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肚子吃了七分饱,欧阳易便放下了筷子。
每一道菜,他都尝过了遍。
咂咂嘴,他觉得金玉堂酒楼的酒菜是不错,可在他的心里,还是觉得食福酒楼的酒菜更好,当然了夜锦英亲自做的,是好上加好。
因为欧阳易的到来,寒初蓝打消了要去看看稻田的计划,领着欧阳易向杨庭轩告辞,便离开了清水县,回张家村去。
欧阳易有自己的马车,回张家村的路上,寒初蓝对怀云说她与欧阳易兄妹重逢,有很多话想说说,便坐到了欧阳易的马车上,避开了怀云。
欧阳易从自己的青衫衣袖里拿出了一把镶金边折扇,一边展开了扇子,一边炯炯地注视着钻进自己马车内的寒初蓝,温笑着:“初蓝,现在就咱们兄妹俩了,你说,你想让哥帮你什么忙?”
寒初蓝闪烁几下美眸,故意一脸不明白的样瞅着欧阳易。
欧阳易好笑地用扇子轻拍一下寒初蓝的头,好笑地说道:“你对我就没有这般亲近过,忽然那般的亲近,还开口叫我哥,要是没事相求,你会这般的亲近,还亲自给我做凉拌青瓜吗?”
寒初蓝反驳他:“难道你不是我哥吗?我以前对你很差?貌似是你对不起我在先呢,哪有你这样当救命恩人的,救了人,还要给人下药,未经别人同意就把别人带走,那般不懂得尊重别人。你还吃过我亲自煮的酸辣粉呢,给你做道凉拌青瓜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我还会做很多好吃的。”
提到给她下软骨散强行把她带回东辰国的事,欧阳易顿时就软了下来,赶紧赔着笑,作着揖,“妹子,是哥不对,是哥不对,你对哥很好,很亲近,很亲近,亲近到给哥做酸辣粉还要收钱。”
寒初蓝嗔着他,“我出门的时候没有带着多少钱,一会儿回家了我就把钱还给你。”
她这样说,欧阳易又是赶紧赔着笑,“妹子,是哥说错话了,你可千万别把钱还给哥。应该是哥给你钱才对。”说着,他把自己腰间佩戴着的一块玉佩摘下来,就塞到寒初蓝的手里,再把自己身上带着的金叶子,银子统统拿出来,一股脑儿往寒初蓝手里塞来,说道:“初蓝,你成亲的时候还在乡下,铁定没有嫁妆,没有嫁妆的女子嫁入夫家是不被看重的。好在夜千泽对你还不错,不会欺负你。那时候,哥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这些钱银就当作是哥补给你的嫁妆,虽然不多,也是哥的一点心意,将来等你回到宿城,皇伯父封了你公主身份,同样会补给你嫁妆的,那时哥再给你添上几抬。这块玉佩是送给我外甥女的。”
都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就外甥女外甥女叫着。
欧阳易要不是妹妹控,就是女儿控。
寒初蓝心头暖烘烘的,她和欧阳易虽是堂兄妹,但之前一直不知道,相处的时间也不长,欧阳易对她却是毫无戒心的疼爱,差点没有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欧阳易也是皇室中人,可在他的身上,看不到皇室的无情,看不到皇室的冷血,看到的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亲情。
“妹子,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哥帮忙的?”欧阳易爱怜地捏了寒初蓝的鼻子一下,取笑着:“可别感动得哭了哦。”欧阳易喜欢“妹子”这种平凡的称呼,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兄妹情。
把玉佩小心地收起来,又把金叶子呀,银两呀都收起,寒初蓝对欧阳易是一点都不客气。欧阳易也喜欢她的直爽,没有装模作样地推辞,更不跟他客气。
“哥,妹子还真的有件事想请哥帮忙的,哥一定要帮我。”寒初蓝把钱银收好后,望进欧阳易那双与自己一样明亮的大眼里,又闪烁了几下眸子,先乞求着欧阳易答应帮忙。
欧阳易浅笑着:“你先把事情说出来,看看哥能不能帮你。”
寒初蓝以为他会说:别说一件,就算一千件事哥也帮你。
没想到他却来了这样一句话,想坑他,还坑不来。
想了想,寒初蓝便把自己想请欧阳易帮帮忙,暂时充当她帮怀云找的好婆家人选。
不等寒初蓝说完,欧阳易就赶紧拉开与寒初蓝的距离,惹得寒初蓝直瞪他,他苦着俊脸,又朝寒初蓝作揖,求着:“我的好妹子,好公主呀,你想害死哥吗?哥可是名花有主了。”怪不得这个堂妹一见到他,就说一句“来得正是时候”,原来是等着算计他呢。
寒初蓝好笑着:“你那叫做名草有主。”
“名花也好,名草也行,名树都一样,反正哥不能帮你这个忙。初蓝呀,你也知道哥的心里只有你的锦英姐姐,你这样做,你对得起你的锦英姐姐吗?”欧阳易在寒初蓝面前也不介意把自己对夜锦英的感情说出来。
他就是爱上了夜锦英,如何?为了夜锦英,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提到夜锦英,寒初蓝的笑容敛了起来,夜锦英是她在帝都唯一交好的人,也是夜千泽的姐姐,如今又帮她看着食福酒楼,于公于私她都不能对不起夜锦英。再看欧阳易一副很紧张的样子,生怕下一刻就被她卖掉了,她忍不住笑着:“那是演戏,又不是真的,将来锦英姐姐要是知道了,误会你什么的,我帮你解释还不行吗?”
欧阳易还是拼命地摇着头,说道:“夜千泽要是与别人演戏,别人再向你解释,你会相信吗?就算你会相信,心里总会有点疙瘩的,对吧?初蓝,我和你的锦英姐姐好不容易才有点进展,你就忍心这样祸害我吗?要是她以后都不理我了,我找谁诉苦去?找你吗?夜千泽一巴掌就会把甩到天涯海角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夜千泽宠你是宠你,也是个霸道的主,恨不得天天把你霸在他的身边。你哥我活了二十几年,就对夜锦英上了心,你说,你忍心这样坑我,祸害我吗?忍心吗?”
欧阳易一边说着,一边苦着俊脸,非常委屈的样子。
寒初蓝不忍心。
一想到夜锦英,她就不忍心了。
再瞧着自家兄长那副委屈可怜又紧张的样子,她又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