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御也站起身,也怒道,“好,也许你的猜测都是对的,就算她不知道那件事是你所为,但她从小在这里受的苦呢?你们对她的欺辱呢?还有一点你别忘了,能受尽恩宠还在硝烟四起的后宫中生存如此之久的,你觉得她会是一盏省油的灯?可以由你随意利用?就算她真是长孙菱儿,如今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由你们欺辱打骂的小丫头了!我告诉你婉儿,你最大的毛病就是总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别人都是傻子!能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若非如此,也许你还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这番话长孙御全是吼完的,然后胸膛剧烈起伏,一看就气的不轻,缓了一会儿,又道,“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救你回来的,你最近最好给我安分一点,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万一那边找人她找不到,肯定得受罚,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宫女,任何人都可以要她了的命。
长孙婉儿被长孙御吼的又眼泪鼻涕一大把,真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抽抽嗒嗒地说道,“爹,女儿知道自己很不孝……不但不能侍奉您和娘左右,还总是给你们添麻烦……女儿知错了!呜呜……”
长孙御见她这番模样,终是于心不忍,声音也放柔了些,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你爹爹我虽是个丞相,但连我们陛下都对夜帝畏惧非常,我又怎敢招惹人家呢?”这一番话说的苦口婆心。
“嗯。爹爹女儿知道了。”她妥协了,如果没法和夜君魅在一起,她便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离开了,不过……
然后父女俩便商议起了该让谁出面去向夜君魅开口要回长孙婉儿,很久之后才敲定了一个人选——明景天;思来想去,只有他的身份才够格在夜君魅面前说话,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说服于他。
两人刚商议完,书房的门“吱呀”被推开了,随后走进来一个身形发福的中年妇人,妇人一进来看见长孙婉儿,眼眶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外流,长孙婉儿亦是如此。
妇人扑过去就紧紧抱着长孙婉儿,带着哭腔说道,“女儿啊,你受苦了,娘想死你了!呜呜……”然后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了起来。
这边上演着一出亲人重逢的感人戏码,年长的老泪纵横,年轻的哽咽难语,或许在任何人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被感动的无以复加,然而在暗处的一双眼睛里,却满是鄙夷之色,讽刺地说了句“蛇鼠一窝”后,眨眼便消失无踪。
第二天,卯时刚过明景天就给夜君魅他老人家“请安”来了,然而那两人还没有起床,可怜人家一个大寿星,还是一国之君的,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等了,莫离从刚刚出来迎接了一下明景天之后,就不知道跑去哪了,于是蓝儿很“负责人”地当起了临时总管,地去给明景天沏茶,泡好之后叫来长孙婉儿,吩咐道,“你去给明帝送茶。”长孙婉儿虽然很不舒服自己被这么呼来喝去,然而她还是得照做,不过今天心里多少没有像过去那么不情愿了。
长孙婉儿给明景天微微俯身做辑后,将茶杯端到桌子上,恭敬道,“陛下请喝茶。”然后退了下去,她还不知道自己老爹有没有说服明景天救自己,所以不敢有别的举动。
明景天从一开始,一双老眼就直勾勾地看着长孙婉儿,完全没有一点帝王该有的样子,整个一犬科动物!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之后,夜君魅才搂着叶菱儿懒洋洋地从寝殿走了出来,明景天一看见夜君魅他老人家就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脸上依旧挂着献媚的笑容,“不知陛下在这里住的可否习惯?如有不周之处请尽管提出来,明某重新给您安排。”心中很忐忑。
叶菱儿看着这个皇帝心中直翻白眼,这人一点都不像个皇帝,倒像是个酒楼老板,小心地问着客人是否住宿愉快!
夜君魅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言,搂着叶菱儿刚坐下,就有宫女端着托盘给他们送来了膳食,然后两人一个喂,一个吃了起来,随意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明景天尴尬道,“这样甚好,甚好……”然后也坐了下来,不过却完全像个透明人,因为没有人理会他。
两人用完了早膳,叶菱儿懒懒地靠在夜君魅身上,打着哈欠说道,“我累了……”语气软软的像在撒娇,但眼底全是控诉:‘都怨你!’莫名其妙的乱吃飞醋,折腾的她一宿未合眼!
夜君魅满眼哀怨:‘这能怨我吗?还不是你隐瞒我在先?’一副我很受伤的表情。
叶菱儿翻翻白眼:‘你不是很行吗?我以为你早就查的很清楚了呢!’
夜君魅眼神及其认真:‘如果我说我从未调查过你,你信吗?’所有关于她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告诉他的,他从未查过她任何事。
叶菱儿柔柔地笑了笑,点头道,“信!”因为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无关其他,所以才没有查她吧?心中因为这个想法而感动。
夜君魅柔声道,“要去睡一会儿吗?”可能真的累着了。
叶菱儿摇了摇头,“再等会儿吧。”说着朝明景天那边看了一眼,这里还有个人呢。
夜君魅冷冷问道,“明帝还有什么事吗?”意思是没事就赶紧走!
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明景天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没事了,没事了……”他只是过来看看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没有,别怠慢了人家,然而却被人家给嫌弃了,让身为一国之君的明景天觉得很没面子,但也只能在心里不爽,不敢说出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