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斗横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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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泰峰失窃

莫天悚知道是法事的时辰到了,不好阻拦。也笑笑起身拱手道:“晚辈先回一趟贵溪去取一件要紧事物请天师过目,晚上定来聆听教诲。”

张天师摇摇头:“三爷客气。想来二爷也对这些很感兴趣,晚上贫道去泰峰造访,不用三爷奔波。”

莫天悚还待推辞,外面的人又在催促,张天师笑着出去了。莫天悚也要出门,传旨太监魏公公一把将他拉住,不悦地道:“三爷,你是钦差,法事期间,应景也该在上清宫坐坐。刚来又走,回京后,万一皇上问起来,咱家该如何回话?”莫天悚只得留下。留下又没有正经事,他也没耐心去外面规规矩矩坐着看道士念经,躲在屋子里和魏公公闲聊。他说话生动,没多久,屋子里就聚集了七八个道童,人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的。

正说得热闹,格茸走进来走到莫天悚身边,躬身低声道:“三爷,阿山过来说,泰峰昨夜失窃,叫你赶快回去看看。”

莫天悚忙问:“丢了什么?怎么这时候才发现?”

格茸看看满屋子地人,摇头道:“阿山没说。三爷,你回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莫天悚心头一紧,知道丢的绝对不可能是金银珠宝,急忙告辞。不想魏公公又拉住他,不让他走。原来张天师实在是怕了莫天悚再闹事,拜托魏公公绊住莫天悚。莫天悚顿时火了,沉声道:“我又不是官,不过是万岁爷硬塞给我一个龙牌,还没净身做奴才呢!”拂袖而去。

急急忙忙赶回贵溪县,才知道是莫桃吃过午饭后精神不错,心里就惦记着去灵宝县,叫梅翩然把玉石板拿给他看看,但梅翩然却找来找去也找不着玉石板。再检视其他东西,一件也没有丢,问药铺伙计,也没一个人察觉有外人来过。

莫天悚预感很不好,暗忖龙王被发现,实际上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其实没必要杀金木水火土,竖下正一道这样他惹不起的敌人,除非是他想借丧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自己潜入泰峰盗白玉石板。急忙到处检查一番,果然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出来,绝非寻常盗贼所为,心里便有了七成把握,甚是后悔也没事先问问张宇源,就带着玉石板去了鬼谷洞,结果张子真没见到,反而让躲在那里的龙王知道玉石板的存在。扭头问梅翩然:“你会不会扶乩?”

梅翩然诧异地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扶乩我当然会,就不知道准不准。”

莫天悚道:“管他准不准,你就试一试吧。”吩咐格茸去准备沙盘和丁字木架。

梅翩然更是诧异,问道:“扶乩要两个人。天悚,是我们两个一起,还是我和桃子?”

莫天悚沉吟道:“你和桃子一起。晚上天师要来,我和天师再做一次。”这样一说,连莫桃也诧异起来。

片刻后格茸把沙盘和丁字木架拿进来。莫桃坐在床上出左手,梅翩然站在地上出右手,凝神调息,丁字木架果然在沙盘上写起字来,洋洋洒洒的:“扶乩之道在虚无冥渺之间。两左右之掌,即阴阳之气,亦即无极而太极,太极而生两仪,是必左右两掌能虚怀无欲情,真空致思,才可受神降乩。若色染在心,欲胜理薄,思念强,强则乱真。惟有真,即有乱,无乱不能见真。斯时为执乩之正鸾生,其必先求正理以去欲之学,然后得其道理而复加扶乩之灵光,才能是正确之乩笔,足够渡人于彼岸。否者,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偶之欲情而儿戏乩务,最易惹成邪道不正之行,凡执乩正鸾生不可不慎。”

满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话来。良久,莫天悚嘟囔道:“他奶奶的,毕竟是上清镇的乩仙,还满有脾气的!”说完忍不住笑了。

莫桃也笑起来道:“所以你由‘他’升级变成‘他奶奶的’?”

如此一说,满屋子的人哄堂大笑。莫天悚指着莫桃喘息道:“你小子平时装得老实,就喜欢这样冷不丁地来一句。”

莫桃莞尔:“阿山,把沙盘收拾一下。”向山和格茸一起把沙盘等物拿出去。

莫天悚站起身:“桃子,你也累半天了,躺下歇歇吧!翩然,我们先出去。和戎,你陪着二爷。”

梅翩然也站起来正要出去,莫桃皱眉叫道:“天悚,我没那么虚弱!张天师的大法事要做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呢,我实在没耐心在上清镇总耽搁下去,又担心谷大哥一个人去灵宝县好几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天悚,你自己留下,我乘车先朝灵宝县走好不好?”

莫天悚干咳一声,环顾左右道:“啊,我回来半天了,怎么林姑娘和玉姑一个也看不见?”

和戎大笑:“曰:四境之内不治,则如之何?王顾左右而言他。”

莫桃淡然道:“一贯伎俩!天悚,你不同意我就自己走。”

莫天悚气道:“和戎,你学问见长啊!谁说我打岔?不过是丢了一块玉石板,就是四境不治吗?问题是桃子能不能立刻出门赶路的确需要听听专家的意见嘛!好了,桃子,你先休息,等我找着林姑娘和玉姑,问过她们以后再决定。”

出门以后真的很困惑地问:“玉姑和林姑娘究竟去哪里了?”

梅翩然道:“吃过午饭后,玉贞观来了一个人叫玉姑回去。玉姑怕回去以后出不来,硬拉着林姑娘一起回去了。”

莫天悚点点头,忽然问:“费寒山是个女鬼,玉姑别不是个冤魂什么的吧?”

梅翩然愣一下,纵声大笑:“你啊你,一天到晚不是怀疑这个就是怀疑那个。你怀疑玉姑,晚上何不问问张天师?”

掌灯时分,张天师如期而至,还带着林冰雁,却不见玉姑。张天师听说玉石板丢了也是遗憾,歉然道:“都是贫道的不是,总觉得三爷会给上清宫若麻烦,让魏公公缠着三爷。”

莫天悚忙道:“不关天师的事情。谁也没有听见动静,东西一定是昨夜就丢了。”将张天师让进莫桃屋子里,问起来玉姑来,林冰雁说费寒山把玉姑留在玉贞观了。

张天师苦笑道:“寒山仙子身边只有玉姑最善解人意,几乎一刻也离不开玉姑。玉姑却想像正一道女弟子那样,到各处去游历,以增广见闻。”莫天悚和莫桃一起趁机替费寒山说情。

张天师却道:“当年她连伤七人性命,费师妹才收她沉下镇妖井。若又放她出去,恐再有人受害。”

莫天悚暗忖现在的费寒山老得半截入土了,就出来又能有何作为?不过张天师一直软禁费寒山分明有赎罪和补偿的意思,当即闭嘴不再出声。莫桃却没想那么多,不罢休地替费寒山说好话,非要张天师答应放她出来不可。说得张天师很不高兴,仙家气派又全丢了。莫天悚急忙打岔,再次问起灵宝县。

屋子里只有梅翩然和林冰雁陪着,张天师却依然不肯说。梅翩然最有眼力,立刻拉着林冰雁告辞出来,只剩下莫天悚和莫桃陪着张天师,张天师才接着道:“当年的乩语虽然多,但也只有些紧要言语,于来龙去脉却不曾提及。然令尊知道幽煌剑还有一个真剑鞘还是很着急,回太湖替萧道友和映梅禅师解毒后就偷偷去了莲花峰。不想那个山谷有许多妖精,桃树也有禁制保护,他受伤也未拿到母匙。这才想起木匣上封条的那句话‘疎惰一半开’,觉得他没有取得母匙可能是太心急的缘故。”

莫桃忽然叫道:“我知道了!‘疎惰一半’是个悚字!天悚,幽煌剑的秘密果然要靠你破解。”说完就显得闷闷不乐的。

莫天悚早想到了,却摇头道:“你别胡说,我和你的名字都是你亲爹和你义父斟酌着取的,说不定是他们故意靠上去的呢!”

张天师莞尔,摇头道:“三爷,你真以为令尊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映梅了吗?他还隐瞒着最关键的东西没有说,要不贫道见到子匙在你手里怎么会吃惊?这个秘密看来真要在你手上解开。”

莫桃忽然又道:“天悚,你说我该不该回梅庄一趟,把娘的事情告诉爹?”

莫天悚皱眉:“你没有让阿山代笔写信回去吗?”

莫桃黯然摇头,哽咽道:“我哪有脸面去告诉爹?”

莫天悚忙拉莫桃一把,急道:“这个一会儿再说。天师,后来呢?”

张天师轻声道:“这次的事情都是贫道的不是。贫道知道三爷事多,二爷贵体违和,早已经派人去梅庄送信了。”然后才接着道,“令尊离开上清镇以后,贫道思前想后始终觉得木匣在镇妖井里出现得突兀。想到镇妖井寻常之人根本下不去,贫道就把前代天师的札记全部找出来查看,结果还真被贫道找到木匣的来历。就是后来宇源在常羊山给你们讲的那个故事。”

莫天悚急道:“等等!天师,宇源的口紧得很,只说了跌马崖下何以会有桃树镇压刑天巨首,可没说灵宝县和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