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泽低低地笑着,任她拧,反正她不舍得用力拧他的。
出了屋子,外面的寒风扑过来,寒初蓝怕冷,不用夜千泽搂紧,她自己就赶紧往他的怀里钻着,嘴里低低地嘀咕着什么,夜千泽没有听清楚。
回到房里,春梅已经把炉子暖起来了,床也铺好了。
在夫妻俩进来的时候,春梅先一步退开。
春兰则在小厨房里替两个人烧好了一锅热水,供他们洗澡用。
虽说两个小丫头才十二三岁,因为早早就进了宫,接受过宫规训练,被安排到摄政王府当差,也有一年多了,很清楚身为奴婢该做什么。长风苑仅留下她们两个,代表照顾两位新主子的重担全在她们身上。
寒初蓝看到那暖炉,再看向铺好的床铺,赞了一句:“做事还不错。”
“她们都是经宫里的调教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做事不会很差。”夜千泽解释了一句。
寒初蓝嗯了一声。
“蓝儿,我去给你提热水,衣服都摆放在床上,你先去挑出你打算换上的衣服。”夜千泽说着就转身出去,给寒初蓝提热水了。
春梅和春兰想帮寒初蓝提热水进来,夜千泽忽然出现,把两个小宫女吓了一跳,差点就洒了热水,夜千泽淡冷地瞟她们一眼,也不说话,伸手拎过了桶,把装着热水的桶拎起,扭身又走。
“世子爷。”
两个小宫女飞跑上前,扑嗵一声就跪在夜千泽的面前,白着脸请求着:“世子爷,让奴婢来吧。”要是让王爷知道她们是如此侍候世子爷的,王爷会扒了她们的皮。
“退下!”
寒初蓝的洗澡水,夜千泽早就包揽下来了,他害怕再发生中毒事件!
“世子爷,让奴婢来吧。”两个小宫女不停地请求着,就是不敢让夜千泽亲自来提水。
“我说了,退下!以后,世子妃的洗澡水都由我亲自来取,你们只管烧好便行。”夜千泽拎着热水,越过了两名跪着的小宫女,走了。
两个小宫女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脸色还是一片的白。
这个刚回府的世子不好侍候,那个据说是贫贱出身的世子妃更不好侍候。谁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一大堆的奴才可以使唤,自己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是世子妃却不喜欢让人侍候。也是,就世子妃那贫贱的出身,不喜欢让人侍候也正常,苦的是她们这些当奴才的。
世子也让她们大跌眼镜。
哪有当相公的给娘子提洗澡水的?
这本应该是下人做的事,没有下人也是娘子做的事。可在世子这里,却相反了。
王爷对前王妃那么好,都不曾听说过王爷替王妃提取过洗澡水呢。
小宫女心里想着什么,夜千泽才懒得管,他把热水拎进房里,倒在浴盆里,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刚好,才叫唤着寒初蓝。
寒初蓝有点磨蹭。
“怎么了?”
小妻子磨蹭的动作逃不过夜千泽的利眼,他走到寒初蓝的身边,关切地问着,“是不是不舒服?”大手在问话时,欺上寒初蓝的额角探着她的体温。
体温正常。
夜千泽放下手,猜到了寒初蓝磨蹭着不想去洗澡的真正原因了。他把脸凑到寒初蓝的面前,爱怜地戳吻一下她的红唇,爱怜地问着:“蓝儿,你在怕圆房?”
“千泽,你真的打算与我圆房?我们一路风尘赶回来,你也不嫌累吗?我听说,那个可是体力活。”说到这里,寒初蓝的脸又红了,逗得夜千泽又偷了一记香吻,调侃着:“蓝儿,我以为你的脸皮是很厚的,现在我才知道以前,你都是装出来的。”
以前对他没有感情,她就事论事,自然是什么都敢说。
现在她爱上他了,有了感情在中间,虽期待,也羞赧,那是女人正常的矜持。
寒初蓝娇羞地掐了他一把。
夜千泽满心欢喜地低首就堵住她的嘴,她可是很少流露出娇羞的,这么难得的娇羞为他而露,他当然要给她一吻当作奖励。
寒初蓝推了他两下,推不到他如山一般重的身子,只得攀搂着他的脖子,略略地仰起下巴,承受着他温柔深情又霸道的吻。他的吻时而浅,时而深,时而充满了挑逗,时而带着诱惑,寒初蓝总觉得自己的心智比他成熟,可是此刻在他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张白纸,随他在纸张上乱画。
经验,她竟然不如他积累得好。
在这方面,女人是否总会略输于男人?
寒初蓝被吻得迷迷糊糊时在心里腹诽着。
一吻之后,夜千泽把寒初蓝抱到浴盆面前,伸手到她的襟口。
“千泽。”
寒初蓝赶紧捉住了自己的襟口,小声地要求着:“我自己来,好吗?你别帮我洗澡了。”他帮她洗澡,她辛苦,他也辛苦。
“最近都是我帮你洗的。”
夜千泽轻轻地拉开她捉住襟口的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嗓音变得低柔而嘶哑,藏着满满的渴望。在他对她改观开始,他就想着让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是她说她的身子还没有长成,不宜过早圆房,他心疼她,再者半年前的她,身子平板得像个男孩子,他便一直忍着。那天晚上,她说,其实他们可以圆房,只要不怀孕,对她的身子影响就不会太大。
他知道,那是她对他的感情加深了,愿意把身子给他,愿意成为他真正的妻。
其实,他还是愿意继续等下去的。
“可是……”
寒初蓝不知道该找什么话来拒绝夜千泽。
“蓝儿,其实,我很早就帮你洗过澡了。”夜千泽忽然说道。“你还记得你喝醉的那一天吗?你吐了,弄脏了衣服,是我帮你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裳。”
寒初蓝微愣,她一直以为是婆婆李氏帮她换过干净衣服的。
蓦地,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这么说,他早就把她的身子看光光了?
天哪,这头色狼!
“我是你相公,我有那个资格。”某头被当成色狼的狼,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