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泽安抚地揽了揽她的肩,温柔地说道:“蓝儿,别怕,没事了。”
真不知道元缺是如何帮她解毒的,弄得她满脸都是血。
他看到元缺的手有伤。
夜千泽猜测着,估计是寒初蓝挣扎的时候咬伤元缺,才弄得两个人身上都有血。他自己还不是被寒初蓝咬伤了?
“这……千泽,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在洗澡,那洗澡水越来越香,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寒初蓝费力地回想着事情的经过,但她的记忆仅是停留在洗澡上,后面发生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夜千泽一边从盆子里捞起了帕子,拧掉些许的水,温柔地替她清洗着脸,把她脸上的血全都擦拭干净,还原她俏丽的面貌,一边温柔地说道:“你中了一种怪毒,是有人化妆成小二哥在你的洗澡水里下了毒粉的,中了那毒后,你神智不清,不停地跳着古怪的舞。蓝儿,没事了。”
中毒?
跳舞?
“我跳了什么古怪的舞?”寒初蓝记得自己是不会跳舞的。
替她洗了脸,夜千泽丢掉帕子,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再一次走出房间,心疼地把她搂在腰际,施展轻功带着她跃上了瓦面上,借踩着别人家的屋顶,一路往客栈飞纵而去,至于寒初蓝的问话,他选择了沉默,不回答。
那种古怪的舞,他敢说不是当今天下五国存在的。
她会跳,必定是来自她那个叫做中国的国家。
黑暗中,一道白影静静地看着消失的那对小夫妻,他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唇瓣,低笑着:“寒初蓝,你欠我的越来越多了,以身相许无法再偿还,你说,怎么办?”
寒初蓝莫名地打了个冷颤,夜千泽以为她冷,把她搂得更紧了。
“少谷主。”
白影身后闪出来一道黑影,恭恭敬敬地叫着。
扭头,元缺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回,一边淡冷地吩咐着:“替我备热水,我要清洗一下。”
“是。”
那道黑影小心地看了元缺身上的白衣一眼,恭敬地应下。
元缺走了几步又改变了方向,往另外一间房走去,他去的那间房并没有关门,房里也亮着烛火,有数条人影在灯火下晃动着。他走到了房前,轻咳一声,数道人影马上就自动站到了一边去,让他径直走到了床前。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上却冒着冷汗,似是极其痛苦的样子。
“少谷主,凌青的伤极重。”站在床边的一个男子低低地说着,向来冷沉的黑眸里流露出了担心。
夜千泽在狂怒之下,就像个疯子一般,杀气重重,他们几个人根本就拦不住,凌青还被夜千泽重伤砸入了少谷主的房里。
元缺没有说话,夜千泽发怒的时候,连他几乎都抵挡不住,他还记得他因为意外地袭了寒初蓝的胸,夜千泽知道后,半夜持剑到杨府砍他的手,在他的手没有受伤之前,夜千泽明显不敌他了,依旧死缠下去,直到他的手被夜千泽划伤之后,夜千泽才肯离去。元缺知道一个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可以逼出他潜伏在体内的全部力量。夜千泽最大的软肋便是寒初蓝,有了这个软肋,夜千泽想潇洒自如是不可能的,但因为有了这个软肋,往往也会让夜千泽成为一个最可怕的敌人。
想到寒初蓝,元缺忽然心里涩涩地笑着,她,何偿不是他的软肋了?
“少谷主,凌青会不会……”那个男子应该是和凌青感情最好吧,元缺还没有说话,他忍不住又担心地说了一句。
元缺望了他一眼,他连忙噤声,但对凌青的担心怎么掩都掩不住。元缺在床前坐下,伸手就替凌青把脉,半响,他松开了手自怀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又吩咐着刚才说话的男子:“凌广,倒杯水来。”
凌广赶紧倒来了一杯温水,元缺接过水,把药丸塞进凌青的嘴里,又把凌青扶起来,温水送到凌青的嘴边,让凌青喝水。凌青喝过水后,他才把杯子递给凌广,淡冷地吩咐着:“你们先到外面去,我替凌青疗伤。”
凌广忍不住说道:“少谷子,让属下来吧。少谷主刚才与那人周旋了那么长时间,也累了。”
元缺只是撇了凌广一眼,凌广又不敢多说话了,与其他人一起安安静静地退出去。
半个时辰左右,元缺从房里出来,凌广等人全都迎过来,元缺神色自如,一边吩咐着凌广等人:“药方我已经写好了,你们按着药方去抓药,放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给凌青喝,每天两次,他伤了经脉及内腑,这段时间让他好好地休息吧。”他的人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身上的白衣还沾着血迹呢。
他喜好白色,便有点洁癖,平时住的地方大都一尘不染,但每次遇到寒初蓝,他的洁癖都会被毁,这一次特别的厉害,他的床上都沾着血迹了。
凌广等人连声称是。
回到房里,热水早就备好了,就连床上的被褥都被重新换过了,地上的血迹也被属下细心地抹去,残桌也不见了踪影,一张崭新的桌子摆在房中,那扇门也被迅速地换过了。
元缺独泡于热水之中,觉得舒服至极。
这个时候,那不识好歹的丫头应该也回到了客栈吧。
夜千泽不过刚离开清水县,就马上被人盯上,然后寒初蓝中毒,他那一行人之中必有内奸,泄露着他们一行人的行踪。
元缺淡淡地笑着,笑容有几分的冷,夜千泽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透的话,回到帝都想护住寒初蓝,那是不可能的!
夜千泽带着寒初蓝一路施展轻功向客栈而回。
“千泽。”
寒初蓝觉得很冷,他的轻功极快,纵跃间便能跃出数米远,但因为速度快,便让她觉得特别的冷。
夜千泽带着她跃落在地面上,温柔地问着:“蓝儿,是不是很冷?”
寒初蓝点头,说话的时候都在打冷颤。
夜千泽赶紧搂紧她,意欲抱着她回去,寒初蓝阻止了他,大眼灼灼地看着夜千泽,借着白雪的雪光,她看到夜千泽也很狼狈,头发散乱,衣裳有些许的破烂,估计是和元缺的人交手被别人的剑划破的。伸手,她想抚上他的脸,他却用双手合捉住她的手,万分柔和地安抚着她:“蓝儿,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