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泽爱怜地亲着她的发顶,爱怜地应着:“那样会让你更忙更累的,蓝儿,我心疼。”
“那是妻子的义务。千泽,你是不知道的,在我们那里,女人们总是自嘲自己是丈夫的免费洗衣机,免费的佣人,免费的煮饭婆,可是抱怨归抱怨,每一个女人嫁了人,当了别人的妻子后,总是不由自主地就给丈夫洗衣做饭,那是一种爱的付出,累着也幸福。当然了,前提是丈夫得珍惜妻子,疼爱妻子。有些男人大男人主义的,觉得这是妻子该做的,稍有不满还会拿妻子出气,甚至家暴,这种男人就不值得妻子那般默默地,日复一日地付出。”
我们是指的现代。
夜千泽猜得到爱妻的灵魂不是原先的寒初蓝,他也一直忌讳着寒初蓝说着那个不同的世界,更怕寒初蓝会被老天爷带走,寒初蓝不想他害怕,也很小心地避开,极少会提到她呆了二十四年的世界。
只有在本能地或者惊慌失措之时,寒初蓝才会说漏嘴。
夜千泽依旧没有追问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人和事,只是搂紧她,低柔地说道:“蓝儿,我不会是那样的男人。你甘愿为了我而付出,我都看在眼里烙入心头。这样吧,你给我做一天饭,我也给你做一天饭,你厨艺那么好,我总不能太失败的,你得给我更多的机会去练习,你也不想我再像以前那般被别人耻笑中看不中用吧?”
寒初蓝笑,她甘愿付出,他何偿不是?夫妻俩在一起,他总是体贴地替给她烧洗澡水,帮她拎洗澡水,也会下厨为她做吃的。在这个年代里有几个男人做得到这般?更别说他还是尊贵的皇孙。他不顾别人的笑话,无视身份,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宠她在心尖上,可以说是这个年代的另类男人。
“好。”
寒初蓝没有做作地拒绝,笑着答应了他。
“对了,千泽,有一样东西,我忘记给你看了。”寒初蓝忽然记起了先皇祖留下来的那道遗诏,在逃出皇宫那一晚,用绿苑的火把夜无极引出了正阳宫,她潜入正阳宫抱走儿子时,也把先皇祖的那道遗诏带在身上,一并带出了皇宫。
这几天因为忙着逃亡,她忘记了把遗诏给夜千泽。
“什么东西。”看着寒初蓝坐起来,露出种满了草莓的雪白肌肤,夜千泽的凤眸又变得灼热起来。寒初蓝没有察觉到他眼神变化,拿过衣服穿上,就去拿遗诏。
夜千泽没有跟着下床,只是撑起头,看着她。
很快,寒初蓝拿来了遗诏,递给了夜千泽,夜千泽接过遗诏,展开来一看,霍地坐正身子。
“蓝儿,这遗诏你在哪里弄来的?”放下遗诏,夜千泽看着站在床前的寒初蓝,轻声问道。过去他只听说过谣传,谣传他的皇爷爷原本是要把皇位传给他父王,再让他父王把帝位传给他的。虽说他是嫡长孙,可是他母妃是来自大历国的公主,皇祖母一直觉得要是把帝位传给他,就等于把大星拱手送给了大历国。为什么皇爷爷没有这种忌讳?
皇爷爷立过遗诏的事情,也只是谣传,这么多年来谁都没有看到过遗诏,他父王当摄政王十几年之久,在宫中自由出行,也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遗诏,让所有人都以为不过是谣传。可就是这个谣传才害得他们一家家破人亡,背井离乡,逃亡在外。
夜无极会有这样的反应,如此无情的手段,要是站在他的角度上,夜千泽还是表示理解的。当皇帝的人,最在乎的便是那张龙椅,有人想抢自己坐着的椅子,你会肯吗?哪怕是谣传,皇帝心里也无法容忍,就怕谣传越传越厉害,真的变成事实。再加上他父王为摄政王叔,位高权重,不就是加重了谣传的可能性吗?夜无极要是不做点什么,还觉得他不正常了。
细想下来,夜千泽忽然觉得今天这一切都是先帝一手布置下来的。先帝先是联合他人害死夜千泽母子,因为他深知夜沐对上官紫的感情,没有了上官紫母子,就算夜沐有遗诏,也不想登基为帝,他巩固自己谋夺来的帝位第一步便算是成功的了,除了夜千泽未死属于他的失算之外。后面发生的一切都如同先帝预料一般。
把夜沐推到摄政王的位置上,以前大家是觉得先帝对夜沐看重,先帝也留下的一道遗诏,遗诏的大意是如果少帝无法独当一面,夜沐可以一直掌权,其实这些都是表面功夫。先帝这样做是加重了少帝与夜沐的矛盾。当兄弟几十年,先帝必定非常了解夜沐的性子,知道夜沐不会为了私欲而置国家不顾,也无心当皇帝,他的儿子一定会平安地长大,然后慢慢地亲政。只要他的儿子一亲政,夜沐就不会有好下场。
先帝等于把夜沐慢慢地培养成为少帝心里面的毒瘤,再让少帝自己亲自拔除,当然了,要是他的儿子没用,他也只能认命。
就算先帝知道夜沐其实无心帝位,或许自己的帝位是加害父皇谋夺而来,再说父皇对左右说过,帝位传给四儿,先帝就是无法安心。不除夜沐,他睡都睡不着,可惜他的命太短,只能把夜沐留给儿子去处理。
夜千泽却想不到原来皇爷爷真的立了遗诏要传位于父王的。
就是这么小小的一道遗诏,愣是把他的母妃害死,害得他背井离乡,害得父王残废,害得他夫妻差点生离死别,害得他才五个月的儿子遭受到盅毒的痛苦。
皇爷爷的本意或许是好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在龙床前的床柱里无意中发现的。”
寒初蓝老实地答着。
龙床?
夜千泽望向她。
寒初蓝意识到他在担心什么,连忙解释着:“你别误会,我没有被夜无极占到便宜,最多就是被他点了穴位,抱到龙床上亲了两下……噢,我怎么越说越糟!”一焦急,寒初蓝把发生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千泽,我,我当时一怒之下就冲开了穴位的,我是在龙床上睡过,可我真没有被夜无极……嗯!”
夜千泽把遗诏随手一放,放在一旁睡得正香的儿子身上,伸手就把寒初蓝扯近前来,寒初蓝猝不及防的,就被他扯得扑爬在他的身上,刚才享受鱼水之欢时,他还没有穿上衣服,露出来的上半身是光溜溜的,寒初蓝这样一扑,双手以及嘴脸都贴在夜千泽精壮的身子上,顿时她的脸就涨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