
她不接话,元缺颇感无趣,便去杀鱼,煮鱼汤去了。
他杀鱼的动作很快,快到寒初蓝还没有看清楚,他已经杀好了,他还把鱼的刺都挑出来,然后找来两根开叉的大树枝,打入地里,作为吊架铁锅用,他还捡来了很多干柴,用火熠子生起了火,把挑了鱼刺的鱼都扔进锅里煮着。
“你经常煮鱼汤喝?”寒初蓝看出他在这方面非常的在行,连她这个善于厨艺的人都自叹不如。
“想喝的时候就煮,也算不上经常。”
元缺经常四处周游,野外的生活,他自然有经验。
“没有油,没有盐,也不好喝的。”
元缺笑笑,没有答话,身子忽然一掠,寒初蓝只看到白影一闪,再定神的时候,元缺重新站在大铁锅前了,他左手端着一只油碗,右手拿着盐碗,慢条斯理地把装着油盐的碗放在地上,优雅地先放油,又优雅地再放盐。
造作!
在这里,谁看他的优雅!
寒初蓝在心里腹诽着。
元缺估计常来这里,才会备有这些东西。
寒初蓝猜测着。
想到元缺摄鱼的功夫,寒初蓝忍不住说道:“你武功很犀利。”
元缺望望她,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身边的那个人,武功同样犀利。
十几名的斗笠杀手都未能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