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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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痛下说词 (1)

那内侍道:“大殿中的文武百官听到这个消息立时就像炸开锅一样,争吵不休,皇上还是赶紧出去看一看吧。”

刘备努力放松心情,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他转回大殿,来到正中坐好。贾仁禄紧跟在他后面回到自己位子上。众文武原本吵得脸红脖子粗,更有甚者已奋袖出臂,两股颤颤,几欲先打,见到二人回来,当即正襟危坐,三缄其口,那些已经窜出去准备打人的家伙,也以闪电般的速度迅捷无伦的回到座位上坐好。这些人大多都是武将,脾气火暴,也不分场合看地方,该出手时就出手,绝对不含糊。这点运动量对他们这些做惯运动的为来说自是小菜一牒,回到座位上时,脸不红,气不喘,就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钟繇嘴唇微动,刚要开言,刘备摆了摆手,道:“朕已经知道出了什么事了。拓跋公子难得来一趟,咱就不要讨论这些个大煞风景的话题,闹得大家都不开心。朕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有哪个敢公然违抗朕的命令,就是和朕过不去,朕可不跟他客气。”

钟繇打了个寒噤,想要说的话登时吓到爪哇国去了。刘备见他不敢再放声音,微微一笑,对拓跋力微说道:“不知公子可曾见过中原歌舞?”

拓跋力微笑道:“微臣僻处化外,焉能得见上国舞蹈?”

刘备举手轻击两掌,鼓乐声陡然一变,一队队舞姬随着音乐飘然进殿。

这一场酒宴直闹到时分,方尽欢而散。拓跋力微出身朔漠,由于当地气候恶劣,几乎可以说是到了不是人呆的地步,为了在恶劣的气候条件下生存下去,鲜卑人除了擅长弯弓射雕之外,还善长饮酒。鲜卑人所酿的烈酒入口辛辣,酒味极劣,但性子猛烈,常人喝不了几碗就满脸通红,开始发癔症。拓跋力微却能连尽十数碗而面不改色。鲜卑人以酒量宏大为真好汉,拓跋力微凭着无双无对的酒量压倒群雄,人人敬服。中原的酒虽然甘冽爽口,却性子醇和,对拓跋力微来说就和贾仁禄杯子里的凉白开一样,喝下去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过好汉毕竟架不住人多。中原文人固多谦谦君子,知道什么叫上善若水,虚怀若谷。但武人则多是争强好胜之辈,他们见拓跋力微喝酒就和喝水一般,没多久就把刘备灌到御案底下打呼噜去了,心中都很不服气,当下一拥而上,轮流劝酒。拓跋力微就一个人,对手却有十好几个,而且个个都有两把刷子,不像刘备那样三两下就能撂倒。拓跋力微生性豪爽,别人敬来的酒没有不喝的,就这么着左一杯,右一爵,喝到左右,饶是他有江海之量,也是越喝越迷糊,终于醉得人事不知,被人抬了下去。

贾仁禄还是发扬一贯风格,一遇到宴会这种公众场合,但显得十分低调,只顾低头猛吃,从不自逞英雄,因此笑到最后,成了挺到最后,仍屹立不倒的少数几个人之一。当然宴会结束后,他没有立即回府,对他来说还有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呢。当下他乐滋滋的来到偏殿,早有内侍在那候着,还没等他放声音,那内侍便十分自觉的头前带路,领他到了宫女聚居之处。

其时宫女都已接到命令,整整齐齐的排成几排,供他挑拣。

在贾仁禄的鼓捣下,刘备的地盘越来越大,这排场也越来越大,宫女队伍也是越来越壮大。最初时一共也就一两百人,略具意思而已,如今已发展到近千人,而且这个数字日新月异,每年都在不断增加。刘备年事已高,春秋正盛,身上的各个零部件都开始在走下坡路,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光一个千娇百媚的刘贵妃就够他喝一壶的,如何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和宫女们胡作非为,搞七搞八?

他一生都在沽名钓誉,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广选天下美女充仞后宫这种能给他那来之不易的清白名声带来负面影响的举动,便是杀了他的头,他也不会去做的。不过下面的人为了自己能升官发财,一门心思的拍他的马屁,往往自作主张,先斩后奏。一开始刘备知道此事,自是大为光火,将他们召来臭骂一顿。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趋炎附势之徒在宫廷里摸爬滚打,混了这许多年,这种小场面自然轻松应对。他们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都说天下在皇上的治理下,四海同欢,九州同庆,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这些女子仰慕皇上仁德,自愿进宫服侍。自己休念皇上爱民如子,不愿扰民之意,鼓起如簧之舌劝说她们回家过太平日子。可她们却说什么也要进宫,以实际行动报答浩荡皇恩,怎么拦也拦不住。刘备原也是英明睿智,眼里不揉沙子。可毕竟年纪大了,脑子不如以前好使了,再加上他这些年耳闻目睹,尽是歌功颂德之声,庆贺大捷之表,骄傲自满之心以日俱增。他听了这一大篇荒涎不经的谎话,竟信以为真,不禁心花怒放。既然美女主动送上门来,自己怎么好意思拒人千里之外,于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就这么一来二去,刘备也不再过问此事,底下的内侍在他的默许下,胆大越来越大,行事也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当然有诸葛亮、钟繇这样眼里揉沙子的人在朝中坐镇,内侍们倒也不敢像桓灵之时那样无法无天,在大街上公然抢夺美女,像拉壮丁一样,用根长绳将她们一拴,牵将进宫。每当鳞选宫女之期,他们总会假传圣旨,令官员在各地张贴榜文,凡是到了法定年龄,尚未出嫁的民间女子,一律进宫供有司挑选,合格的充入后宫,不合格的放还民间,该干嘛干嘛去。这道诏命的意思其实再明白不过,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是刘备一人之天下,天下间的女人自然就是刘备一人之女人。所有女人都要刘备先挑,他老人家挑剩下了,其他人才能挑。这种做法也不是从刘备时才开始有的,古往今来的皇帝都是这么做的,而且只有比这更过分,没有比这更轻的,诸葛亮等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汉朝开创至今已历四百年,这种选秀制度也就传了四百年。其时民间女子大多听说过昭君出塞的故事,王昭君宁愿到草原上当野人吃涮羊肉,也不愿呆在宫里,这宫里有多黑暗自是可想而知。不过在那个时代婚姻大事可由不得她们作主,像这种选秀大事,别说她们无权反对,就连她们的父母都不敢乱放声音。有权有势,不愿女儿进宫的,往往在此之前就找个好人家把女儿给嫁了,没权没钱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含心茹苦拉扯大的女儿被人带走,心里祈盼着刘备老眼昏花,看不中他们的女儿,再将人放回来。

挑选宫女进宫可不是某个人或某几个人说得算,那是要经过好几道程序,层层筛选。现在站在这里让贾仁禄挑选的,都是千中挑万中选的美女。她们来到宫里也有些年头了。却从没见过皇上一面。

凡是进宫的宫女都知道,想见皇帝他老人家一面和走蜀道差不多,当真是难于上青天,若不是机缘凑巧,怕是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其实别说见到皇帝,能被分配到得宠的妃嫔那里服侍的已算是运气十分好的了,运气差的往往被拨去干打水、洗衣、扫地,倒夜壶,刷马桶这样的脏活累活。不但进身无望,而且还出宫不得。她们就像是被判了无期徒刑的囚犯,毫无自由可言,只能沤在深宫里看着自己一天天发霉变质,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能够到得宠妃嫔那里服侍的,总能见到刘备,自是升迁有道,当然不会站在这里。有道是哀怨莫大于心死。站在这里的所有宫女都经历过从满怀希望到伤心失望再到灰心绝望这样一个身心倍受煎熬的过程。现在她们个个都心如死灰,对能得到皇帝宠幸已不再抱任何幻想,只想出宫过平常人该过的生活。贾仁禄的对下人尤其是婢女关爱有加,体贴如微,她们都有所耳闻,眼下这个机会对她们来说可是千载难逢,怎能不好好把握?当下她们使出浑身解数,有的大抛媚眼,有的暗送秋波,有的搔首弄姿。她们拼着老命表现,只盼贾仁禄能挑中自己,从此脱离苦海,可贾仁禄的举动却让她们大失所望。

只见贾仁禄迈开八字步,在这个由美女组成方阵里缓缓而行。每到一个宫女面前,他便要停上一小会,拿眼往那宫女的三上路,下三路这么一瞄,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踱去。这个方阵说大不大,不过好歹也有几百名宫女。她们能进宫自是有过人之处,其中还有不少像王昭君那样不肯给画师上贡,而被画师大笔一挥画成丑八怪的霉女。她们自负端庄秀丽,天下无双无对。哪知不论自己如何扭捏作态,贾仁禄都不拿正眼仔细观瞧,只不过在自己的脸上胸上色迷迷的扫上几眼,便即离去,不由得大为郁闷。

火光下,只见贾仁禄一连晃过了几个宫里公认最美的宫女,在他脸上依旧看不到笑容,表情木然,显是很不满意。众宫女见他举动如此奇怪,心下均感好奇:“如此美貌的女子他竟然瞧不上眼,不知他会挑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回去。”当下几百道目光齐刷刷的向他望去,只见他继续向前走着,看到一个女子摇一下头,就这么着他很快便踱到方阵末尾,就在众宫女都以为她们之中将无一人中选之时,忽听贾仁禄大叫一声:“就她了。”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贾仁禄所指的那宫女身上,火光下看得分明,只见她身材高挑,腰枝纤细,丰乳肥臀,就身材而言的确是一等一绝色大美女,可脸上就不那讲究了,好好一张白晰水嫩的脸上,却密密匝匝生满了麻皮,雕琢的十分精细,令人看上一眼,就想要把从早上到晚上吃过的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吐将出来。众宫女见他千挑万选就选出这么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子,无不乍舌。有几个神经衰弱,受不了刺激的宫女,见到如此滑稽的情景,当场就口吐白沫,软瘫在地。

那内侍吓了一跳,还以为贾仁禄酒喝多了,在发癔症,走到他跟前,道:“大人,您真的决定选她她?”

贾仁禄上下打量一番,连连点头,很是满意,道:“嗯,就她了。”

那内侍道:“可是可是可是”

贾仁禄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内侍道:“这女子身有残疾,面目可憎,怕是侍候不好大人,大人还是另外选一位吧。”

贾仁禄回头向他瞧了一眼,冷冷地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那内侍吓了一跳,道:“自然是小人的意意思。”

贾仁禄道:“皇上当着满朝文武及鲜卑使臣的面传口谕赐我一名宫女,让我自行进宫挑选。老子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位百年难觅的绝世美女,你居然对我说这个不成,要我另选一位。你说老子是该听你的,另选一位,还是该听皇上的,由着自己的性子随意挑选?”

那内侍打了个寒噤,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小人不知轻重,失口乱言,还望大人恕罪,还望大人恕罪。”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那你还叫不叫我另外选一位宫女了?”

那内侍道:“小人是何等样人,哪敢叫大人如何如何。大人要是觉得哪位宫女合大人心意,便可自行带出宫去。”

贾仁禄道:“这还差不多。”扶他站起,伸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老子选了这么一个人物,你心里一定很纳闷吧。”

那内侍的确十分想知道贾仁禄到底哪根筋搭错,竟选了这么一位面目可憎的人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贾仁禄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和你说了倒也不妨。老子家里有好几只母老虎,老子日夜受其看管,毫无自由可言,这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