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晌午,在猪龙河的
上游,我感到湿热的
风扑面而来。成片的玉米
被放倒了,平原再次
显得空阔,像一个卸下
重负的老人。当我
走过破旧的木桥,看见那
牛车,它深深的辙迹
像岁月甩在我身上的鞭痕。
我想起我的虚度,愧对
这缓慢的劳作,愧对
这遍地温良的影子——
在不远处的田野里,几个
正在装车的农民游走在
我的视野里,我感到脚下的
土地正慢慢地渗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