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让奴婢送给二小姐的礼物果然令她大惊失色呢!”青荷心情愉悦,同时又有些羞窘地疑惑道,“不过,娘娘,那东西您是怎么得到的?”
曹草看了青荷一眼,继而从钱袋内拿出一锭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懂了吗?”
“呃……”青荷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青荷,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出府!”曹草说。
“咦?可是娘娘,外面正下着大雨呢!”
“正因为下着雨才能避人耳目,若是晚了可就……”
曹草正说着,突然就警觉地吹熄灯火,一把将青荷拉至里间的床铺躺下。
“娘娘,您……”青荷被曹草搂着,隐约感觉到曹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嘘!看来,甄璧德不是个蠢货!青荷,我们走不成了!”曹草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曹草才说完,就听院内响起“啪踏啪踏”的脚步声,想来人数不少,以至于在雨声里也显得格外噪响。
“你们在廊外守着!”外面传来一道冷硬的喝声。
这声音的主人曹草不知,但青荷却清楚得很,正是甄璧德的心腹侍从甄勇。甄勇平素善于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以前对待甄草的态度也极为恶劣。
“娘娘,怎么办?”青荷心内没底,以往甄草被欺压的记忆再度袭来。
“不怕,你只装作不知情,剩下的由我来!”曹草淡淡地说道。
“咣当”一声,房门被甄勇踹开,青荷的心脏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忙起身点了灯。灯光下,甄勇的那双黑豆眼冷冷地瞪着她,嘴角的两撇小胡子嚣张地翘着。
青荷暗抽一口气,攥紧掌心,强硬道:“大胆,居然胆敢私闯王妃娘娘的居所,你们不要命了吗?”
闻言,甄勇的黑豆眼一眯,冷笑:“呵,这不是草包大小姐身边的婢女青荷吗?几时竟变得这般盛气凌人了?啧,亏我还惦记着你的乖巧柔美,想着要讨你回去做小妾呢!”
“呸!”青荷气得啐了一口唾沫在地,满脸的厌恶,“谁高兴让你这种小人惦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啪!”甄勇被激,猛然抬手甩了青荷一巴掌,青荷冷不防挨了一巴掌,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趴在地,嘴角沥出一线血红。
“哼,给脸不要脸!”甄勇骂道,“那个草包在哪里?让她出来,老爷有事找她!”
“放肆!你居然敢对王妃娘娘如此无礼,我定要禀报王爷,让他杀了你这个无耻奴才!”青荷抬袖狠狠地擦去嘴角的鲜血,愤愤地斥责甄勇。
“王爷?嗤!我才不怕那个小毛孩子!再说了,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现下那个草包在甄府,就必须得听从老爷的,来人哪,把那个草包找出来带走!”
门外立时冲进来四名粗壮家丁,直接就朝卧房内闯。青荷爬起身阻拦,大叫:“你们不能进去!娘娘正在歇息……啊……”
青荷的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一名家丁推倒,甄勇恶笑着从她身上跨过去:“好忠心的母狗,只不过你的狗眼瞎了,居然认了一个没用的草包主子,哈,哈哈哈……嘎!”
甄勇突然止住了笑,整个人惊恐地向后倒退,那几名家丁也下意识地后退。曹草自昏暗的卧房走出,手臂伸直,指尖一把寸许长的刺刀直抵甄勇的颈项大动脉。
“你……你快拿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甄勇色厉内荏,眼神向下瞟着曹草手中的刺刀,喉咙下意识地咕嘟一声。
“拿开?”曹草疑惑。
“对,拿开!”甄勇惊恐地见到曹草非但没有拿开,反而更刺入他皮肤少许。
“为什么?”曹草咧嘴傻笑。
“什么为什么?我让你拿开听到没有?”甄勇的嘴角开始抽搐,咬牙道,“你别以为你现下是王妃我就怕了你了,告诉你,那个小王爷屁都不是,只要我家老爷咳嗽一声,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曹草怔了怔,看在甄勇的眼里误以为她是害怕了,于是继续说道:“你这个草包挺有本事的嘛,居然懂得挑拨离间嫁祸的手段,不过你的诡计被老爷识破了,接下来有你受的了!我预先知呼你一声,你呀,在老爷的眼里连根草都不如,即便你死在甄府,你那个小王爷夫君也不敢放半个屁!”
曹草抿了抿唇,头低垂下来,抵在甄勇脖子上的刀片也松了松。甄勇一见机会到来,立时便抬脚踢向曹草的腹部,却被曹草闪身躲过去。
“你们还愣着干吗?给我上!抓住那个草包!”甄勇吼道。他并不会功夫,力气也不大,但他以为自己对付区区一个傻子草包绰绰有余,现下看来是自己低估了那个草包的能力。
那几名粗壮家丁听命将曹草围住,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曹草扫一眼那几名家丁,笑容很无害,但却在无形中瘆人得紧。
“你们还等什么?动手啊!”甄勇在一旁催促。
家丁又向前逼近些许,曹草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们一眼,只是漫不经心的,并无夹带凌厉锋芒,但他们还是很没种地后退回原来的位置。曹草轻扯唇角,抬眼看向门外黑沉沉的雨幕,眼睛闭上,再睁开时,说道:“青荷,你且数一百下,数完我们就离开!”
“是!”青荷不解,但还是依言数数,“一……”
青荷的“一”字才开口,曹草就已经动了起来,猝不及防踢向身旁家丁的下体,在家丁的哀号声中,其他几名家丁扑上去抓她。顾忌到现下身体素质的脆弱,曹草只能讨巧下手,凭借轻灵的身形左避右闪,借力使力,专攻家丁胯下的脆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