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时候是挺艰难的……”熏媛媛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其实当初生他的时候的确很苦,不是像现在这样稳定,有店铺,有熟人,那时候她还在一个小山村里,没有到河西镇来,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小山村的人见她一个人挺着个肚子都不是很待见她,而且她也是个生面孔,所以更加的孤零零。
身上的盘缠不够,她请不起接生婆来给她接生,而且她也严重的营养不良,经常头晕,还记得有一次她上山,想砍一些柴火来过冬的时候,竟然晕了过去。
最后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屋子里,是村里的一个妇人发现的她,那些妇人的力气都很大,硬是将她从山上给背了下来。
熏媛媛第一次将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了这个没有见死不救的大姐,当然,她不会说是因为肚子不知道从哪里鬼混来的种而被休掉,而是换了一种版本,将自己化身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悲情女主角,说她的丈夫有了钱就将她给休了,被休了之后才发现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这的确是挺狗血的,但对于这些山村里朴实的农民来说,还是挺有说服力的,一下子,许多人都对她这个外面来的陌生人的猜忌,疏远变得热络了起来,经常关照着她一些,一些年轻的男人每次上山砍柴都给她送一些过来,根本不需要她再上山去砍。还有的大婶特地跑来她这里,安慰她,这男人要是靠的住,母猪都能上树。
而她也就乐此不彼的扮演好自己的苦情女主角形象,每次当她们说到这上面,都象征性的流下两滴泪,博取博取广大女同胞的同情怜悯心。
虽然心底有那么一点点的罪恶感,但是想到自己要生下皓月必须要有人帮助她才行,她的罪恶感又被磨灭了,先挺过去再说。
这一个冬天,她靠着邻里邻居送的柴火过了一个温暖的冬天,终于在初春的时候,靠着村上一些懂接生的妇女帮忙,熏皓月平安的来到了这个世上,当她痛了一天一夜,终于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觉得从未有过的成就感,特别是当看到孩子皱巴巴的小脸时,她流下了泪水。
这是从穿越过来到生完他,熏媛媛第一次真正的落泪,发自肺腑的高兴,是幸福的泪水。
一晃而过,五年了,他都这么大了……
熏媛媛看着眼前的熏皓月,欣慰的将他搂入了自己的怀中,“皓月,谢谢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不是你,娘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你就是娘的支撑。”
熏媛媛摸着儿子的头,轻轻低语。熏皓月的心里也变得酸酸的,从娘刚才的眼神里,他可以看的出来,娘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可是当她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的时候,却又堆满了幸福。
他乖乖的待在熏媛媛的怀里,点点头,“娘,皓月一定会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娘永远都不会再吃苦。”
这是他自懂事以来心中最大的愿望,一直都是。
“好儿子,那你现在可以告诉娘,你为什么会有那几张银票了吧?”熏媛媛欣慰的笑着,缓缓的问道。
“娘,这么温馨的时刻,谈钱多俗啊,是不是?咱们不说这个,行嘛?”熏皓月扁了扁嘴,从熏媛媛的怀里钻了出来,抗议的鼓着脸。
“没办法,你娘就是这么一个俗人,快说,为什么会有这笔巨款?难道又是混黑涩会让你那些小弟交给你的?”熏媛媛耸耸肩,抗议无效。
“娘,要有视金钱如粪土的精神,你明白嘛?”熏皓月一副教导的模样,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眼前和审判一样一丝不苟的熏媛媛。
“为何没有视粪土如金钱的精神?”熏媛媛反问着,熏皓月彻底语塞,这叫他情何以堪呢。
“哈哈……”突如其来的狂妄而臭屁的笑声让母子两人顿时愣住,对视了一眼,而后郁闷的抬起头。
“娘,他为什么站在树上还笑的这么开心?不怕掉下来?”熏皓月疑惑看着笑的不停的花凌夜,疑惑的拉了拉身旁的熏媛媛,他们不认识他啊。
“脑子抽风呗,别管他,咱们继续赶路。”熏媛媛偷偷的对着熏皓月说道,然后两人就准备继续驾马车离开这里。
可树上的花凌夜怎么可能听不到她的话,脑子抽风?是说他?可恶,他花凌夜什么时候被人说成这样过。
于是乎,身影一闪,往远去的马车追去。
“娘,你知道往哪里赶路嘛?”熏皓月歪歪的靠在马车前面,郁闷极了。“嗯,边走边问吧,总会知道在哪里的。儿子,要时刻记住,过了这个村,还有那个店。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熏媛媛十分乐观的开导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诗人们听到这两句诗会不会从坟里跳出来掐死她,竟然如此侮辱了他们的诗句,作孽啊!
“哦,明白了。”熏皓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熏媛媛很是高兴的拍拍他的头,像拍小狗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祸害了这么一棵祖国的花苗儿。
“站住!”突然,两人的头顶上又一次响起了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母子俩抬起头一看,又是他?
“嗯?你是在让我们……站住?”熏媛媛一愣,纳闷的往周围看看,好像除了他们这里就没别人了吧。
“你觉得这里除了你们还有人了吗?”花凌夜眯起双眼,蔑视的说道。“嗯,的确是除了我们,其他的都不是人了。”熏媛媛点点头,重复。
花凌夜一听,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