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意识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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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牛”的生存历程

天牛是什么东西?是一种树木的天敌。成虫大约两三厘米长,黑底,有白色斑点。因为头部有两根触角,像牛角,而且会飞,所以被形象地称之为天牛。

别看天牛小,但它一点也不比黄牛、水牛、牦牛差,甚至也不比非洲草原上体态硕大、力大无穷、凶猛异常的野牛逊色。天牛是树木的天敌,几年之内,便可以毁掉大片的田间林网,大片的原始森林。

初次看到天牛,大约是在十五年前。有一天在宁夏北部的大武口,看见很多小孩用玻璃瓶子和塑料袋子装着张牙舞爪的昆虫在卖,我以为这东西大约与蝉、蚕等玩艺儿差不多,有药用价值,或者有别的什么用途,所以值钱,但同行者告诉我,那东西叫天牛,是林木害虫,那是林业部门用收买这种特殊的办法治理害虫。之后在银川的住处偶尔也看到过这些小东西,并不以为意。

我再一次被天牛震惊是在五年前。那年我到永宁县的一个镇去挂职锻炼,在林业方面有一项必做的工作,但已不是捉天牛,而是砍光所有的已被天牛程度不同地进行了破坏的杨树和柳树。而且还必须将砍下的树及树枝进行掩埋和药物熏蒸,以杀灭天牛及其虫卵,保护其他的树木。

天牛果真厉害,短短几年时间,就将宁夏平原的杨树和柳树扫荡一空,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怀疑,惊诧和痛惜都是没有用的。

天牛是怎样祸害树木的呢?

天牛最初是从地球某个角落某片树林飞来的,或者是钻在某段木头中被运来的。天牛喜欢吃柳树和杨树,其成虫到达某地后,便在这样的树木上落脚。在吃饱喝足之后,在适应了新的环境之后,便开始寻欢作乐,开始繁衍后代。真正厉害的,是后起之秀,是天牛的幼虫。

小天牛何其厉害,这东西被产出后,便开始了其顽强与罪恶的生命历程。它们不断啃啮树干,钻着洞前进,其隐蔽性很大。幼虫的成长期较长,等到它们吃喝够了,长大成带翅膀的大“牛”了,树干也就被掏得千疮百孔了。

小天牛的厉害处还在于,这东西只要有一点点水分就可以存活,就能成长,就能够钻洞。即使木头被做成了器具,但只要不干透,小天牛仍然有希望成为大天牛,家具仍可能被破坏。

天牛着实使人头痛,捉成虫,捉不完,而且不太见效。杀幼虫,又不知其在何处,器械和药物都不太管用。把有天牛的树锯掉,天牛还可以转往他处。天牛真的道行很高。

天牛可以给我们以社会学启示,我们社会中存在的许多的贪官污吏,许多的蛀虫,很类似于天牛,其危害性很大,危害的方式也很隐蔽,如果我们不提高认识,不早做处理,那是要坏大事的。

宁夏田间路旁的林网已被换成了槐树和其它树种,天牛暂时受到一定程度的遏制,但如果不搞好防范工作,天牛很可能很快适应槐树,开始重新兴风作浪,肆虐横行。中国的反腐倡廉工作已取得一定成绩,但也必须下决心予以巩固,否则,也将后患无穷。

1997.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