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澈则俊容忧伤晦暗,伸手把儿子抱过来,给儿子拭眼泪,但儿子在他怀里挣扎得更厉害,谁都不肯要,哭声哑哑的,粉嘟嘟的小脸儿瘦了一大圈!
慕夜澈无奈,用唇吻了吻儿子柔软的小头发,再把儿子抱紧在怀里,等着古妤过来。
片刻后,神色慌张的古妤一把撞开了病房的大门,急急朝这边跑来!当见到慕夜澈怀里的儿子,她既喜又忧,一颗心都快被揉碎了,飞快的把儿子从他怀里抱了过来,“宝宝,我是妈咪!妈咪在这儿!”
宝宝见到她,也不再嚎啕大哭,张开小胳膊就往她怀里扑,一双小胖手紧紧抱住妈咪的脖子,小脑袋钻在妈咪怀里,不肯再松开!
古妤的心更痛了,连忙拿起宝宝白嫩的小手腕看了看,发现上面果然躺着两条深深的勒痕,已经把孩子细嫩的手腕勒出血痕来。再看看孩子憔悴的小脸儿,她更加可以想象林纤纤是在如何折磨她的孩子,让孩子躺在废弃的工厂慢慢等死!
宝宝则往妈咪怀里钻得更深,不再嚎啕大哭,而是趴着小身子躲避着任何人,让妈咪带他离开这里。
“好,妈咪带宝宝离开这里,不再见这里的任何人。”古妤看一眼一旁的慕夜澈,没有对他说任何话,抱着儿子立即转身往外走。在儿子幼小的心灵里,他一定记得是慕太太将他丢下,导致林纤纤差一点将他活活饿死!
所以儿子与她一样,都不愿见这慕家的任何人,甚至是,慕夜澈。
“古妤!”慕夜澈则一把拉住她的手,随她走过来,幽深眼眸担忧注视着她,哑声道:“孩子的伤还没有痊愈,让他再留院观察几日。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在这里陪着他,嗯?医生说,他受到了惊吓。”
古妤立即停住脚步,用手轻轻拍了拍宝宝的背,缓缓回过头看着他。难道,孩子曾经休克过么?这个不得好死的林纤纤!
古妤决定先暂时留在医院,帮宝宝看看伤势。
于是她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转过身,把儿子抱在怀里哄了哄,让他抬起头看看四周。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到儿子被绑架的一幕,但从孩子那稚嫩小胳膊上的伤口可以看出,林纤纤曾用绳索紧紧勒住了孩子的双腕,让孩子无法动弹!
“林纤纤对宝宝做过什么?”她转首对慕夜澈道,冷冷笑了笑,“你是最了解林纤纤的人,她做过什么你最清楚,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见孩子?”
她始终相信,这个男人不会是为了她而故意不让她见到那痛彻心扉的一幕。如果说是为了林纤纤,她反而还有些相信。
应该是为了给林纤纤争取逃跑的时间?
如果林纤纤不跑,她定然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碎尸万段!
慕夜澈见她清洌的眼眸里闪烁着狐疑的寒光,越来越不相信他,明显是把他划到了林纤纤那一边,便出声道:“这次孩子被她抱走,是我的疏忽,我会抓到这个女人交给警方去处置。不过Torn,宝宝这次受到的最大伤害,是对黑暗产生了恐惧心理,我们应该正确的引导他,让他知道四周的叔叔阿姨对他没有伤害。”
古妤用手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再用唇吻一吻他头软的发丝,早已是知道儿子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小身子一直趴在她怀里不敢起来,便对面前的男人道:“这个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他,让他知道,慕家所有的人,包括你慕夜澈,都是他不能接触的人!这次如果不是慕太太将他抱给林纤纤,盼望着你们一家五口能再次团聚,我的宝宝也不会成为你们慕家和林纤纤的筹码。你们都要弄清楚,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你们的孩子!如果谁胆敢再伤害他,我绝不饶她!”
这个‘她’,除了指林纤纤,还有那鬼迷心窍助纣为虐的慕太太!
虽然慕太太这次被林纤纤骗得倾家荡产,得到她该有的报应了。但报应归报应,利用伤害她的孩子,一样要得到惩罚!
人就是这样,如果不受到一些教训,不失去一些东西,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自私自利伤害了多少人,也会一如既往的错下去,让所有的人为她的自私梦想买单!
“古妤?”慕夜澈蹙眉,微眯眸注视着她,竟从她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她对慕太太的痛恨。这让他担忧,害怕她一脚陷入这个复杂的泥坑,无法回头!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慕太太,即使是被陷害被慕太太误会,她也没有这样痛恨过慕家。
但伤害孩子不一样,伤害孩子就是碰触她的底线,她一定会用尽手段,让林纤纤与慕太太付出该有的代价!
但是,他不希望她这样去报复她们,不希望看到她因为报复而变得痛苦不堪!
这项任务应该交给他去完成,让他去法办林纤纤,教训慕太太,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他的身上负有最大的责任,他不应该为了追回古妤,而让儿子陷入危险境地!
古妤见他试图阻止她,便笑了笑,抱着儿子走到一边,示意女护士继续给孩子打点滴,她在这里陪着孩子,“麻烦将宝宝的检查结果拿给我看看,我是孩子的法定监护人,现在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我的孩子,包括这位慕先生。”
“这……”女护士连忙扭头看一旁的慕夜澈,想听听慕少爷的意见。
慕少爷是宝宝的爹哋,面前的这个女子是宝宝的妈咪,哪有爹哋不能见孩子的?
“去将检查结果拿给她看。”慕夜澈点点头,示意女护士去拿病历表,别站在这里犹豫。事实上,现在谁是孩子的法定监护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才能让宝宝恢复健康,让宝宝忘掉一切阴影。
几分钟后,古妤被请入了医生的办公室,在医生那里详细的了解了宝宝的受伤情况,然后给儿子拍拍背,哄儿子入睡。
“您的意思是说,宝宝刚被送过来时,差一点失去呼吸?”古妤用右手轻轻抚着儿子受伤的小手腕,给儿子止痛,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哄他入睡,但她一双明亮的眸子却冷若冰霜,冷冷盯着医生,“孩子被饿了数个小时,什么东西都没有进食!他只是个半岁大的婴儿!”