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云一边赶着车,一边随口说道。
睨了怀云一眼,寒初蓝调侃着,“是呀,庭轩的确很体贴,你辣得直吐舌头时,姐姐都没有想到给你倒杯水,庭轩就给你倒了水,他不仅体贴,一颗心也很细。聪明的男人呀,心都是很细的。”
怀云脸一红,嗔着寒初蓝:“姐姐,你别取笑怀云,要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杨公子怎么会给怀云倒水,他是在借着怀云想讨好姐姐呢。”顿了一下,她又担心地问着:“姐姐,我姐夫不在,杨公子对姐姐那么好,姐姐会不会?”
伸手就拧了怀云一记,寒初蓝没好气地斥着:“你是第一次认识姐姐吗?姐姐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爱情呀,有就行了,不要贪多。姐姐对什么都有野心,唯独对爱情没有野心,我只想守着我自己的那三分地,好好地耕耘,一厘的界限都不想超越。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听说过吧,姐姐对爱情的要求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提到感情,怀云就知道寒初蓝又要说出一大堆惊世骇俗的话来,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让寒初蓝在大街上说出一连串惊世骇俗的话来。
前面一辆宝马香车奔来,似是刚从城外回来。
驾车的车夫瞧见了寒初蓝的马车,远远地就喝斥着让寒初蓝让道,但是街道两旁有太多的小商贩,每个小摊子上都还在做着生意,再加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让寒初蓝也没有办法让道,不过街道的宽道还是适合两辆马车擦肩而过的,只要赶车的小心一点就行。
对方分明就是不想稍让一下,想着大摇大摆地奔过。
怀云喝住轻风,小心地行驶,想着就这样两车擦肩而过的,谁想到对方不领情,吁喝住马车,车夫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几步就跑到寒初蓝的马车前拦住了寒初蓝,趾高气扬地指着怀云和寒初蓝骂着:“叫你们让道,没有听到吗?”
怀云没好气地应着:“这位大叔,凭什么叫我们让道?我们已经靠边了,大叔只要小心一点,还能过,不是吗?大叔叫我们让道,这大街上到处是人,摊子,大叔叫我们往哪里让道去?”
也不知道是哪户大富人家的马车,如此的蛮横。
车夫黑着脸,蛮横地命令着:“我不管,你得给我家小姐让道,要是我家小姐被冲撞,受到惊吓,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大叔,你的马车还可以走过,只要你小心驾驶,是不会发生冲撞的。”寒初蓝也耐心地解释着。
“姑娘,你们没有瞧出来吗,那马车是宋家大小姐的车驾,宋大小姐曾经受到惊吓,翻了马车,受过伤,所以害怕马车再侧翻,每次出门的时候,都要求马车走在宽敞的大道上,就算遇着他人的车驾,大都是要求别人让路,人家宋家有的是钱,大小姐又是嫡出小姐,宋夫人疼如掌上明珠呢,就算因此得罪了人,也是使钱了事,久而久之,大家遇到宋家大小姐的车驾,都会主动让路的。”
旁边一位小贩,小声地向怀云解说着。
寒初蓝望向对面那辆看上去不知道比自己这辆马车好多少倍的马车,华丽至极,想这清水县不过是山高皇帝远的一个县城,身为十大富户之一的宋家,都拥有如此奢华的宝马香车,那么帝都又会有多么的繁华?
大星王朝虽说物价有点高,百姓们生活得还得安稳,尽管外患不难,内忧同样有,可百姓们依旧能够安然地过着他们的日子,说明他们很信任那个身居高位,掌管着朝政的人。
那个人貌似是她的公公夜沐吧?
寒初蓝听人说过掌管朝政的人不是当今皇上,而是身为皇叔的摄政王夜沐。她觉得摄政王不好当,也容易生出夺位野心,就算没有野心,身在其位,手握重权,别人也觉得他有夺位之野心。对历史,寒初蓝了解不深,但她知道清朝的多尔滚便是摄政王,或许多尔滚心生过夺位之心吧,但在生前,他还是没有夺位,不是吗?但是死后,少帝顺治对他恨之入骨,剥夺了他一切的爵位。所以,她觉得不管公公是否有夺位之心,坐着摄政王一位,就必定招来少帝的恨……
更何况百姓颇为信任夜沐,得到民心,又握着重权,这分明就是招人恨呀。
才见过一面,还没有细细地了解过大星王朝皇室的倾轧,寒初蓝就忍不住替公公悬起一颗心,担心着有一天,公公会招来灭门之祸,那样,她家千泽包括她,都难以幸免。
那辆宝马香车坐着的宋芳华,可是她的情敌。
寒初蓝很久没有给宋家送柴去了,都是由怀真负责着,从怀真的嘴里,她也知道宋芳华不再在后门那里等着千泽,心知想再见千泽一面很难,更惊觉自己被寒初蓝算计了,迫于签了协议,宋芳华心里恼恨着寒初蓝算计了她,也无可奈何。
宋芳华被夜千泽迷倒,不惜天天等于后门,只为见千泽一面,却不敢到张家村去找千泽,寒初蓝还得庆幸宋芳华虽然敢倒提媒,还记得自己是个大家闺秀,不敢做出主动找上门的举动来。
“姐姐,要不要让一让?”怀云轻轻地问着,从兄长嘴里,她多少也知道一点宋芳华喜欢自家姐夫的事。
寒初蓝看她一眼,又看看还是能容许一辆马车通过的街道,低哼着:“干嘛让?我们此刻又能让到哪里去?一让,就会毁了别人的摊子,还得赔钱呢。”
姐妹俩的对话,宋家的车夫都听在耳里,他正想发火,马车内传出了宋芳华温婉的声音:“怎么了?”
车夫赶紧回到马车前,恭敬地解说着:“大小姐,有辆马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小的让他们让道,他们还不肯呢。”
“你态度好一点,给他们点钱,让他们让一让吧,我累了,想早点回府休息。”宋芳华的话还是温温婉婉的,说话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但她的话却透着一股瞧不起人,以为有钱,万事都好解决。
车夫应着:“是,大小姐。”
“宋大小姐。”
寒初蓝跳下了马车,径直走到宋芳华的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