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我不需要钱。”夜千泽不要那两文钱。
“嫌少?”
“不是,我怕掉了。”
“那是给你卖完柴后,在市集上买几个包子吃的。”
“我送完柴就马上回家,不需要买包子。”
“你也可以买其他的东西,一个大男人,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在外面会被人笑的。”
瞧,寒初蓝多么的贤惠体贴,替夜千泽贴身考虑。
“我不买东西,谁知道我身上有钱没钱。蓝儿,我不擅管钱,你都管着吧,这个家,你当着,你说了算的。”夜千泽的确不擅理财。
看他一眼,想了想,寒初蓝缩回了手,不客气地说道:“你说的哈,别说我小气。”
夜千泽宠溺地笑着:“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谁管着都一样。”
寒初蓝拿着钱进房去了。
帝都。
帝都是大星王朝的京城,也是全国最为繁华的地方,当然了天子脚下,自然也是权贵集中地。
摄政王府距离皇宫最近,就在皇宫的隔壁,据说是为了方便摄政王上朝,所以当今天子便在皇宫的隔壁替摄政王建造了这座王府。
今天下五分,大星王朝不是第一大国,但也不是最弱小的国家,因为有战神的存在,大星皇朝的国土挤上了五国中的第三名。这几年,战事稍减,摄政王夜沐重视民生,大星王朝的国库不仅慢慢充实起来,百姓的生活也比战乱年代好了些许,故摄政王颇得民心。
如今坐在大星王朝皇帝宝座上的是夜沐的侄儿,因为皇帝才十四岁,还不宜亲政,所以朝堂被先皇遗诏辅政的夜沐掌握着,可以说大权在握的夜沐要想夺位,也不是件难事。不过也是因为他大权在握,哪怕他忠心为国,也引起不少人的不满,其中战神玉铃兰便是他的政敌。
玉铃兰忠于皇室,哪怕夜沐也是皇室中人,但不是当今皇帝之父,在玉铃兰的眼里,便属于旁人,不能夺位为帝,她时刻提防着夜沐夺位,夜沐也提防着她。
两家,提防来提防去,在朝堂上又经常意见不一,便成了敌对的关系。玉铃兰虽是一介女流,但战神之威名,名满天下,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跟随她出生入死过的战将,握在她手里的是大星王朝三分之一的兵权。夜沐身为当今皇帝的亲皇叔,当朝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能文能武,为国忧民,虽居高位,也礼贤下士,颇得民心,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朝中有品有级的大臣,还有无数能人异士。
两者之间其实形成了相互制衡,谁都别想造反夺位。
不得不说先帝极会驾驭朝臣,才会有今天的局面,否则他的幼子是无法坐稳帝位的。饶是如此,当今帝皇内心深处还是提防着夜沐的。
书房里,夜沐不是在处理政事,而是在看着一幅画,一幅美人画,画里面的女子,一身华服,高贵美丽,却又柔情似水,凤眸含春,美不可言。
“紫儿,我想你了。”
夜沐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画中的美人儿,那是他一生的挚爱上官紫,曾经是他的王妃,可在十二年前,他还没有成为摄政王,奉先帝之命离京办事,府里发生了一场大火,上官紫便死于那场大火,就连他和上官紫的爱情结晶,八岁的稚儿也消失于那场大火之中。
得知爱妃被火烧死,夜沐伤心欲绝,震怒不已,重惩了府里所有人的人,怨他们没有救出他的紫儿,他的世子!
可是就算他把府里所有人都杀了,也没有办法挽回妻儿的性命。
十二年了。
他依旧忘不了他的紫儿,哪怕在母后的命令之下,他重新娶了新王妃,新王妃也替他生了两个儿子,可他不愿意立新妃长子为世子,世子之位,是属于他和紫儿的稚儿。
十二年来,他也没有放弃过调查那场大火背后的真相,王府戒备森严,他又向来宠爱着妻子,照顾妻儿的下人都是严谨的人,怎么会让府里起火?还烧死了他的妻儿?他怀疑是人为纵火!
只是越接近真相,他越不敢前进。
太过残忍,太过伤心!
唯一让他稍有点欣喜的是,当年那具小尸体,不是他的稚儿,他的稚儿应该还活着,可身在何方?
“紫儿,你能告诉我,我们的稚儿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他到底在哪里?”夜沐把画像凑到唇边,轻轻地亲吻着他的亡妃,眼底一片伤痛。
画像自然无法回答他。
只有他的低喃,他的痛楚,在寂静的书房里回旋着。
午后,寒初蓝戴着破草帽,拿着锄头把院子里的杂草都弄到一堆去,怀云兄妹走来帮忙,想着把杂草扔到外面去,寒初蓝连忙阻止了他们。
怀云不解地问着:“姐姐,这些草不扔到外面去,留在这里的话,下一场雨,又会重新长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草的生命力是最强的。
寒初蓝答着:“太阳这么大,放在这里晒上两天,就可以当成柴草,傍晚时分点上一把火,把草都烧了,烧成灰,挑到田里去当成肥料,禾苗长得也好一点。”别人家里有家肥,夜家因为夜千泽母子俩不擅务农,除了人的排泄物,便一点肥料都没有。
寒初蓝能想到的,便是用动物的粪便以及柴灰当肥料。
怀云笑:“姐姐说的是。”
她倒是没想到杂草还有这点用处。
“把杂草全都堆到这里来,到今天傍晚就可以烧了。”寒初蓝示意怀真兄妹把杂草堆到她的面前来,兄妹俩连忙把想扔掉的杂草全都堆到她面前去。
夜千泽也来帮忙,李氏则在屋里收拾着桌子,清洗着碗筷,一家人为了美好的生活,都在努力着。以前不怎么会做事的夜家母子,因为寒初蓝的到来,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太阳大,你回屋里去吧。”寒初蓝看一眼夜千泽漂亮白净的脸蛋,淡淡地说了一句。
夜千泽要是知道她用漂亮白净来形容他的脸,保证抽脸。
“我不怕晒,再说了后院里的树也可以遮挡太阳。”夜千泽拒绝回屋里去,不肯再像以前那般,任由寒初蓝做牛做马,他享受。现在寒初蓝做什么,他都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