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到我梦里来的燕子,
那只梦见自己成为人的燕子——
四月的平原,路上涌动赶祭祀的人潮,
像河道干涸,冒出来那么多卵石。
在风里,谁在分享第三者的灵魂?
我注视轻微的飞翔,贴着大地,
而田野像一部沉默的辞典。
疲惫的牲畜经过村头的废墟,
它清冷的鼻息梦见了寂寞的死者。
深谙生活之苦的死者啊,他像我们一样
从沉默中走来。
在沉默中,我理解了逼近而渺小的幸福。
在沉默中,我提前丧失了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