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泽嘲讽地看着他,嘲讽地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蓝儿不是弱女子,她坚强得很,不管她做什么,我都支持她,不管我做什么,她也会支持我。”
他们夫妻又不是没有分离过。
寒初蓝说过了不管他去哪里,去做什么,要去多长时间,只要他活着从她身边离开,又活着回到她的身边就行,她会一直在家里等着他归来。
夜沐与寒初蓝同住一府,不过公媳俩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夜沐白天几乎都是在皇宫里头,而寒初蓝则在忙着她的事情,两个人互不相干,有的只是例行性的请安问好。夜沐对寒初蓝的性子已经了解清楚,此刻听到儿子那般说,他又淡淡地笑了笑,嗯了一声。
相信寒初蓝不会像其他女子那般,丈夫外出就忧心忡忡,甚至哭哭啼啼。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成大事者的妻子必须学会坚强,学会面对。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长风苑了。”
夜千泽说着,扭身就走。
夜沐没有叫住他,目送着他离开。
扭头,夜沐站起来,伸手轻抚着上官紫的画像,温柔地低喃着:“紫儿,我一定不会让你枉死的,稚儿也在渐渐成熟,或许有一天,他会实现你的心愿,天下归一,四海升平!”
长风苑。
入夜了,寒初蓝便坐在房里的桌子前,拿着她用习惯了的炭笔又在写写画画,其实是在计数,计算她的酒楼装修到现在用了多少钱。
窗外似是有人影急闪。
寒初蓝神色一凝。
有人!
她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笔,连烛火也没有吹灭,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前,小心地开了房门,悄悄地走出去。她不敢从窗口出去,既然人影从窗前闪过,代表对方盯着窗口,估计是想把她引出去吧。
屋顶上没有动静。
寒初蓝的心微微地提着,神色更加的沉凝,她知道小五和小七每天晚上都会守在她的屋顶之上,只有夜千泽回来后,他们才会挪个位置,却依旧在屋顶过夜。此刻屋顶却没有动静,说明来人很犀利,要不就是点倒了小五和小七,要不就是引开了他们。
这摄政王还真像一朵花,总是能引来无数的蜜蜂围堵,她跟着夜千泽回来才多久,在晚上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似是有细微地脚步声,寒初蓝赶紧往屋顶上跃上去,然后紧盯着廊下,谁知看到的却是夜千泽在廊下走动,偶尔还会掠到窗前,刚才她察觉到窗外人影急闪,应该就是夜千泽。
他会回来,寒初蓝早就猜到了。
但他这样子打算做什么?装神弄怪吓她?还是在试探她的反应能力?寒初蓝认为是后者。
总不见房里有动静,夜千泽的俊脸上凝重,绷得紧紧的,就像一块大理石,狭长的凤眸微微地眯着,隐隐有着担心。蓝儿的反应能力向来不差,怎么他在外面晃了数次,她都没有发觉?睡着了?天色才黑呢,她不可能那么快就睡着了。应该是听力和敏锐力不合格,这样的她,教他如何放心远行,他得吩咐星月好好地保护她才行。
想到这里,夜千泽就往屋顶上飞去,打算让小七去找星月。
一上屋顶,却看到寒初蓝坐在屋檐边上,乌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小五和小七则双手抱剑躲得远远的。
夜千泽微闪着眼,然后笑问着:“蓝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寒初蓝一抬头,望天,很诗意地答着:“赏月,赏星,赏清风。”
夜千泽也仰头望望天,笑着:“无月,无星,无风,你如何赏。”
“心中有明月,时刻都能赏。”
夜千泽呵呵地笑着,挨着她身坐,“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在你鬼鬼祟祟的时候,我就上来了。”
夜千泽哦了一声。
“你刚才想做什么?”寒初蓝扭头问着他,还伸手去捏他的脸,怕来的是个假千泽。夜千泽任她捏着,等她捏过了,确定他是真的千泽,他才答着:“没做什么呀,就是随便走走。”
寒初蓝定定地望着他,夜千泽也凝睇着她,四目相对后,寒初蓝敛回了视线,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身子往他怀里一倒,夜千泽赶紧搂扶着她,她要投怀送抱,也不打声招呼。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了,寒初蓝才问着:“满意了吗?”
忽闪着眸子,夜千泽答着:“不错,星月教得好。”
提到星月,寒初蓝面露不好意思,小声地嘀咕着:“星月说我学轻功和点穴手法还可以,学其他,总是勉勉强强。”她对轻功和点穴手法有兴趣,所以学得认真,进步就大。其他她不感兴趣,但还逼着自己要学,也就只能勉勉强强了,好过不会。
今天瞧着元缺,她还没有向他致谢呢,送她两颗增加内力的药丹,改天碰着了,再道谢,希望他不要趁机索取报酬才好。
“没事,慢慢来,会好的。”
夜千泽宠溺地安抚着她,要不是如今局势动荡,他又没有多少实力,真的不想让她去承受学武时的辛苦及劳累,让她像在张家村那里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
“蓝儿,你还想回张家村吗?”抚着她的脸,他轻轻地问着。
寒初蓝笑了笑,眼神带着向往,答着:“想,做梦都想。张家村是穷,可是自由,帝都是繁华,却暗藏祸心,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人整得尸骨无全。但张家村是井底,青蛙想知道天有多大,就必须跳出井底。我很想回张家村,但我不后悔跟着你回帝都。”
“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回到张家村去。”
他也想念那里的日子。
寒初蓝嗯着,望着他,问着:“今天晚上回来得这很么早的?”以往他都要在晚上九点左右才能回到。现在估计着才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因为冬天刚去,寒意未退,春天的气温依旧寒冷,夜晚也来得早,不过是晚上七点半,已经黑得伸手难见五指了。
“我在傍晚的时候就到了,不过是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