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儿,玉铃兰和夜千泽的军队都属于精良之军,个个都英勇善战,在第一仗中,咱们就必须下猛料,把各国最精良的兵马集中在一起,舅父给你带兵,第一仗打赢了他们,能压住他们的气势,也能提高我们的士气。除了夷山和邻近东辰的边塞重兵不能动之外,各地有多少兵马?”
“全国的军队一共才六十万,帝都有十万,夷山五万,东辰那里留有几万,大周边境原本有十万的,大周攻打过来时,死伤惨重,后来又被夜千泽收编,估计最多只有两三万人吧,那些人都成了夜千泽的,朕肯定用不到了。玉铃兰当初又带走了几万……”夜无极的神色沉凝下来,低冷地说道:“舅父,我们能用到的最多就是十五万。”
总不能把各州各郡的守兵全都调到一起的,那样会输得更快。
元缺嗯着,“玉铃兰他们虽有兵马将近二十万,他们也要留一些守兵守住他们的后方,我估计他们能用到的兵马最多十万,我们在数量上还是占着优势。”
人数上虽然占了优势,舅甥俩也不敢太意。
曹大人很快就进了宫,夜无极赐他钦差的身份,传令各州各府,盯紧农田,不管是什么粮食,一旦有收成,立即收仓。
曹大人领命而去。
夜无极又派了他的心腹大臣,带着他的圣旨以及一些人马赶往清水县,有他的圣旨在,清水县的县官就会按着他的旨意办事。
“启禀皇上,成统领求见。”成统领是夜无极刚才派去查抄食福酒楼的御林军小统领。
“宣。”
夜无极想到总算抄了寒初蓝的酒楼,眉眼泛了点点得意之色,元缺瞧着只是闪了闪眼,在心里轻叹着,外甥再聪明,再无情,再心狠,终是太年轻了。
成统领很快就进来了。
他向夜无极行了礼后,就禀报着:“皇上,臣带着人去查抄食福酒楼,发现人去楼空,食福酒楼半个时辰前便关门停业了。”
夜无极霍地站了起来,黑着俊脸冷声问着:“都去了哪里?可有查抄到银两?”
成统领摇头,“臣问过了,左右商铺的人都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们在半个时辰就离开酒楼,关门停业,没有查抄到银两,一文钱都没有。”
夜无极看向元缺,元缺神色淡定,也能想到这个结果。
夜锦英走了,或许先带走了银两,就算她没有带走银两,接替夜锦英的人是星月,星月跟在寒初蓝身边那么长时间,行事作风多少都受到寒初蓝的影响,那个女人本来就是夜千泽的暗卫,为人心细而胆大,在夜千泽带着一家老小杀出帝都后,星月应该能想到帝都不宜久留,会撤走很正常。
夜千泽他们走后,食福酒楼一切如常,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又赶去给寒初蓝的儿子解毒,夜无极忙着追杀夜千泽,食福酒楼的银两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夜锦英和星月两个女人转移走了。现在等到他们想到了食福酒楼,星月再轻车简便地关门停业,他们去查抄,除了一栋空楼之外,什么都得不到。
“可恶!守城的士兵就不会查查的吗?”夜无极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
元缺淡淡地说道:“他们都扮作普通百姓出城,皇上又没有下令对进出的人都要搜身,更没有禁止百姓的自由出入,守城兵自然不会查。”
“舅父。”
夜无极有一分的挫败感。
元缺示意他坐下来,不要遇着不顺心的事就暴跳而起。
“这些事,我们能做当然好,做不来,对我们影响也不算很大。”
元缺淡冷地说了一句,算是安抚着夜无极的情绪。
元缺与夜无极商议对付夜千泽的计策,商议了很长时间,直到傍晚时分,才走出了银安殿。站在正阳宫门口,望着远方的景色,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连番赶路,根本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一回来就进宫议事,饶是他有着深厚的内力,此刻也感觉到累。
一名宫女匆匆而来,走到他的身边,恭敬地朝他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国舅爷,太后娘娘请你到慈寿宫用膳。”
元缺没有说话,只是淡冷地放下了揉眉心的手,转身便走,那名宫女在他转身的时候,福着身子错开,让他走过,等他走过了,宫女又踩着细碎的步子跟着他走。
慈寿宫是元太后的寝宫,在皇宫的西部。她刚当太后时,太皇太后还操纵着后宫,太皇太后的慈庆宫自然在皇宫的东边,以示太皇太后尊贵的身份。现在太皇太后被迁出了慈庆宫,夜无极还没有皇后妃子,不过数个美人,放眼整个后宫,元太后便成了最尊贵的。
熬了十几年,她是现在才属于后宫的主人。
可是她当真正的后宫主人,还没有好好地享受到后宫主人的权威,就要面临着威胁了。她不管政治,儿子也不会给她管,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夜千泽还活着,救走了寒初蓝,连夜沐一家老小都救走了,在这个帝都里再也没有人可以成为威胁夜千泽的棋子,夜千泽这两年在外带兵打仗又培养了不少亲兵,此刻虽在逃亡路上,一旦让他与他的亲兵汇合,内战就要拉开序幕了。
元太后并不想赌自己的儿子输,但也不能肯定自己的儿子赢。
她担心万一……
到了慈寿宫不等通报,元缺便进去了。
屋里面的桌子上摆了几道家常小菜,两双碗筷,一小壶酒。元太后坐在桌子前似是在想着心事,听到脚步声,她望向屋门口,刚好看到她亲亲的弟弟大步而入,望着总是一身白衣显得风流倜傥的弟弟,元太后有几分的怔忡。
“臣弟叩见太后娘娘。”
元缺温淡地向元太后行了一礼。
元太后回过神来,浅笑着站了起来,亲自走过来把元缺扶起来,又轻弹着手指,示意屋里面的奴才们都退下,她笑道:“缺儿,就咱姐弟俩,以后无须多礼。”她拉着元缺走到桌前坐下,指着桌上的饭菜,“这些都是姐姐亲自下厨做的,从姐姐进宫后,咱们姐弟俩有多长时间没有共膳过了,姐姐格外怀念以前的日子。”说着,她也在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