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用冰饮冰敷,坐在椅子上休息。
门外,滕睿哲与校长站在走廊上。校长对之前再三拒绝苏黛蔺入校感到抱歉,连连赔不是,说是那时确实不知道她叫苏黛蔺,以为她就是一个惹事的少女。
“这次幸亏校长你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再次与她擦肩而过。”滕睿哲沉声而道,锐眸深沉,没有怪罪校长,而是心生感激,“在我找来贵校之前,是不是也有人来找过苏黛蔺?对方不是萧梓或萧家人,而是我滕家的人?!”
“正是!”校长点点头,想了想当时的情景:“那时我不知道苏小姐在我校旁听,忽有一日,滕父派人来问,新生里面是否有一位苏黛蔺?我让秘书查了,没有。后来滕总你再问起,我一时以为,滕父是在帮滕总你找苏小姐?难道不是?听各位同僚说,滕父也在他们学校寻过苏小姐。”
滕睿哲眸中一寒,掀唇笑了笑:“校长你够义气,一旦有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通知了我来;不过,苏黛蔺在贵校续读的事,校长最好不要告知我父亲;他若再问起,就说不在,也不要说与我见过面。呵。”
“既然是滕总的意思,我一定照办!”校长心知事态严重,拍胸脯保证。
黛蔺在包间歇了一会,见滕睿哲与校长已离去,快速回到厨房工作间。
但领班告诉她,她腿受伤了,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休息,不然弄出工伤,他们是要负起责任的。
她半信半疑,换好自己的衣服走出酒店。
此时天已全黑,正是食府生意最好的时候,停车场被名车挤满了,门口也停满了名车。她走在路上,都怕把这些有钱人的车给刮到了,车来就避,怕再遇到李湘湘这号人物。
她去药房买了烫伤药,拎了一碗汤面,回到住处一边吃,一边复习英语考。
英语考是最重要的一门课程,也是最后一门考试,她的雇主打电话来让她去代考,她拒绝了,因为她的英语有一点危险,听力练习太少了,悬啊。
而古俊那小子自从上午抢去她的电话号码,就一直给她发短信,问她吃饭没有,上课没有,复习没有,回家没有……没有个没完。她把手机关了,关着充电。
小雪球则乖乖趴桌上睡觉,看窗外风景,打滚,反正非常悠闲,一点都不为上午咬了人而羞愧。
她拍了一下它,让它不要咬她的作业本。
它嗷了一声,狗眼睛亮晶晶的,显得特别的欢。
然后这个时候,门板被人敲响了,叩叩叩响了三声,沉稳有力,惹得小雪球欢快的从桌上跳下去,想去开门。
她瞪着它让它一边去,打开门,竟然见到滕睿哲站在门外。
这个男人站在灯光下,五官俊朗,俊目幽深,大衣华贵,高大的身躯塞满了她房间的门口。
“腿伤怎么样?”滕睿哲紧紧盯着她,直接走进门来,半蹲下那健硕的身板,一把抱起朝他跳过来的狗儿子。
黛蔺站在他身后,不解望着这对‘父子’。
他大晚上过来看望小雪球的?瞧小雪球在他怀里那撒欢样,摇尾撒娇,真想一把揪出来。小雪球还伸出小脑袋看了看她。
哦,难怪小东西刚才那么欢!
她没有把房门关上,不理会这对‘父子’,把被小雪球咬破的笔记本拿起来,拔出充电的手机,等着他自己出去。
然而,闯进门来的男人却放掉了小雪球,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铁臂不断收紧,在她耳边低哑:“三个月没见,一点都不想我吗?”
黛蔺先是突如其来的一惊,然后用双手抓住他铁一般的臂膀,平静的心湖翻江倒海起来。
在回答想不想他之前,其实她更想知道,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地位?一个口口声声说不爱她、厌恶她的男人,却三番四次掳了她,抱了她,对她那么好,让她经不住诱惑背叛了萧梓。
幡然醒悟之后,她的心中唯有自责和悔痛。
三年前的单恋与追逐,让她毁了整个苏家,有了一生洗不掉的案底;
三年之后的迷茫,让她彻底伤害了萧梓。
如果,她再次陷入他冷漠与热情交织的感情里,她还赔得起什么?他是否知道,早在三个月前,他们就各自选择了各自的伴侣,是没有资格再对对方说想念和爱的。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因为三年前没有得到,所以不甘心。
只不过,她没有脸嫁萧梓,嫁任何一个男人,而他,配邹小涵绰绰有余。
滕睿哲见她只是抓着他的手臂不出声,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很淡漠,他便把她柔软的娇躯微微松开了一些,把她翻过来面对他。
他俯视着她,在她那双剪水双瞳里看不到对他的思念,也看不到情绪起伏,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他没有松开她,而是再次缓缓收紧她的纤腰,低下头吻她。
“不!”她把脸快速别开,不让他吻。
于是他那颗心又是猛地一沉,俊脸上罩上三层寒霜。
他用手把她的下巴捏过来,紧紧盯着她,想从她那双美目里捕捉到一丝昔日对他的痴恋,然而,她只是用那双水灵灵的俏目冷冷注视着他,让他放手。
他把手一放,目光阴鸷望着站在灯下的她。
三个月的离别,远远比不上温泉山上的那次离别。那一次才是她的真情流露,真真正正的她。但是他们再一次的擦身而过,让彼此越离越远,越来越陌生。
现在他们之间不仅仅横亘着三年牢狱,横亘苏市长一条命,还横亘了萧梓和萧母的死。
他只在她清澈的目光中,捕捉到了她对萧梓一闪而过的思念,对萧家的愧疚。
她完全忘了他的存在,完全忘了。
“你有新男朋友了?”他冷声问道,一双深沉的双目自始至终没从她脸上移开过。
如果她交新男朋友了,说明她在慢慢忘记萧梓,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那毛头小子太小了,根本不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