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易饶有兴趣地回到了柜台前,想知道这个女人又会如何的回绝他。
夜锦英又是淡冷地看着他,忽然伸手就把他手里的小酒壶夺过,仰头,就着酒壶把里面的酒适数灌进了肚里,喝完后,把酒壶重重地放在柜台上,淡冷地对他说道:“喝完了,你可以滚了!”
欧阳易眨眨眼,拿起酒壶,打开壶盖看了看,里面真的一滴酒都没有了。他再看向夜锦英,脸不红气不喘,头不晕,眼不花的,他的酒壶里还有多少酒,酒性有多烈,他很清楚,酒量不太好的人,喝一杯他壶里的酒,都会有醉意。而夜锦英把他酒壶里的酒全都喝光了,竟然一点事都没有,酒量看来不错。
拍拍柜台,欧阳易笑得如同阳光一般灿烂,吩咐着夜锦英:“给我再来一坛酒,咱俩不醉不归!”
夜锦英绿了脸,她忙得要命,偏偏遇上个老喜欢纠缠着她的客人,要不是冲着他又给她付了五十两的定金,她真想把他赶出酒楼去。
冷不防一只大手轻柔地摸了一下她的脸,欧阳易变得低沉又醉人的嗓音传进她的耳里,“这张丑脸真难看!”
夜锦英冷冷地拍开欧阳易的大手,怒视着他,“滚!”
“我不知道该怎么滚呢,大掌柜示范一下吧。”
“欧阳易,你就这般无聊吗?每天都这样,你烦不烦呀。”夜锦英的忍耐性到了极限。
欧阳易笑着,“我不觉得烦,我觉得挺有趣的,大掌柜就是一个有趣的人。”明明长着一张平凡脸,偏偏又像一块磁石,把他整个人都吸引住了。他真的对她越来越有好感,也越来越好奇,很想了解她,想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笑,笑的时候有没有好看一点?
不过她不美,也不算丑八怪,就是很平凡而已。
夜锦英磨着牙瞪他。
“你弟妹是不是长得和我有点像?”欧阳易忽然问着。
“是有点……你有病呀,我弟妹怎么可能像你?”夜锦英回答后又赶紧否认。
欧阳易是冲着寒初蓝来的,绝对不是因为寒初蓝抢了他的马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原因。此刻经欧阳易一提问,夜锦英赫然发现了欧阳易与寒初蓝还真的有三分相像呢,特别是那双眼睛,又黑又大又亮。也是现在,夜锦英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总觉得欧阳易有点眼熟,不是她以前见过欧阳易,而是欧易与寒初蓝有点像。
夜锦英是迅速地否认了,欧阳易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从他那带笑的眼神中可以确定,夜锦英气恨不已,怪自己着了他的道。
“这么说,你弟妹就是偷了我烈风的偷马贼。”
“什么偷,那是买来的!”
“五十两就想买走我的烈风!”
“五十两能给你算好了,要是别人一两都不给你,直接偷走。”
“怪不得是一家人。”
欧阳易阳阴怪气地笑着。
夜锦英质问着:“欧阳易,你什么意思?”
瞟着她,欧阳易呵呵地笑着,“我的意思是,你的性格像我,我们就像一家人。”
夜锦英顿时红了脸,连耳根都烧成了煮熟的虾子,她碎了欧阳易一口,“我呸,谁和你一家人,闪开,我要做事,别防碍我做事。”
“大掌柜,你的耳朵怎么红红的,真有意思。”欧阳易乐了,他还以为她能继续淡定呢。
夜锦英斥着:“滚!”
欧阳易好脾气地又撑爬在柜台上,笑得如同春风扑面,“大掌柜,你都说了好几次‘滚’了,可在下实在不会滚呀,你说怎么办?”
夜锦英倏地伸出双手,飞快地揪住了欧阳易的两边耳朵,用力地又扯又揪的,在欧阳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时,她却松开了手,瞟着欧阳易那对被她揪得红通通的耳朵,似笑非笑地问着:“欧阳公子,你的耳朵怎么红红的,真有意思呀!”
欧阳易:……
他何止是耳朵红呀,一张俊脸也随着她大胆的动作而烧红起来。
“我醉了!”
捂着被她揪过的耳朵,欧阳易吐出三个字来,扭身就走。
夜锦英得意地冲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
欧阳易霍地扭头,夜锦英没料到他倏地扭头,那抹得意的笑容来不及敛起来,被他捕捉个正着,他忽然也冲她一笑,那双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变得如同深潭,深不见底。
夜锦英立即敛起了笑容,也敛回了视线,不想看到欧阳易,欧阳易看到了她得意的笑容,虽说那笑有点得瑟,他也心满意足了,至少她是因为他而笑的。
深深地看她一眼,欧阳易上楼去了。
在他上楼后,一道白色的身影悠闲地晃了进来。
夜锦英一看到那身如雪一般的白衣,微微地拢了拢眉,随即恢复了正常。
元缺一回京,除了知道寒初蓝受伤一事之外,便是关于食福酒楼的。凡是他认识的,敢在他面前说几句话的人都告诉他,南城区新开了一间酒楼,酒楼名字也是与众不同,叫做食福酒楼。酒楼的东家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极少会露面,平时管理着酒楼的人是那个男人的女儿,一个长相平凡,但非常淡定的女人。
食福酒楼的酒菜都做得很好吃,而且价格也公道,还有点上四菜之后还会送例汤,据说例汤才是最好喝的,很多食客都是冲着每天的例汤而来,为了喝上那一碗例汤,都点上四道菜,或者直接占一份汤。
元缺想知道这间生意已经追上他管理着的那两间酒楼,酒菜是否真的很好吃。
进入酒楼后,元缺并没有立即找位置坐下,而是站在门口,先把酒楼的装修及结构先看一遍,觉得装修和结构都还不错,他才望向了柜台里坐着的夜锦英。
夜锦英也望着他,心里嘀咕着,元国舅怎么来了?
元缺很聪明,她担心元缺会察觉到这间酒楼是寒初蓝开的。也担心自己的易容术会被元缺发现,但她又不能回避,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她稍有点不对劲,就会引起元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