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的不是一个只会赚钱的世子妃,还要一个在各方面都成熟,都会长大的世子妃。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样要求寒初蓝,对寒初蓝来说很重了,毕竟她仅是一个小农女,哪怕有一些地方有些古怪,一下子加注太多的担子给她,她会吃不消很正常。
寒初蓝是想从死者身上摸到一些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可惜她摸遍了死者的全身,都没有摸到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王府里的地道都是用来逃生用的,这里却有一副死人骨,还是死了很多年的,估计至少也死了十年以上。他是谁?如果是王府里的人,无端端地失去一个人,就没有人发现吗?还是王府外面的人?”寒初蓝嘀咕着。“地道设在那么隐蔽的地方,那书房绝对是楚王的,挨近书房的地方都看不到半个人影,啧,姐又不是破案的,干嘛净让姐碰着这样的事情。”
寒初蓝低低地骂了一句。
觉得自己从进入帝都后就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摸摸死者的衣裳,属于锦衣绸缎,衣料那么好,身份肯定不低。
“难道楚王杀了什么人,所以藏尸于地道,又怕别人发现,所以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书房?书房里挂着母妃的画像,怕是个虚幌子吧,用来迷惑别人的,楚王真正的用意肯定是掩饰死者的死讯。先生,对不起了,我想弄清楚你的身份,也算是为你讨个公道,只能剥了你的这身衣服,我想会有人认出你这一身衣服的。”
寒初蓝自言自语完,立即动手就扒死者的衣服。
星月还是站在一旁看着。
寒初蓝只扒了死者的外袍,也尽可能地不要毁坏死者的尸骨,这个人可怜,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里,估计亲人到现在还找不到他的尸首,或者是还不知道他死了呢。
扒下了死者的外袍,寒初蓝又从星月的手里拿过一匹布料,用布料再把死者的尸骨盖起来,她拿着死者的外袍就想走,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凝神静听着外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她才低低地对星月说道:“不能就让他再暴尸在此,得把他埋了,否则楚王知道这个人的死被人发现了,会连骨头都毁了,等到我们证明死者身份时,没有了骨头,又死无对证的,就不好办了。星月,你身上可带着利器,在这里找个角落把他的骨头先埋起来。”
“只有一把小刀。”
星月摸出了随身带着的小刀。
寒初蓝想接过小刀,星月说:“让属下来吧。”
寒初蓝也不和她抢,而是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支金钗,她的发髻上基本上都会插着两支发钗,一支金的一支木的。那支木钗是夜千泽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把木钗插在发髻上。
星月用刀,寒初蓝用金钗,在角落里手动地挖坑。
地道外面的夜宸才推开书房的门走进书房,就有奴才在屋外禀报,元国舅登门拜访,他迅速地环视一遍书房后,又凝神静听,听不到半点动静,确定书房里没有人,元缺又是第一次主动来拜访,他立即关上书房的门,扭身离去。
元缺来得也真是时候,否则寒初蓝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挖坑埋死者。
没有好工具,两个人挖的坑很浅,埋一副骨头进去,泥土仅能把骨头淹没。
简单地把死者埋了,主仆俩人才顺着地道的出口离开。
大厅里,夜宸与元缺分宾客而落座,夜宸吩咐下人马上奉上最上等的香茗,笑着对元缺说道:“国舅,请喝茶。”
王妃吩咐人去找他,说有贵客要来访,但又没有说是什么贵客。他一回府,习惯性地先去他的书房看看,才想着回头问王妃,贵客在哪里时,下人就来报元国舅来访,夜宸便以为是元缺要来。心里微微地庆幸自己还是回来了。
平时他请都请不到元缺,今天元缺却主动登门拜访,夜宸表面上是很开心的,心里却在猜测着元缺的来意。
段大人的死,他还没有忘记。
段大人是跟他一起潜伏在大星王朝的,如今段大人却因为执行他吩咐的任务而死于元缺之手。不是元缺亲手杀的段大人,但段大人偷袭寒初蓝的证据都是元缺提供的,段大人一身武功又是被元缺所废,也就等于被元缺所杀。
“元缺冒昧前来拜访,还望王爷恕罪。”
他们这些人要去拜访谁,都是先送贴子来主人家,让主人家先有个准备,才不会冒昧。
元缺并没有送来贴子,因为王妃先一个步让人去找夜宸,元缺来得又凑巧,夜宸便以为元缺是先送贴子来的。听到元缺这样说,他笑着:“国舅言重了,国舅能来,那是本王的荣幸。”
端起茶,元缺优雅地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夜宸笑道:“这是最上等的龙井,本王的最爱。国舅要是觉得好喝,本王可以让人包些给国舅带回府上慢慢地品尝。”
元缺温雅地笑,“王爷的茶叶估计也不多吧,元缺哪敢夺王爷所好。”
“不过是些茶叶,本王还怕国舅瞧不上眼呢。”
元缺一脸的温煦,“那元缺就不客气了,在这,元缺先谢过王爷。”寒初蓝喜欢喝名茶,刚好转送给寒初蓝。
“父王……元国舅?兴宁失礼了,兴宁见过国舅。”
忽然撞进来的兴宁,似是来找夜宸的,其实是冲着元缺来的。
瞧见元缺,兴宁敛住了心神,朝元缺福了福身。元缺连正眼都没有看她,在她进来时,他又淡淡地喝着他的茶,在兴宁向他行礼时,他客气地说一句:“兴宁郡主可是折煞了元某,元某哪敢受郡主之礼。”他嘴里这样说着,却坐在那里不动,着着实实地受着兴宁的礼。
夜宸知道女儿的心思,却要假装责备着:“兴宁,你越发的没大没小了,不知道父王在见客吗,你胡乱地撞进来,教国舅爷笑话,还不快退下。”
“父王,女儿只是……咳咳……”
兴宁轻轻地咳嗽着。
眼角余光一直盯着元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